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兼職攻略魚塘主第 50 章 求你,你髒了

大概是昨晚的盛宴太過于放縱, 林可醒的比陳寧遲,背對着她的少年正擡手穿着衣服,露出精瘦而白皙的腰, 陳寧聽到了林可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的目光從林可彈出的消息上, 轉到林可之上。

陳寧看到了那個備注為“江一澄”發來的消息, 本回溫的雪山,在此刻低了幾分溫度, 冰霜再凝。

“不是身體不好麽,怎麽還有人請你去參加派對宴會。”

直覺讓他本能地厭惡這個名為“江一澄”的人。

林可打了個哈欠, 沒有因為陳寧的這一語而有什麽反應,她往陳寧的方向湊了湊, 伸出細而白的雙臂, 去勾陳寧的腰。

本冷着臉的少年, 身子一僵, 太過于敏感的反應令陳寧眉宇間多了幾分惱怒。

“回答我,那個人是不是——又是你養的魚。”少年的聲音憤怒而冷, 掙脫林可環上來的雙臂, 一個季秋,就已經夠他難受的了。

“是啊。”林可見陳寧不吃她這一套,幹脆慢悠悠地掀開被子,去夠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她承認得幹脆, 也沒有要瞞着陳寧的意思。

陳寧猛地拽住了林可的手臂。

那我呢。陳寧想去問林可這個問題, 可幹澀的嗓音和一度空白的思緒讓他發不出聲。

被拽住了的林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她回頭去看陳寧,幹淨純黑的眼裏,充滿了疑惑, 她似乎根本不明白,陳寧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陳寧翻湧而壓抑的諸多情緒,在對上林可半分未起伏的目光時,突然就被人摔到了深淵裏,他抵着齒間,拽着林可的手逐漸無力地松開,心髒像是覆了霜一樣的寒。

林可是個沒有心的海王,他早就知道的,他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将理智放縱于欲望裏。

陳寧的好感度,開始劇烈地起伏波動,林可只是瞥了那個陷入了自我否定和掙紮中的少年一眼,趿着拖鞋,走入浴室間。

直到她離開,都再也沒有聽到陳寧開口說一句話,即使是在這一整天的設計磨合裏,他也未發一言,只是用筆代替了自己的言語。

羅子冬在結束之時,悄悄地将林可拉到了一邊:“林可,陳寧看起來似乎不太對勁。”

羅子冬不知道怎麽形容現在的陳寧,他好像陷入了奇怪的情緒裏,自我封閉且冷漠至極,要不是陳寧用着筆跟上她們的設計思路與畫圖步驟,羅子冬險些以為這人已經停止了呼吸與思考。

“的确。”林可贊同羅子冬的發言,卻始終沒有下文,本來還想含蓄開口,讓林可出面去試探試探情況的羅子冬,也就這麽打消了心思。

林可見羅子冬真情實感地在擔心陳寧的情緒狀況,餘光瞥了一眼将物件整理得整整齊齊裝入書包的陳寧,然後才道:“他父親是精神疾病的專家,真有什麽問題,也會有專業的人員對他進行檢查,所以——不會有任何問題,也不會影響到我們今後的設計比賽,你放心吧。”

羅子冬:???

不,林可,我不是說他有病!也不是擔心會影響到比賽啊!

羅子冬斟酌着想開口解釋,但說完了這句話的林可已經和陳寧一前一後離開了,她只得發愁地嘆了口氣,用手機給林可發送了一條消息。

[我就是想問,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需不需要我給你發一下,女友哄人十八式。]

正用高德地圖導航着去甜品店買甜品的林可指尖一頓,就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的一陣自嘲的冷笑。

“女友?我哪配得上呢。”陳寧很想遠離林可身邊的範圍,可該死的情愫卻令他對一個人走夜路的林可擔心不已。

理智與情緒的不斷交鋒,快要逼瘋了陳寧,他看到了羅子冬發送過來的消息,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終于被利刃割開了宣洩傾倒的口子,少年逼近了林可,語氣自嘲而悲冷。

林可擡起了頭,她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無辜旁觀者,驚訝的情緒充滿了少女幹淨的黑眸:“這是你從早上到現在,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哎。”

林可根本就感受不到陳寧快要被她折磨到崩潰的情緒,她的關注點永遠這麽清新脫俗而奇葩。

心口疼到如刀絞利刃割的少年,僅剩的理智終于被爆發的情緒所吞沒。

“林可,我在你心裏,他媽的到底算個什麽東西。”

陳寧搖晃着那個少女瘦薄的肩膀,泛白的關節,幾乎如割開肌膚的刀刃,狠狠地攫進了少女的皮肉裏。

血液的腥味,在這一片壓抑而風暴驟湧的空間裏蔓延。

林可像是察覺不到肩胛骨泛出的疼痛,只是睫毛微微顫動,眼裏的疑惑不減:“那你又希望,你在我心裏,是個什麽東西呢。”

少女的聲音,如夜莺般婉轉而低喃,她狡猾地把選擇權與期待權,統統轉交給這個可憐的少年,引誘他一步步邁入不可見底的深淵。

“我希望,是你的男友,你的愛人,你未來的合法丈夫,你的唯一。”

陳寧把自己的情緒剖解,把強烈,最痛苦的渴望擺放到她面前。

可是這個沒有心的惡魔,只是仰着臉,用她那一對最幹淨、最純真的雙眼,疑惑又驚訝地看着他,少年最痛苦而濃烈的情愫,得不到半分的回應,如被人丢進了千年的寒窟裏,冷得透底。

他終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把壓抑着的理智粉碎,把最後的驕傲摔裂,将自己所有的利爪、與唯一的體面都抛入無盡的深淵,向她發出可憐而痛苦的哀鳴。

“求你,愛我。”

“哪怕只是一點點。”

好感度,直破四千大關,系統發出了爆竹般噼裏啪啦的聲響,被暗色而掩藏了情緒的林可,嘴角微微翹起了轉瞬即逝的弧度,她毫不在意肩骨上傳來的疼痛,伸手,輕輕去環陳寧發冷的腰,企圖用自己微涼的身軀,為這個已經四肢冰涼的少年帶了一點點的熱感。

“你會是那一條最特殊的魚,喜歡這樣的頭銜麽。”

林可第一次正面回應陳寧的諸多請求與言語,本被惡魔摔進了萬丈深淵,粉身碎骨的少年,在這一瞬間,被人緊緊地拉住了雙手,他像是抓住了最後的那一根救命稻草,被那個狡猾的獵人拽出了地獄,拖入了她的豢養場。

隐秘而細微的欣喜,如同一顆極小極幼的嫩芽,在他這一顆破碎得四分五裂的心髒處生長,帶來了酸澀而酥麻的情緒,讓四肢發僵發冷的少年,一度紅了眼眶。

我輸了,林可,在你面前,我已經徹徹底底沒救了,甚至卑微地對你搖尾乞憐,讓你施舍給我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愛意。

臨走之前,林可對這只向她投降的口糧,進行了最後一次的餍足,她給陳寧點了些補血的外賣,然後趁他熟睡間,一個人踏上了返回WK俱樂部的高鐵。

“宿主,你什麽時候才對我進行升級,那些儲存滿了的好感度,我的數據庫快壓抑不住了!”系統用發撐打嗝的語氣追問林可。

“下個等級需要進行多久的升級。”林可背着書包,從高鐵站出來,前往地鐵站,問道。

“三天。”系統老老實實回答,得到的是林可的一聲呵笑。

“你看我哪來的時間進行升級,有沒有縮短時間的辦法。”

這個問題,系統自然也考慮到了:“有,多消耗系統升級所需的三分之二好感度,可以将升級時間縮短到半天。”

林可:?

你就在這兒等着我了是不是?

“不了,那就先讓你的數據庫再壓壓。”林可冷漠地回答,将系統的哀嚎聲自動屏蔽。

她背着書包,走入了WK俱樂部,然後在宿舍樓前停下。

林可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她今天光顧着攻略陳寧,埋頭設計圖紙,忘了回江一澄的邀約消息了。

于是,站在宿舍樓前的林可,摸出了自己口袋裏的手機,打開了兩人的聊天界面,果然,消息記錄只停留在江一澄早上給她發的那一段話之上。

“怎麽不進去。”突襲的野玫瑰,帶着點紮人的荊棘,林可正在打字的動作一頓,充滿脅迫感的氣息就如狩獵人般,将誤闖入陷阱的幼獸吞了個徹底。

林可的書包被人提扯了下來,她的五指被人以不可抗拒的強硬姿态攫住,帶着點冷意與危險的江一澄,就這麽把人拽入了宿舍樓裏。

江一澄滴了門卡,房門“啪”地被他用腳踹開,沒有半分憐惜的少年,如地獄惡犬,狠咬上了林可的唇,他掐着少女柔軟而纖細的腰肢,像是要把這兩天以來的憤怒全部宣洩。

“你碰他哪了,是這裏,還是這裏。”

陳星喬那天的話,如刀剜進了他的骨頭,折磨得江一澄情緒接近崩潰的邊緣。

兩天裏,江一澄都忍着不去打擾林可補習學業,但這些情緒,在見到林可回來時,難以抑制地爆發。

咯人的鐵門,抵得林可後背發疼,喪失了任何技巧性誘導的江一澄,只給林可的肌膚上帶來粗暴而疼痛的體驗,他像是要把痛苦烙印進林可的肌骨裏,聲音發寒,目光暗不見底。

林可沒回答,只是用腳去踹江一澄的腿,目光裏透出寒:“關你屁事。”

本還想配合江一澄玩一下的林可,徹底被這頭野性未馴的牲口激怒,她冷笑着,幼嫩精致的眉眼裏凝結了比江一澄更寒的冰霜。

禁锢着林可的江一澄,直到這沒有任何溫度的四個字響起,魔怔了的情緒,才被突然擊碎,江一澄一低視線,就對上了林可發寒而冰冷的目光,他猛地松了手,就狠狠地挨上了林可的好幾腳。

“自己都髒了,還想要求爺不碰別人,江一澄,你這是多大的臉。”林可冷笑了一聲,江一澄臉上的情緒盡數褪去,他像是從未真正認識過林可一般,用着陌生而發冷的目光,看着這個神情冷漠,一臉嫌惡的少年。

“林以——你覺得我很髒,是麽。”江一澄逼近他,一時間唇色發白,一字一句皆吐露得艱難。

“髒到讓我惡心。”林可看都未再看江一澄一眼,直接開門離開,她冰冷的一句話,打碎了江一澄最後築起的防線,少年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走出門,卻提不起任何的力氣與勇氣去阻止。

惡心,他已經開始惡心自己了。江一澄拽住唯一一個能夠支撐自己力量的物體,壓着青色的眼睑上,是破碎而分裂的脆弱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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