豪門傾心第 40 章 我懷孕了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飄到我的鼻翼,我緩緩睜開眼睛,白白的天花板,感覺旁邊有一雙眼睛盯着我,我轉頭迎上那一道目光,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哀傷,我突然反應過來,那道目光屬于汪聰,我有多久沒有看見他了,一個多月了吧,我連忙坐起來,側身抱住汪聰,又聞到古龍水的香味:“聰,我好想你。”

見到汪聰我遺忘了之前的所有不愉快,只想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可是他并沒有摟住我,只是沉默良久拿下我扣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我和他四目相對,我微笑着期待的看着他,他的目光柔情而憂愁,那一絲憂愁是為誰?是馬黛兒嗎?最近汪聰肯定為馬黛兒的事奔波傷神,我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孩子是誰的?”汪聰沉穩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孩子?什麽孩子,看着汪聰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肚子上,我撫摸了一下我的肚子,是說我嗎?我疑問地看向汪聰。

汪聰看着我:“醫生說你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這次暈倒就是操勞過度,以後注意休息。”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汪聰便準備起身離開。我連忙抓住汪聰的手:“聰,你這是要走了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為什麽剛見面就要離開,汪聰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任由我抓着他的手。孩子?他剛剛說我有一個月的身孕了,是何銘淵,為什麽,為什麽汪聰會是第一個知道我有身孕的人。我突然慢慢理智了,是啊,我還在挽留什麽呢,現在的我似乎沒有資格去挽留一個已經不屬于我的男人,也許現在馬黛兒才更需要他。我的手緩緩放下,低着頭,竟然這樣那我就幹脆一點吧:“我們分手吧,回到你愛的人身邊,我不會再阻撓你了。我會把不屬于我的東西還給你。”

汪聰轉過身,俯視着我,我不敢擡頭看他我繼續說道:“我累了,你走吧。”然後把頭瞥向一邊。

“你愛過我嗎?”汪聰緩緩開口。愛,我當然是愛你的啊,可是現在你這樣問我有什麽用?難道我說我愛你,你會接受我嗎?我沒有開口,只是沉默着。

良久,汪聰對我說道:“既然沒有愛過,你為什麽要給我那樣的錯覺,讓我覺得你是那樣的美好,一塵不染,讓人想要保護你,靠近你,照現在看來我是不是被你當成了接近別人的踏腳石。”一字一句直戳我的心窩,原來在他看來我的付出只是想要接近別人的借口。我沒有說話就當默認吧,就這樣吧,也許讓他覺得我就是這樣心機叵測的人他離開我也要好受一點,至少不會對我感覺到愧疚。

汪聰轉身走出病房,關門的撞擊聲讓我的心一緊,真是好笑,和他開始是在病房,還記得他第一次對着那一對老夫婦說我是他女朋友,感覺整個世界都明媚了,現在和他結束了,還是在病房,我抓着被子無聲地哭了起來,以後那個男人和我再也沒有關系了,心好痛。

我用手輕輕撫上我的肚子,在這裏有一個全新的生命,我似乎都感覺到了他的心跳,可是怎麽辦我現在要怎麽面對這個孩子,難道要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我窩在家裏,沒有去上班,沒有去做飯,就這樣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木讷地躺在床上,我的房門猛地打開,韓秋水的如雷貫耳的聲音響起:“江伊伊,為什麽不接我電話。”秋水沖進我的房間見我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趕緊把我拉起來:“伊伊,你怎麽了?怎麽這幅樣子?”

我呢喃着:“秋水,你回來了,都不要我了,沒有人要我了。”

“怎麽,我不在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秋水抱着我檢查我的身體,生怕是我哪裏受傷了:“誰不要你了,我要你啊,你還有我啊。”看着我臉上沒有表情,目光呆滞,秋水着急地說道:“沒事沒事,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然後抱着我輕拍我的背。我似乎是沒有眼淚了,也許那天已經把身體所有的水分都哭出來了。

一天,秋水只是和我睡在一個被窩裏面,抱着我,輕聲安慰我,我沒有說話,也只是緊緊依靠着她感受這溫暖。

“時間這麽快,我都回來一天了,你想吃什麽,我去做給你吃啊。”然後秋水便下床給我做了清粥。吃了幾口,便沒了胃口,突然又想吐。秋水看着我在衛生間抱着馬桶哇哇地吐着吓壞了,端着清水,拍着我的背:“江伊伊,究竟發生什麽事兒,把自己搞成這樣啊?汪聰呢,他怎麽不在你身邊照顧你。不行我要給他打電話好好罵罵他。”

我趕緊攔住她:“秋水,我懷孕了,但是我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麽辦。”

“什麽?是誰的?汪聰的?”說完拿起電話又要開始撥打。

“不是,不是,不是他的。”我極力阻止她:“我和他分手了,他不要我了。”

秋水聽完沒有說話,看着我坐在馬桶旁邊,等消化了信息馬上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快起來,地上涼。”讓我在床上躺下後秋水試探性地問了我一聲:“孩子的父親呢。告訴我是誰,我找他去。汪聰我也真是看走眼了,在這個時候抛棄你。”

我目光呆滞看着天花板“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想明天就去拿掉他。”這個決定是我從知道我有這個孩子的時候就一直思考的,直到現在我才真正下定決心。

秋水慢慢坐在我的床邊,拉着我的手:“真的想好了嗎?”

我點點頭。

“那好你早早休息,我明天陪你一塊兒去。”秋水幫我關好等便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準備出發去醫院。剛打開門,秋水的手機響了:“導演我今天想要請假,去不了那個發布會。”然後電話那頭就一直說了很長一段話,可能是在讓秋水一定要過去,秋水聽完很為難地說道:“我是真的去不了。”

“沒關系,秋水,你有事就去吧,那邊需要你。我沒事,我可以。”我努力微笑着,不想讓秋水兩難。“再說你如今都是明星了,陪我去那種地方不好。快去辦你的事兒吧。”

秋水捂着電話對我說:“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點點頭。

“那導演,我馬上就過來。”

秋水把我送到車上,便火急火燎趕往發布會。我一個人踏入醫院的大門,取了號,等了很久,沒想到現在來醫院拿掉孩子的人這麽多,只不過他們身邊都有家人陪着,而我是孤生一人,一對高中生的樣子,女孩捂着肚子剛從手術室裏出來,男孩就大步上前給着女孩承諾:“放心等我們大學畢業我一定會娶你的。”女孩點點頭,把頭靠在男孩的肩膀上,坐在我旁邊的老太太對着她身邊的女人說:“你看看,你看看,現在的高中生太不檢點了,這才多大的年齡就幹出這麽不要臉的事兒啊。”

“媽,你別說了。”女人打斷老太太的話,老太太嗑着瓜子翻着白眼站起身:“我還不願意說呢,我去衛生間了,到你了叫我,真是費勁。”然後老太太看了我一眼便健步如飛地從我身邊走過。

我手捂着肚子,想要感受一下肚子裏的生命,可能一會兒他就要離開我了。旁邊的女人看了我一眼:“第一次吧?”

我看看她,然後點點頭。

“不要害怕,很快的,就只是疼一下。”然後女人長嘆一聲:“誰讓我們是女人,所有的疼痛都要我們承受。”

“江伊伊請到5號診室。”擴音器沒有絲毫感情地傳來分診信息,終于叫到我的名字。但是感覺有一種奔赴刑場的感覺,我緩慢地走到手術室,裏面無比暗黑,只有手術臺的地方有光源,我躺在手術臺上,一股寒意朝我全身襲來,肚子突然感到一陣絞痛,我從手術臺上坐起來,捂着肚子,這一刻突然是那麽害怕失去這個孩子,醫生坐在我的下方:“我說姑娘你還做不做啦?我這還沒有開始,你這反應就這麽大。”

我連忙穿上鞋走下手術臺:“我不做了,我要留下這個孩子,我不做了。”

醫生笑眯眯地對我說:“這就對了,還是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禮物,我們應該好好愛護才對。現在這小姑娘動不動就來我們這邊打胎,也真是造孽啊。”我點點頭離開手術室。

剛出來,就感覺一個人橫沖直撞朝我奔跑過來,雙手使勁兒地捏住我的肩膀,把我抵在牆上:“你拿掉了?你拿掉那個孩子啦?”

來人竟然是何銘淵,他怎麽會來?他怎麽知道孩子的事兒,看着何銘淵滿頭大汗,一定是找了我很久了吧,焦急的面孔帶着憤怒,沒等我回答他雙手使勁兒更深,捏着我的兩個肩膀,讓我皺起了眉頭:“回答我,要不是韓秋水告訴我你有了孩子,我是不是要一直蒙在鼓裏。”何銘淵突然離我越來越近,我用兩只手阻擋着他的靠近:“難道擁有我的孩子就是這麽恥辱的一件兒嗎?我告訴你江伊伊,就算你拿掉了這個孩子我也一定會讓你再有我的孩子。你這輩子都別想跑。”我神情恐慌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