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是我女朋友,薇薇是我女朋友……”
齊天怔在那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于薇,腦子裏面回響的都是何磊的這句話。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心裏止不住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在他看來,于薇和夏娅都是自己的任務目标,因為那個忽然出現的李老二,所以他才被迫去追求她們。雖然并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麽,但齊天不認為這是愛情。
……可為什麽此刻自己如此難過?
“齊天兄弟,別站着,快過來坐啊。”何磊那讨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齊天感覺自己腦袋裏面已經是一團火焰在燃燒,他再壓抑不住,繞過于薇,沖着何磊撲了上去。
經過上次仙靈之氣灌體,他多年的病根已經消失,身體恢複正常人水平,有了跟人打架的資本。當然,即便此時他的身體并沒有恢複,也多半會撲上去。何磊不是老瘸子那樣惹不起的人,他沒必要壓抑自己的憤怒。
“砰!”齊天一拳端端正正的砸到何磊的鼻尖上,他整個人半坐在地上,把餐桌撞歪出去,上面的餐盤滾落下來幾只,摔得粉碎。
“啊……”于薇被吓的尖叫一聲,驚慌失措的站起來,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兩個憤怒的男人。
“我操,你他媽的敢打我!”何磊從地上一邊罵着,一邊掙紮着準備起來,卻又被齊天沖了上去,一腳把他重新踹翻到地上。
盡管齊天從小身子弱,打不過別人,但在火車站那種環境下,他的打鬥經驗可一點不少,“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他理解的很深刻,所以一拳之後毫不遲疑的就繼續沖上去。
“你他媽的找死……唔。”何磊下一句罵聲被齊天一拳打進了嘴裏,只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于薇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喊着,卻根本毫無作用,無論是齊天還是何磊,根本無人理會他。
何磊試圖反抗,但被齊天搶了先機,身體被壓在地上,他的反擊十分無力,只能被動挨打,被齊天一拳一拳的往他臉上砸。幸好齊天只是勉強恢複了正常人的氣力,要是再經過一次仙靈之氣煉體,估計僅僅只是這幾拳,就能把何磊打昏過去。
齊天正打的性起,餐館門口處匆匆跑進來幾個男人,推開已經圍觀上來的人群,走向了他們兩個。但此時的齊天并沒有發現,他依舊等着血紅的眼睛,一拳一拳的打着,他緊握着的右拳再次高高揚起,正要往下砸去,卻忽然被別人捏住了手腕。
“磊子,你麽你終于來了,快,就這小子,給我往死裏打!”齊天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被壓在地上的何磊忽然來了精神,激動的呼喊着。
然後,齊天就感覺肋下被狠狠的踢了一腳,整個人吃痛之下,往旁邊的地上倒了過去。
更多的人湧了上來,無數腳影往齊天踹過來,讓他根本無力抵抗。時間仿佛又回到了當初被老瘸子打時候的情形,齊天雖然還沒想清楚怎麽回事,但整個人已經佝偻成一團,用脊背遮擋着自己的身體。
“我操你媽的,你還敢先動手!偷老子的車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敢先動手!給我使勁兒打!”
這時候何磊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帶着血污,整張臉因為憤怒完全扭曲起來,再也沒有之前風度翩翩的樣子,用大聲吼叫來發洩心中的憤怒。
“快叫他們住手啊,何磊,你跟我說好不找他麻煩的,快住手啊……”原本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于薇忽然哭喊起來,瘋狂的拉扯着何磊的胳膊。
何磊一下把她甩開,扭曲變形的一張臉轉過來,森寒的聲音吼道:“我不打他?我不打他,他媽的還敢打我,不打他……哼哼,老子打不死他!”
說完,他轉頭對着動手的幾個人喊:“給我往死裏打!”
“砰!砰!”一腳又一腳,一拳又一拳,齊天整個人都迷糊了起來,耳朵中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打人者的呼喊聲、何磊的叫嚣聲、似乎還有于薇的哭喊聲。
他已經顧不上思索已經跟何磊在一起的于薇為什麽會哭喊,此時他唯一殘留的意識就是縮緊身體,盡量減少傷害。
他的身體本來就瘦弱,又被七八個人圍着打,盡管他使勁的縮緊身體,但并沒有什麽效果,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肩膀和頭部兩側更是火辣辣的刺痛,左側肋骨上面鑽心的疼,剛才那一腳似乎已經踢斷了他的肋骨。
不知道過了多久,圍着他的幾個人似乎打累了,連綿不斷的踢打終于消失,他的頭上全是鮮血,眼睛被鮮血覆蓋。他努力的擡頭睜眼,卻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是耳朵裏面穿過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齊天正要努力的擡手擦眼,卻忽然被人用力踩住了頭,何磊的聲音傳來:“小子,敢跟我搶女人,敢偷我的車,你他媽的也配!以後做事的時候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告訴你,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嗯……哧……”齊天拼命的掙紮着,嘴裏發出野獸一般低沉的喘氣聲,卻怎麽也無法從何磊的腳下掙脫出來,只是把臉上的傷口弄的更深。
“呸!”說完,何磊冷笑一聲,一口唾沫吐到齊天的臉上。
看了看齊天,又看了看在一旁不斷抽噎着的于薇,何磊帶着得意的神情,招呼着其他人揚長而去。
“齊大哥,你怎麽樣了,齊大哥,對不起……”于薇一下撲到齊天身旁,哭的涕淚俱下,想伸手扶齊天,但看着他全身的血肉模糊都不敢下手,只是使勁兒的拉着齊天的胳膊,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但她一個弱小女子又怎麽可能拉得動齊天,她一邊做着無用功,一邊哭的更厲害了。
齊天張張嘴,吐出一口血沫,然後才含糊不清的說道:“你……走開!”
說完,他用力摔了下被于薇拉住的胳膊,卻帶動了肋骨上的傷口,疼的整個人在地上抽搐幾下。
于薇又想拉他,齊天卻自己雙手撐在地上,一邊喘着氣,一邊強忍全身的疼痛,慢慢爬起來。
“齊大哥……”于薇被他的冷漠吓的不敢再伸手扶他,一邊抽噎一邊用紅腫的雙眼看着他。
齊天瘸着腿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狠狠的看着于薇,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是他的……女朋友,還留這裏幹什麽?滾開!”
說完,他再不理于薇,臉上帶着倔強,一拐一拐的自己往餐館外面走。滿臉的血污混雜着何磊留下來的那口唾沫,看起來既血腥又惡心。
身後的于薇似乎被吓到了,傻傻的看着齊天那倔強的背影,整個人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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