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擎梓得到回應後,有一瞬間的愣神,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潛意識的咽下了之前準備說的話,轉而道:‘既然如此,那等你頓悟好的,我們在商讨吧。’
‘恩,明日如果沒有安排任務,不要打擾我,前日入魔,我有所頓悟,可能還需要幾日。’小花第一次說謊,有些心驚膽戰的,強忍下顫意,鎮定道。
‘知道了,我會跟他們說的。’尚擎梓眉頭細微的一皺,卻也沒說什麽。他只是覺得顏言此時的态度有些不對,按理她現在應該急着詢問他關于地修的事情,而不是現在這般,好似急着趕緊把他揮開。
不過這丁點的困惑并沒能引起他的懷疑,畢竟顏言的神識并無異樣,他想着可能是自己多心了,遂把心神集中起來,繼續參透時間之沙。
為數不多的時間之沙并沒有叫給自己的老哥,而是留在他手中,而他老哥則去幫他繼續尋找新的分量。于老哥的這份恩情,他無以為報,沒有老哥,就沒有現在的他,也是因為老哥,他才能保持如今的心性。所以,報恩什麽的太客套了,對于老哥來說,他只能真心接受,以真誠回報才不算愧對了老哥的信任。
想到老哥,尚擎梓不禁露出一份憂慮,他已經有好幾日沒得到老哥的消息了……
再說小花在與尚擎梓結束回話之後,大吸了口氣,也沒多猶豫,再次将小碗喚出。
‘小碗,你能跟顏言聯系上嗎?’
小碗在手臂上冒出了半個頭,眼睛轉溜着:‘小碗試試。’
只見她直接盤坐在顏言手臂上閉起眼睛,虛浮飄渺的紫氣從她身上冒出,将她整人環繞起來,看着不真切起來。
小花保持沉默,卻也不是無所事事,她也閉上眼睛繼續呼喚,甚至運用起五色之花的本源力量。只希望顏言的神魂能感應到。時間越久,顏言跟她就越危險。
這邊小花與小碗想着辦法。那邊顏言卻面臨着活到現今最危險的時刻。
虛空的大手并沒有因為顏言逃開而放棄,面對帶着讓她感到危險的氣息,顏言飛快在逃竄,奔出了碩大的城池,向天際逃竄。但那大手也以不輸于她的速度,逐步靠近她。
‘小娃,莫逃竄了,你是逃不出老夫的五指山的!既然已經失道。以其平白化道于天地,不如送與老夫,成全一場造化!’那人聲音不穩不慢。似在戲耍她一般,絲毫不覺得顏言可能從他手中逃走。
‘什麽失道!你說什麽我不懂!別跟着我!’化作光點的顏言很生氣,這大手莫名出現吓到她就算了,還一直跟着她,如今又跟她扯這些道不道的。她哪裏知曉!
見顏言沒聽他的話反而繼續亂竄,大手的主人也生氣了,‘既然你得寸進尺,那老夫也不客氣了!乾坤罩,出!’
一道光束直降。筆直的朝顏言而來,她心一驚。逃竄的更厲害了,卻比不過那道光的速度,加上本來就被瞄準了位置,怎麽都逃不開。
‘啊!救命!我沒得住你,你幹嘛抓我!’被光束照到,灼熱感讓她渾身難受,就急着想逃開。她已然忘記對方是聽不到她的話了,只能對着對方咆哮,以此洩氣,更是拼命的掙紮着想躲開光束的籠罩。
對方并不給她掙紮的機會,一股更大的壓強從天而降,直接将罩在她頭頂的光罩狠狠壓下。‘這道魂倒是挺精神的,應該能經得起淬煉。哈哈,真是幸運,還好其他幾個老怪都去閉關了,不然這等良材可就落不到我頭上!今天定是老夫的黃道吉日!’大手的主人大笑,看着被乾坤罩籠住的道魂,好不得意。
顏言緊緊的盯着光罩,随着光罩越來越下來,心中愈發不安,急促的緊張使得她腦子發懵,只想着:‘要死了,要死了!我還沒搞清楚自己是什麽呢!’可就剛這般想,不甘從心底湧起,使得神魂光團發出流彩,有與光罩争輝的趨勢。
突然,她猛的發威,朝着乾坤罩沖了上去,以力頂力,為的就是不讓這東西約束了自己。心底有種感覺,若沒了自由,會比讓自己死了還難受!
也許是她的毅力,又或許她自己本身就有着力量傍身,原以為鐵定的事,竟然被她沖翻了,乾坤罩一下子被掀飛了老遠。沒敢留在原地得意,顏言飛速狂奔,竟比之前還要快上一分。神魂光團也耀眼起來,遠遠看着就是一個泛着五彩流蘇的光體,甚是引人注目。
大手的主人之所以沒有急着将顏言收走,正是因為覺得她不可能逃,比較一個道魂而已,一沒法力,二沒實質性身體,又怎麽能逃得出上品靈器的束縛呢?這乾坤罩號稱籠世間萬物,對它,他還是很有信心。不料事情竟然發生了逆轉,倒是讓他吃了一驚。
‘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不想傷你,既然你如此不識時務,那就別怪老夫出手狠了!’大手的主人見顏言如此,也氣惱了,大手化為一道虛影,一位五尺來高的老者浮在空中,雙手揮動起來,帶起一陣波動。
空中聚攏出一陣黑霧,更有血絲從地面慢慢浮出,融彙進黑霧之中。顏言渾身一陣,飛奔的速度越發的快,後邊詭異的氣息讓她覺得危險!這也是她真正感覺到危險!
黑霧如同魔鬼,緊随其後。森森寒意侵襲着顏言的意識,這是種魔氣,帶上了大地的血煞,是對待魂體最可怕的武器,但凡沾染上了這種魔氣,會順着神識侵蝕而上,直至完全抹消意識的存在,成了一個真正沒有意識的道魂!
老者并沒有跟上,而是陰霾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顏言的方向,帶着刺骨的寒意。
黑霧擁有着老者的意識,緊随她身後,能聽到裏面傳來哭號,生生不息,好似千萬條怨靈彙成一處,怨氣沖天。
顏言本身不認得這東西,但求生意識發出了信號,便知這東西會使自己受傷,必須遠離!
危機感不斷沖擊着她的意識,直覺身後那可怕的黑霧若是擺脫不掉,自己便會死路一條,不甘變得尤為濃烈。
明明自己沒做什麽,為什麽要遭遇這樣的事情?就算她真的做錯了什麽,她道歉就是了,為什麽一定要至她于死地?
她是什麽?不是靈子、不是那些生物,更加不會與這個追着她不放的東西同類!那麽,她是什麽?
一不小心,她露出了迷茫,速度放慢了下來。她這一慢,黑霧可沒慢,直接化為大口,猙獰着朝她撲來。
迷糊中,她無意識的轉了個方向,在黑霧接觸她的瞬間,白光從她體內爆發出來。
一股淨化之力傾瀉而出,直沖黑霧而去,只聞黑霧受到襲擊,霧氣之中哀聲連連。有魂哭號,有獸低泣,又有無盡的嘆息終是化為止息,歸于寧靜。
黑霧的異動被老者察覺,陰沉着臉,老者瞬息就出現在事出地點,而造勢者已然消失在期間,聞不見一絲蹤跡,更沒留下任何線索。
‘竟然毀了老夫的黑煞!’老者暴怒,怒吼聲傳遍千裏,使千裏之內的生物驚慌失措,更有使得不少修士當場跪下,驚恐的盯着天際。
一團泛着五彩的光團懸浮在萬裏之上,早在老者到來之際,光團就以非一般的速度沖上天際。此時五彩光團之外還籠罩着一層薄薄的白光,因為被五彩之色所影響,不細看看不出來。随後,五色光團融彙,逐漸出現了一絲倫敦,變化成一個纖細的身影。
身影緩緩睜開眼睛,五彩之色一瞬即逝,暮色最終停留在黑色。
顏言面容平靜,卻在一切歸于平和之後,臉上出現了落寞。
她竟然失道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走的是随心所欲之道,自認為自己不會迷失了前進的道路,不想因為認定的太果斷,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失了道義。
所謂随心所欲之道,起始與心,亦止于心。她以為她已經看的透徹,不想其實她才是最看不透的。
随心,只要聽着心的意思行動便可以,卻不想有時候心的欲念是會欺騙自己的。心中并非只有自己,還有心魔。而心魔,卻在潛移默化的使自己逐漸誤解了所謂的道。
欲從心生,若是随着欲念在行動,那走的則就成了欲念之道,并非自己所認為的随心之道。早先她已有所察覺,卻讓心魔擺了一道,以為只要戰勝了欲望,可以順而利用欲望以達目的!不料這全是心魔在誤導!
欲望是不分好壞的,因為它都是産生與修仙者的負面情緒。負面情緒越多,産生的欲念越龐大,若是順從了,那就真的着了心魔的道了。更不存在可以利用的欲望,只要懷帶着這個心思,她只會越走越深,再也拉不會來。
而從此,她會變成一個不明事理、無比自我的人。心魔則會無限脹大,一直到,它取代了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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