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樂聲的收尾,一曲舞罷。
“華清姑娘,為何你今日的舞姿與以往不同?”有人鬥膽問出了這個困解所有人的問題。
血留殷在擡眸之際,卻瞧見了成凩準站在人群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他在疑惑她為何會是風塵女子。
無疑血留殷一句話也未言就回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且離此地愈來愈近,直到坐在銅鏡前正在取下簪花的人聽到了踹門聲,她才停下來移目去看,一來就對上了一雙充滿怒氣的眸子。
“成公子,華清姑娘需要休息……”一個姑娘試着去攔他,去被他甩在了一邊。
血留殷瞥了一眼那個姑娘,輕聲言道:“你們先出去罷。”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她與成凩準倆人之時,血留殷想着起身去關門,卻被突然暴起的人給推倒在了梳妝臺上,“稀裏嘩啦”的所有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
血留殷背靠着桌面,臉上波瀾不驚,“你想做什麽?”
“為何你會是舞姬?”成凩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她,心有怒意又覺得憐惜。她應該有什麽苦衷罷……不然怎麽會願意做一個風塵女子?
“是便是,需要什麽理由?”
“怎麽會……”成凩準瞠目結舌,他倒退了幾步,因氣急了舊傷複發便咳嗽不已,甚至在他掩唇咳嗽之時有些許鮮血從指縫滲出。
血留殷蹙眉,上前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趁此替他緩解了疼痛。在她剛想抽回手之際卻被成凩準反握住,順勢一用力就将她拉進了懷裏。
“我要替你贖身!”
信誓旦旦的一句話直接闖入血留殷耳畔,她對上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淡言道:“有何代價?”
“嫁給我。”
“嗯。”血留殷應道,成凩準聞言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
所以說她是答應了嗎?
突然的喜悅将他之前的負面情緒沖刷得一幹二淨,他一個沒忍住便在血留殷臉上親了一下,後知後覺才撓頭紅着臉言道:“不是……你不要誤會,我是太高興了所以……”
對這一切一竅不通的人又怎麽會懂他這話語間的意思?
血留殷淡然掃過他,言道:“你可以走了罷?”
“好好……過幾日,等過幾日我便争得爹娘同意來娶你,你一定要等我!”
面對成凩準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血留殷頭一次覺得不耐煩了,她默不作聲将成凩準給逼了出去,直到關上門才覺得清淨了些。
看着地上散亂的東西,血留殷揚袖便将這裏回歸原樣。
此時并非太晚,血留殷便沐浴後僅着一件暗色長裙坐與窗前。窗戶的這個角度,可以瞧見月亮的一角,習慣性的血留殷伸手去撫摸,想感受一下以往的氣息,卻在她伸手之際一個黑影垂下,她的手便碰上了黑影。
血留殷愣了一下,随後才緩緩地抽回手。
看着倒吊在窗上的黑影,血留殷好奇的又伸手去碰,試探性的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摸索清楚了才足以判斷那是個人。
“越君你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快點給我起來,要是掉下去了你可能會死!”
房頂上傳來熟悉的聲音,此時血留殷才發覺眼前的黑影不過是被頭發給遮掩了臉。她剛想去确定是誰的時候突然起風了,散亂的頭發吹拂而來,血留殷驀然對上了一雙素色眸子。
越君眨眼,在瞧見眼前人的時候,嘴角微勾淡笑言道:“聽說你要嫁給別人了。”
這一舉動成功将血留殷所有的思緒都打亂了。她不自覺的移開視線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心裏很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恭喜。”
輕快的聲音伴随着笑意緩緩地飄進耳畔,血留殷忽的呼吸一滞,後深覺自己當真是愚昧,這兩個字,她曾經也對他說過……呵……
她怎麽就忘了他是個有婦之夫了……
被陰霾跟掩埋的一顆真心便變得麻木無感了。
血留殷冷着一張臉直接将窗戶關上,突然的動作将某人給吓到爬回了屋頂上。
“大哥你終于舍得爬回來了?”郡葶生無可戀的趴在房頂上,剛才她一直拉啊拉啊,累死她了!
沒想到越君醉酒是如此的……放縱?她本來想把他帶回客棧去,但他這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脾氣硬是要在這街上亂跑,這次居然到房頂上來吓人來了。
郡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兀自言道:“姐姐怎麽就沒直接把你扔下去呢?”
“喂!”
越君許久未開口,郡葶才移目去看他,發現他已經躺死了,郡葶臉色一沉差一點就忍不住踹他一腳了。
搞完事情就睡真是好樣的!等着吧!等他醒了她會将他所作所為都如實告訴他的!
但首先郡葶面對的一個問題就是将眼前這個躺死的人給拖回客棧。
想想她這個小身板把一個七尺之軀給拖回去,郡葶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但這又是不可避免的。
待郡葶将某人給扔進了他房間後就直接沖會自己房間裏倒床就睡,就連一口氣都來不及喘便閉眼沉沉的睡去。
夜幕逐漸被微弱的光芒給掃去,天邊泛起了白色,而宿醉的人也應該醒了。
醒來之際,越君便發覺頭腦要炸裂了一般疼痛,眼前也模糊不清。他幾次晃頭才得以睜眼看清,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坐在地上,且衣衫不整一身酒味。
“啧。”越君咋舌,又躺了回去。
喝了次酒就醉成了這副模樣,當真是生疏了。
他在地上躺了許久後才又爬起來将一切都收拾好後才憑着昨晚的一些記憶去敲郡葶的房門。
裏面無人回應,越君便可知曉這丫頭還在睡。推門而入就瞧見床榻上與被褥滾成一團的人,若非他瞧見了一雙玉足否則他可不敢确定那是個人。
“丫頭。”他的聲音有點啞。
“該起來了。”
“吶……越君你真的很吵啊……”郡葶猛然掀開被褥露出一張滿是困意的小臉,小手揉着惺忪雙眼打了個哈欠。
“為什麽要起這麽早……”郡葶鼓着腮幫子問道。
“自然是有事。”越君雙手抱胸看着仰頭眯眼昏昏欲睡的某人,搖了搖頭。
“什麽事啊……”
“本君可不能送你回穆元氏。”越君言道,郡葶瞬間困意全無,好奇的言道:“你準備放過我了?”
“真好!”
誰知越君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郡葶便知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便垂眸癟嘴言道:“敢問老哥你又有什麽大事要做?以至于能把你親妹妹扔下?”
“不可說。”
“切……還有小秘密呢!”郡葶滿臉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又兀自似不經意的言道:“我怎麽記得昨晚有人發酒瘋啊?”
聞言越君眉頭一皺,言道:“本君會讓度陌來接你回去。”
誰知郡葶不僅沒有停下還直接躺下不懷好意的言道:“半夜大喊大叫,砸酒壺,爬房頂,诶這個爬房頂就要重點說一下了,爬到青樓的房頂上去倒挂在人家姑娘家的窗前……”
“別說了……”越君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出聲制止她再說下去。他自己都沒臉聽。
郡葶終于忍不住仰天大笑,一邊笑還一邊質疑道:“我真的很好奇你是灌了什麽酒可以這樣?突然覺得姐姐昨晚好仁慈沒有直接把你扔下去哈哈哈哈哈……”
整段話裏面越君就聽到了“姐姐”兩個字,于是郡葶便瞧見某人慢慢的坐在了一旁,以手扶額低聲言道:“讓本君理一會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諒她真的忍不住的想笑啊!
“老哥你要堅強!”
“……”
“哈哈哈……”郡葶四仰八叉的在床榻上笑了許久許久直到臉都笑僵了才停,她滿眼淚水的看着坐那兒扶額捂臉落敗的某人,言道:“越君你放心你至少沒有被扔下去不是嗎?”
“這就說明姐姐還是可以原諒你的。”
這句話說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越君更是如此,他扭頭強笑着言道:“為何不攔着本君?”
“我若是攔得住你,你現在可就不會在這裏懷疑人生了。”
“……罷了,都過去了……”
越君強行以言語來自我安慰,誰知下一秒他剛建立起來的釋懷被郡葶一句話又給炸了個粉碎。
“我當時拉着你,隐約聽到了你問姐姐聽說她又嫁給別人了。”
“……咳。”越君佯裝不經意的咳嗽一聲,其實是想裝作什麽也沒聽到的樣子,不過郡葶并不想讓他就這麽糊弄過去,又繼續言道:“姐姐沒說話,你又補了一句恭喜……”
“丫頭,能不能別說了?你要怎樣才可以忘了昨晚的事?”
“嘻嘻嘻……等我睡醒了再說吧!”郡葶說完倒頭就睡了過去,留的越君一個人在這裏冷漠凄清又惆悵。
講真他以後該怎麽面對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會怎麽看他?
越君有點不敢想象到時候碰見了是多麽尴尬的畫面……
事實證明在後來碰見了之後,他被對方深深的嫌棄了。
此時成府裏卻是一片嘈雜,幾個長輩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論事,只因昨晚成凩準歸來之後說了一句“他要娶華清為妻”,成府便就此炸開了鍋。
全府上下對成凩準突然的一句話給亂了陣腳。他們成府好歹也是鈴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怎可娶一個風塵女子為妻?
可成凩準已經是下定決心了,任成夫人拉着他勸了一晚上也不肯悔改,成夫人便甩袖離去,留下一句“你若娶那舞妓為妻,我便以死慶婚!”
面對成夫人的否決,成凩準硬是沒有狠下心來說,只等再過幾天,等成夫人氣消了才去試着勸她同意。
而幾日過去了成夫人還是一副以死相逼的模樣,成凩準也被此事煩得獨自一人出來散心,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青樓,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獨自一人喝起了悶酒。
他從小到大只喝過一次酒,在他五歲生日宴上,他喝了一杯酒便因舊疾而疼痛難耐在宴會上昏厥過去,自此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碰過酒,如今昂首豪飲,當真是快意的很,只是骨節開始泛疼了,不出一會兒成凩準便疼得渾身打顫。他的臉色蒼白身上冒着冷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獨自飲酒的并非他一人,還有一個不怕那晚事情重蹈覆轍的人帶着一小姑娘在大街上适意漫步,舉步之間些許酒水從喉中漫出滴落在地上。
郡葶一臉黑線的看着眼前飲酒之人,低聲言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就不知悔改呢?”上次喝得搞了那麽多事這次居然還敢喝?當真把自己的形象面子給扔得老遠?
“放心,本君并未喝醉。”越君回眸一笑,輕聲言道:“人生得意須盡歡,不過是一壺酒,能有多大的事兒?”
“對,沒事!”郡葶扯動嘴角言道。
沒事啊!人家當事人都無所謂呢,她為什麽要擔心這種事?況且越君能出什麽事兒?
事實證明她錯了,他們随後就在一個無人的小巷裏碰上了幾個持刀的乞丐。
“乖乖把錢都交出來!”乞丐頭上來就是一句吆喝,郡葶默默的躲回了某人的身後,只是她貌似忘了某人現在處于半醉半醒的狀态,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麽來。
郡葶這他身後小聲提醒道:“人家是凡人,不能用法力,記住了嗎?”
“好……”
不過這聲應是應了,卻并沒有什麽用。越君一指勾着酒壺,戲谑言道:“沒錢。”
“沒錢?有錢喝酒還敢說沒錢?”乞丐頭冷笑一聲直接帶着幾個乞丐一起沖上去,越君輕笑一聲輕而易舉的帶着郡葶躲了過去,又言道:“要錢沒有要命……”
郡葶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還真敢說啊他!若是放在他清醒的時候她可以讓他随便說,現在可不能啊!要是一個不小心被捅了幾刀很疼的!
“喲呵?很有能耐了?”乞丐頭一下子就怒了,點頭示意幾個乞丐上前去拉住某人,然後他順勢一刀直接将越君肩膀至手腕初的衣物割破,鮮血迸濺而出染紅了一大片衣衫,鮮血順着手臂流至地上,頓時留下了一灘血水。
越君僅是眉頭微皺側目瞧了一眼被割傷的手臂,淡笑言道:“你傷了本君,本君自然也不能讓你好過了。”
說着拉住他的幾個乞丐被他輕而易舉甩飛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那個乞丐頭是撞上了牆壁咳出一口鮮血。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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