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我被前男友哥哥纏上了第 56 章 多可怕,他無處可逃

第55章 多可怕,他無處可逃。……

“要是下次還因為不吃飯暈倒進醫院,我就直接拉黑你的號碼。”

林漾捏勺子的手用多了幾分力,舉到唐墨一嘴邊時威脅性的往後移了半分。

唐墨一的嘴接了個空,他讪讪的靠回枕頭上:“就是低血糖,沒什麽大問題。”

“什麽叫沒什麽大問題,你知不知道我接到醫院電話時是什麽心情?”林漾越想越氣,把碗按在桌上,“自己吃!”

“之前治療耽擱了這麽久,我要是還不努力點,到了比賽裏可能就一輪游了,”唐墨一端起碗,盯着粥裏的皮蛋,許久後才悶悶的說,“我不想輸。”

林漾一愣。

唐墨一是個很有勝負欲的人,但他很少把争強好勝的話挂在嘴邊。

其實他有機會走到更高的地方的,可那時候姨媽剛去世,他在墓前直接把那所無數音樂學子夢寐以求的頂尖音樂學院錄取通知書撕了個粉碎。

“我要是出國了,你怎麽辦?”

她還記得唐墨一那時候緊蹙的眉心,往日張揚狂傲的青年斂去叛逆,鄭重其事的對她說:“機會永遠都有,但姐姐只有一個。”

“等我賺多點,買個大房子,我們就不用擠在這個地方了。”

初到郁南,唐墨一一邊搬着行李,一邊故作輕松的安慰她。

是她讓桀骜不馴的唐墨一背上沉重包袱,暫時放棄自己的夢,終日為食宿三餐奔走。

唐墨一哪裏天生愛泡吧,他不過是去駐唱賺錢罷了。

可明明她是姐姐,唐墨一才該是被照顧的人。

明明唐墨一應該在光芒四射的舞臺上,昂起驕傲的頭接受掌聲與贊美。

林漾心裏發澀,喉嚨堵得慌,她本來伶牙俐齒,此時卻想不出說什麽話。

她慢慢握住唐墨一有些發涼的手,努力穩住聲音:“你會出道的,也會成為最紅的歌手的。”

唐墨一一時沒有接話,過了一會好像有些苦惱的嘆氣:“那你是不是會很為難?”

林漾一時沒反應過來,擡頭有些茫然:“為什麽為難?”

唐墨一和她對視着,慢慢露出一如既往狂妄的笑:“那我出道後如果有投票,你是把票給我呢,還是給時淵?”

林漾張了張嘴,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後,本來醞釀了一腔的情緒瞬間被沖得無影無蹤:“唐墨一你這嘴不要可以扔了!”

唐墨一吃吃的笑着,伸手胡亂的揉了揉她的長發:“行了,別哭喪着臉,大不了以後我給你的電影唱主題曲時開價低點。”

******

唐墨一畢竟年輕,休息了一陣子後臉色恢複如常,但林漾還是不放心,半威脅半命令他回家休息。

騁升給林漾配了專門的司機,她叮囑完唐墨一輸完液後跟着車回去,剛出門拿起手機就遇到了熟人。

“林小姐?”拎着一個大袋子的簡千帆似乎正好路過唐墨一的病房,望着她的臉無比驚訝,“您還好嗎?”

林漾估計他誤會了住院的人是自己,連忙解釋了一番,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中藥包:“你生病了嗎?”

簡千帆的眉間從開始就一直有揮散不去的愁緒:“是我爸,老毛病了。”

自從換了新合同後,林漾就沒見過簡千帆,青年似乎又回複了當初在酒店裏做侍應的疲态。

“最近工作忙嗎?”林漾記得之前他做自己司機的時候,即使忙起來也是輕快的。

簡千帆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我被炒了。”

林漾離開了公司,羅韻寧拿到了違約金,似乎也沒打算繼續開這家搖搖欲墜的公司,很快就遣散了剩餘的人。

“那你現在在哪裏上班?”林漾又問。

簡千帆苦笑:“還沒找到工作,打點散工,也沒什麽,正好給留點時間照顧我爸。”

簡千帆父親的病一時半會根治不了,但也要不了命,只能靠每天喝那些苦苦的中藥吊着命,天氣冷或者天氣太熱對他來說都煎熬。

……

“你不是說羅韻寧辭退了所有人嗎?”林漾想起剛剛簡千帆的父親感激她給自己兒子介紹工作。

簡千帆聳聳肩:“我要是跟他說我失業了,那些藥他肯定都不會喝。”

“而且請你回去當司機的根本不是我,是你自己去面試的,”林漾望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又往旁走了幾步,“而且之前明明是你幫過我,現在反而弄得我好像有什麽功勞似的。”

簡千帆笑了笑,靠在牆邊:“雖然這麽說有些不厚道,但如果不是在榕悅遇到您,我恐怕今天還在那裏端盤子,說句老實話,給您開車的收入比端盤子高多了。”

林漾正要開口說點什麽,司機給她打電話了,說是家裏有些事,不能來接唐墨一。

她皺了皺眉,事情總來得這麽湊巧,但她既不能讓白斯喬幫忙送唐墨一回家,也不能自己打車送他,而且她也不放心唐墨一自己回去,一時陷入了僵局。

簡千帆在旁邊聽了個完整,等她挂了電話後随口問:“還是之前住的那地方嗎?”

“對啊。”林漾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那我送他回去吧,”簡千帆直率的提出請求,“林小姐的新東家這麽氣派,應該需要不少司機,您可以幫我問問麽?”

對于窮人來說,面子并不是什麽非要不可的東西。

林漾沒在意對方話語的不加修飾,點了點頭:“那麻煩你把我弟弟送回家先。”

……

林漾打開車門的時候,白斯喬正好打完一通電話。

他淡淡掃了她一眼:“這麽久。”

林漾看一眼手機,時間是長了些,不過看對方的樣子,還不算等得太不耐煩。

林漾呼了口氣,把剛才打好的腹稿慢慢說了出來,盡量突出簡千帆的家境困窘和孝順。

白斯喬聽完,沒有馬上答應或者拒絕,只是用手指慢慢敲着方向盤:“你關心的人真多。”

語氣聽不出誇贊還是諷刺,不過看他的表情,白斯喬并不怎麽樂意。

“你是騁升的董事長,安排一個員工應該不難吧?”林漾打算再游說一下。

“是很簡單,可是我為什麽要這麽做?”白斯喬側過頭,淺棕色的雙眸直直的看着她,“那個簡千帆跟我有什麽關系?”

林漾一時語塞。

她剛剛光顧着為簡千帆的失業憂愁,忽略了最致命的一點——

白斯喬是個精明又吝啬的生意人,對于商人來說,不能讓他獲利的事情沒有做的意義。

她急得咬住下唇,卻說不出什麽有用的話。

“那這件事我就當你心血來潮說的夢話,說完就算了。”白斯喬發動了汽車,淡淡說。

林漾望着他沒表情的臉,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句話。

【一段健康的戀愛關系不應該是過度索取的。】

這不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刷厭惡度的好機會呀!

林漾靈機一動,微微揚起下巴:“那不用安排他進騁升,雇他給我弟做司機吧,他現在天天都要去練舞練歌,太遠了,自己開車很累。”

白斯喬沒開口。

林漾早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得寸進尺:“既然是我弟弟的司機,那這筆錢應該你出吧?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總不能連這麽點錢都不舍得吧?”

這段話給誰聽了拳頭不硬?

林漾正心裏得意,白斯喬卻重複:“我們在一起這麽久?”

“對啊,那點錢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麽吧?”林漾特意重重的咬住“錢”的音,目光緊盯着白斯喬的臉,只要他表露出一點點不适,那她就能順着劇本往下鬧了。

白斯喬卻忽然笑了,連眉梢處都彎起了弧度。

什麽情況。

正當林漾詫異時,白斯喬開口了。

“行,那就請他,不過既然是我出錢,那就聽我的,簡千帆做你的司機,你現在的司機之後去接送唐墨一,工資就照前一家的兩倍。”白斯喬相當流暢的安排好一切。

林漾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對方答應得這麽爽快,也沒能按照自己的劇本演完大戲,但總算解決了一件事,也不算沒有收獲。

******

華國每個地方過年都有不同的風俗,但林漾不管是當年在穗城老家,還是後來去了北安,都保持一樣的過節習慣。

今年她也不打算改變。

白斯喬把她帶回自己的別墅,汪嫂似乎從一開始就默默接受她和白斯喬的關系不一般,漾漾小姐前漾漾小姐後的親熱叫着。

年三十的早上,汪嫂起了個大早收拾行李,準備趕下午的飛機回老家過年,沒過多久,樓下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好幾個大男人小心的扛着一人高的年吉樹和桃樹進來,嗓門很大,動作卻很輕。

汪嫂吓了一跳,在人群裏找到林漾,急急忙忙把她輕輕拉到一旁:“漾漾小姐,這橘子樹?”

“我買的,好看嗎?”林漾笑眯眯回答。

穗城人喜歡在家裏擺挂滿紅包的年桔,在大花瓶裏養一大棵無根桃樹。

林漾小時候最喜歡年二七或者年二八跟着父母去逛花市,穿着校服的林厲一手拉着她,一手扛着棵桃樹走在前面,給她講自己哥們的戀愛糗事或者趣事。

“過年買桃花啊,就是為了新的一年有桃花運。”林厲晃了晃腦袋,似乎相當肯定。

小林漾忍不住伸手偷偷去接一片飄落的花瓣,卻被林厲拽緊了手,故意板起一張臉:“不準早戀!”

“那你和薇薇姐呢?”小林漾脆生生的問。

林厲差點沒拿穩桃樹,慌慌張張的捂了她的嘴,往身後還遠的父母瞥了一眼,故意兇她:“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麽,我跟你薇薇姐那是,那只是……”

“是以後要結婚的好朋友!”林漾促狹的眨巴眼,“前天我看見哥哥你親薇薇姐啦!”

一向處事不驚的兄長瞬間漲紅了臉,眼光裏卻有着屬于少年的光:“臭小鬼!不準告訴爸媽!”

“那你們下次約會帶我一起出去呀,”林漾笑得甜乎乎的,“我不跑的,哥哥給我買雪糕就好啦。”

林厲裝出兇狠的表情假意吓唬她,桃樹因為他的動作幅度大,抖下了不少花瓣。林漾仰起頭,這一幕映在眼中如同紛紛揚揚的漫天花雨。

林漾伸手接住淡粉的花瓣:“你們小心點,別把花瓣都抖光了。”

父母和林厲走了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像以前那樣過年,雖然唐墨一家也很好,但姨媽花瓣過敏,并不會買桃花。

今年反正花的是白斯喬的錢,不買白不買。

事到如今,保持童年時的過年習慣對于林漾來說只是用來追憶家人的手段。

“哎喲,這些,”汪嫂看着桃樹插在半個人高的花瓶中,耀武揚威的伸展腰肢,有些為難的看向林漾,“以往我們都不弄這些的,阿喬可能會不喜歡。”

要的就是他不喜歡!

林漾心頭竊喜,臉上卻不以為然:“沒事,這很好看呀。”

汪嫂回憶了一下平時白斯喬跟林漾打電話的神色,也就松了眉頭:“漾漾小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事,汪嫂您收拾吧,飛機還是挺趕的吧。”林漾擺擺手。

她要搞個天翻地覆。

白斯喬是個邊界感和掌控欲很強的男人,什麽事都得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林漾複盤之前失敗的幾次拱火事件,得出結論是自己還沒觸及到白斯喬的底線。

她苦思數日,終于把大招定在除夕日施行。

不得不說,白斯喬在工作方面确實無可挑剔,除夕都要出門,不過這也給了林漾機會。

郁南不像穗城或者北安那樣有花市,林漾只能托袁松月替自己買來年吉樹和桃花,長途運送過來,又從網上買了一大堆穗城過年時會貼的門貼和燙金字大對聯。

等汪嫂一走,偌大別墅只剩下林漾藝人,她挽起袖子埋頭就幹。

白斯喬的別墅是歐式風格,被貼上紅底金字對聯的門口立馬顯得不倫不類起來。

林漾又在各個房間貼上生肖門貼,在白斯喬的書房書櫃門上挂上半個拳頭大的紅色小燈籠,她拎着一大盒彩燈,繞滿了年吉和桃樹還覺得不滿意,拉了張凳子,用透明膠把彩燈貼在白斯喬的酒櫃邊沿。

整個歐式大房子從裏到外洋溢着一股濃濃的過年氛圍,一眨一眨的彩燈花裏胡哨得很熱鬧,但跟搭配完全不沾邊。

為了更徹底的惹惱白斯喬,林漾本來還想從他的玫瑰地裏剪一束插在花瓶裏,但想想之前夢裏那個逃不到盡頭的那片玫瑰,她還是放棄了。

最後,林漾把“五經果”倒在特意在網上挑選的紅底黑紋旋轉果盤中,蓋上盒子時,白斯喬恰好回來。

林漾連忙跑出門:“你回來啦!”

說完後,她才察覺自己興奮的情緒好像有點太盛了。

白斯喬仰着頭看金字對聯:“這是什麽?”

“春聯啊,”華國也不是只有穗城才在過年貼對聯,林漾走到他旁邊,“好看吧。”

白斯喬表情古怪的瞥了她一眼,一腳邁進門裏,林漾連忙跟上。

閃爍的彩燈,亮紅的小燈籠,可愛喜慶的門貼……

林漾捧起果盤,示意表情複雜的白總吃一塊糖冬瓜。

別墅原本的裝修風格跟白斯喬本人契合,冷清簡潔,然而在林漾的手下變得花團錦簇,熱鬧非凡,只是前後對比起來,此時顯得俗氣了很多。

白斯喬站在一人高的桃樹前微微仰着頭,半天沒吭聲。

“白斯喬,你覺得我布置得怎麽樣?”

林漾站在他身後,看不清對方表情,但她猜火山一定是在醞釀着爆發。

她不僅把白斯喬的家弄得一團亂,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先得到白斯喬的允許就動手。

白斯喬的雷區被她踩得徹底又均勻。

“你怎麽想弄成這個樣子的。”白斯喬沒轉過身,語氣平靜中帶着某種不明顯的發顫,聽起來相當古怪。

林漾只當對方過分氣惱,是暴風雨前的異常安靜,也沒多思考他問話的意思:“我家以前過年就是這樣的呀,年三十之前會去花市買桔樹和桃花,年二八要貼春聯和門貼,過年有客人的話,肯定要準備糖冬瓜糖蓮子啊。”

“這棵桃樹很大,彩燈挂上去好累的。”

白斯喬的手指劃過用透明膠挂在桃樹上的小紅包和彩燈,用掌心接住飄落的花瓣。

俗氣的小燈籠,誇張的門貼,甜得倒掉牙齒的糖冬瓜……毫無設計感可言,卻無一不洋溢着過年的熱鬧氛圍。

別墅裏多出來的東西,有些是他留學異國時在唐人街頭,在華裔朋友家中見過的,也有第一次看見的,但總之這麽多年都不曾出現在白宅中,或者是他的房産中。

他從來沒見過粉色的桃樹上還要挂一眨一眨的七彩小燈和大紅的小封包,趾高氣揚的,吵得眼睛疼。

白斯喬很慢的眨了下眼睛。

“我每年都會把家裏布置成這樣的,習慣啦!你覺得怎麽樣?”身後的少女聲音又脆又甜,染着顯而易見的雀躍期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尖前的花瓣有很淺的香氣飄來。

身後是她笑盈盈的臉。

多可怕,他無處可逃。

一片花瓣被呼氣悄無聲息吹落在地上,像等待法官審判的囚徒。

白斯喬閉了閉眼,轉過頭,垂眸看着林漾。

“很好。”

“我很喜歡。”

林漾捏在手裏的那片糖椰子吧嗒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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