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是皇後第 63 章 中

朗月當空,殿宇崇崇。

喜燭泣淚,紅綢長遮。

英俊的男女和衣而卧,發出均長綿軟的呼吸聲。

華婉晴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中是夏夜荷塘,她與大姐姐泛舟湖上,粉嫩的荷花層層疊疊好似無窮無盡。

她們采花剝蓮,有說有笑,暢快自由。

華婉晴很開懷,她自幼便喜歡大姐姐,若非姐姐終日閉門受教,姐妹倆其實會有更多相處游玩的機會。

可不知為何她一擡頭,大姐姐竟消失不見了。

舉目四望,只剩亭亭而立的荷花。

“阿姐!”情急之下她忽然從夢中驚醒。

入目卻是喜氣洋溢的宮殿,綢缦堆疊,紅燭融融。

劉從裕亦醒來,緩緩坐起與她對望。

此刻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已替姐姐接入東宮,眼前這位便是太子。

如此一來,酒勁瞬間消了一大半。

劉從裕:“你醒了?”她臉色不大好,想來是方才睡得不踏實。

華婉晴不敢與其對視,低着頭,巴掌大的臉蛋全都掩藏在烏發只中。

劉從裕沉吟片刻,他們雖是夫妻,卻也是初見,她羞怯也在情理之中,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呢?

“你要不要······喝水?”他的目光掃過圓桌,兀自起身去端來一盞溫熱的茶水。

“喏。”男子身着紅袍,颀長的身影映照大紅床幔上,清俊的眉眼之間溫柔和煦。

華婉晴小心翼翼接過茶盞,合卺酒辛辣她着實幹渴。

劉從裕見她低頭喝水,便屈膝坐回榻上,今日雖說是二人的大喜之日,可他們忙了一日都沒有機會好好說句話。

劉從裕:“你自幼生活在就江南,初來北方可還習慣?”

華婉晴聞言微微擡眸,太子這是在關心自己?還是随口寒暄?

保險起見,她只抿唇淺淺點點頭,心中卻腹诽:這可是聖都長安,怎麽能說自己不習慣?

劉從裕又道:“宮裏頭雖然規矩頗多,但是在這裏,你可以松快些。”

華婉晴端着茶盞直勾勾望向他,心中驚訝,太子的脾氣,似乎不錯。

“好。”

她簡短的一句,卻令劉從裕瞬間開懷。

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笑意:“我身邊的方嬷嬷踏實可靠,回頭讓她來侍候你,宮中大小事務,你盡管問她,若是需要花銷采買,也一樣吩咐她去辦。”

華婉晴眨眨眼,聽他繼續往下說。

劉從裕:“殿內的陳設用具你若是覺得不妥,也盡可更改,宮中有匠人,你只需吩咐他們即可。”

劉從裕雖然沒去過江南,但從書上讀過很多江南水鄉的詩詞,那邊的風光景致,習俗飲食,自與長安截然不同。

她不遠千裏嫁過來,作為丈夫的他當然要關懷備至。

華婉晴沒有想到太子如此親和。

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除了點頭,就只剩下點頭。

劉從裕見狀,忍不住偏首,細細端詳她白皙的臉蛋:“你我自幼定下婚約,今日雖是頭一次見,可在我心裏,早已将你視為親人。”

她眸光閃閃,漆漆點點好似夜空繁星,令他十分喜悅。

“盼你日後,也同樣待我。”

他薄唇開合,清潤的嗓音讓她逐漸放下心中的戒備與恐懼。

華婉晴癡癡的想:金尊玉貴的太子脾性竟如此溫良,與她設想中,威嚴肅穆,高不可攀的太子,完全不同。

她不禁紅着臉點點頭:“婉,婉寧記住了。”

劉從裕滿意地點點頭,從她手中抽走空茶盞,神色卻有些不自然道:“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有功課未完。”

華婉晴懵懂地望着他,似乎還在思考什麽功課?

可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床榻間,那一方潔白的喜帕,令二人臉蛋瞬間通紅。

青澀的對望一眼。

她想起教習嬷嬷說過:喜帕乃重中之重。

可,她并不會。

華婉晴輕咬唇瓣,怯怯地問了一句:“殿下,你···會不會呀?”

她的音色清甜,卻聽得劉從裕心口癢癢,一身朱紅的裏衣,更似一道催情符,瞬間令他血氣上湧。

香香軟軟的新婚妻子近在眼前,可他羞于說不會,又不能說會。

十分為難。

華婉晴卻沒有這麽糾結,尋常男子都三妻四妾,他貴為太子妃,有多少美人侍候都不足為奇吧。

教習嬷嬷教過她:床笫之間,任君采颉。

她索性乖乖地躺下,一頭青絲在枕間鋪散開來,看得劉從裕熱血上湧。

層層疊疊的紅綢,掩映着男女青澀的身影。

褪去層層束縛,展示出自己最本真的模樣,羞澀又期待。

燭光中,瑩瑩汗珠兒從男子額頭跌落,悄無聲息地落入女子細膩肌膚間。

華婉晴只覺得自己渾身發燙,他的手四處游走,卻引得她心跳如雷。

漫長的耳鬓厮磨,榻上的呼吸越發沉重。

忽而,她感覺自己被一種異樣的觸感襲擊。

下意識渾身緊繃:“殿···下,你是不是做錯了?”

劉從裕本就緊張,聽她這麽一問,立即支起手肘緊張地望着她:“怎,怎麽了?”

身夏之人秀眉緊蹙,眼角泛着紅血絲:“我,好疼啊!”

嬌顫顫的語調,帶着十足的委屈和惶恐。

劉從裕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做錯了嗎?

不會啊,教習女官就是這麽說的,自己雖沒有實踐,但每個步驟都記得清楚······

可她說疼,那副可憐模樣令他越發焦灼,熱氣在腹腔四處游竄,亟待釋放。

他只好窘迫又慌張伸出手,為她揩去額角滲出的汗水,火熱的唇瓣摩挲着她白玉一樣細膩的側頸:“乖,我,我再慢些。”

呢喃之間,他收了幾分力氣,耐下心來,一次次小心的探試。

懷裏的人好像一朵嬌弱的牡丹花,美麗又纖細,容不得他長驅直入,唯有小心呵護,淺淺摩挲。

紅燭泣淚,春宵帳暖。

他終于到等到她放松了眉頭,才大着膽子沉下月要。

一聲短促又壓抑的哼咛。

她伸手緊緊攬住他的肩。

溫熱的貼合,嫣紅的處子之雪,是二人共同交出的答卷。

夜空皓月,籠罩着重重疊疊的宮殿。

青澀的男女沉浸在初次的歡好之中,俨然不知這威嚴又冰冷的宮殿已牢牢困住彼此。

翌日,曙光照亮了殿宇一角。

屋檐上安靜地伫立着一排祥瑞,它們将殿宇內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卻始終緘默不語。

華婉晴睡夢昏沉,全然不覺外頭如何。

寂靜的宮殿外,裝束統一的宮娥俨然有序跪成一排。

劉從裕偏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她的睡顏如孩童一般可愛,真摯又沉浸,實在讓人不忍心打攪。

想起昨晚的種種旖旎,他不覺嘴角上揚。

目光落在她卷翹的長睫上,她昨晚哭了許久,他亦忍了許久,好在最後終于摩挲到一些奧妙,這才交出了功課。

劉從裕緩緩起身,露出精瘦白皙的脊背,赤足下了榻,殿外等候的宮娥這才低眉斂目進來侍候。

沐浴、梳頭、更衣。

劉從裕的動作又快又輕。

反觀床榻裏的太子妃似乎還在沉睡。

方嬷嬷有些為難,昨日大婚是國禮,今日還有家禮,斷然不可延誤。

劉從裕穿戴整齊了,見她還沒醒,只好親自來喚。

“婉寧,婉寧。”

華婉晴被吵醒,噔地一下坐起身,滿臉不悅。

可眼前陌生的宮娥,還有衣着華貴的太子,令她瞬間清醒!

對,自己已經是太子妃了!

她攬着被子遮住赤果的肩膀,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劉從裕:“快醒醒,今日要去祖廟叩拜先祖。”

他溫柔地替她整理長發,俨然一副琴瑟和鳴之态:“最多再忙半日,所有典儀就結束了。”屆時再睡吧。

感受到他鼓勵的目光,華婉晴的心裏有中說不出的感覺,滿滿的,脹脹的,酸酸的。

方嬷嬷替太子妃沐浴,梳妝,今日二人穿的是錦繡吉福,不似昨日大婚的冕服那般莊重繁瑣。

質地精良的正紅羅群,外罩極柔極薄的緋色鲛紗,腰間一抹金絲蔻華祥雲玉帶,懸一枚五彩祥瑞玉珏,滿頭青絲绾成端莊的淩雲髻,珠釵羅列,華而不俗。

華婉晴任憑方嬷嬷裝點自己。

“方嬷嬷,祭拜先祖,可有什麽需要注意的?”華婉晴初來乍到,昨日他說方嬷嬷可靠,那她自然要多問幾句。

方嬷嬷恭敬颔首:“回太子妃,今日典儀,是為祭告列祖列宗,劉家又添新婦;典儀有執事官,您只需依禮焚香叩拜即可。”

華婉晴了然般的點點頭,行禮叩拜她已經很熟悉了,應該不會出錯,說話間,她圓潤的眸子卻不安分的四處亂瞄。

太子····他已穿戴齊備,板板正正地坐在外頭。

她心中不禁埋怨,為何不叫醒子,新婚頭一日,便叫所有宮娥都知道,太子妃是個貪睡的懶蛋?

劉從裕見她已經齊備,便命人引路。

承鸾殿內供奉的是劉家的烈祖列祖。

劉氏一脈傳承近百年,高祖畢生勵精圖治,驅逐鞑虜,令大漢子民安居樂業;到他祖父那一代,國富民強,商賈繁榮,大漢國土幾乎無人敢犯;而劉從裕的父親,當今陛下,少年時勤勉賢達,治國有方,本該盛世綿延,可不曾想陛下年事漸高後,竟篤信巫術,如今宦官掌權,朝堂岌岌可危。

劉從裕這個太子如夾縫中的蒲葦,岌岌可危。

此番若非自己大婚,恐怕仍見不到父皇。

承鸾殿威嚴氣派,一尊又一尊牌匾安靜地伫立在崇崇燭光中。

劉從裕攜華婉晴來時,一衆典儀,內官已恭候多時。

嚴肅莊重的場合,無一人敢輕舉妄動。

華婉晴覺得自己好像個提線木偶,典儀說跪,她便跪下,典儀說拜,她便叩首。

層層疊疊的排位在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拜的是誰?

就在典禮即将結束時,忽聽外頭通傳:“聖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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