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寧不說話了,兩頰微鼓, 站定片刻, 忽地走近,一把捏住他手機, 抓到就跑,腳步生風。
江焰覺得好笑。
以為跑得過他麽。天真。
他小跑, 不緊不慢跟着她。
看他緊張又心虛的模樣,謝懷寧料定江焰手機有鬼,一直往前跑, 期間回頭, 江焰不過在她半米處。
她喘着氣:“你越追我, 我就越……越要看。”
“那就試試看,你看不看得到。”江焰不慌不忙, 他的聲音随着夜風飄進她耳朵。
她的小細腿加快了腳步, 一個拐彎, 拐進一個小巷子, 她回頭一看, 江焰沒了人影。
內心松了口氣,再回過頭,鼻子差點撞上眼前的高高大人影, 江焰就在她面前, “不跑了?”
謝懷寧蹲下,把手機護在懷裏,仰頭看他:“不給。”一邊說, 一邊偷偷在懷裏解鎖。
江焰上前,掐住她的腰,“膽子肥了是吧,看我怎麽治你。”他提着她站起身來,他捏着她的腰,撓她癢癢。
謝懷寧忍不住癢,在他懷裏扭來扭去,手卻完全不肯屈服,牢牢抓着手機,她按着他的手,嚴肅道:
“江焰,你是男人,我能理解你有那麽一些東西,我看了不會笑你的,真的。”
那麽一些東西,她以為是哪些東西?
江焰問:“哪些?”
“就那些。”
“看來知道的不少啊,哈?”江焰壓低嗓音,垂首,咬了咬她軟軟的耳垂,手下一撓她的腰,輕而易舉地拿走了手機。
硬的她來不了,只能來軟的,霧氣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所以,我能看看嗎?”
“那你也知道是那些東西,你還看?”他說,“看不出來,你還喜歡這些?”
“我…我只是好奇,我能不能看?”神情可憐巴巴,一邊說,還一邊搖她的手臂。
江焰蹦出二字:“求我。”
謝懷寧托起他一直手,食指和中指屈起,一把“跪在”他掌心,“好了,我求了。”
他半點面子都不賞她:“我不要這種,太沒誠意。”
“那你要那種?”
他勾起薄唇,壞笑:“那種。”
這條小道人跡罕至,出口處有一盞并不明亮的燈,愈往裏愈幽深灰暗。兩人無聲對峙。
謝懷寧無語,原地盯了江焰片刻,深深吸了口氣,豁出去了。她伸手推他,一下把他推到牆壁上,随後踮起腳尖,印在他脖子上。
她小臉紅透了,“夠誠意了嗎?”
“不夠。”
話音剛落,他的唇上,覆上她軟軟的唇瓣,她的舌尖,慢慢地往前試探,他立即為她敞開大門。
以前都是他帶着她共舞,這一次,主導權,他全權讓給她,按兵不動。
她學着他以前的模樣,在他齒關一點一點掃着,如同誤闖迷宮的小鹿,沒有目的地四處亂竄。
她想退出時,他吮住她的舌,細細地咬着,不讓她走,手也無聲無息地環上她腰身。
“現在…可以了吧?”她用手背抹了抹唇,有些喘不過氣。
“可以,當然可以。”江焰摟過她,環着他的腰,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處,他手機遞給她,順便好心地為她解了鎖。
謝懷寧緊張地點開圖集,她看到了晃眼的“xxoo”,指尖幾乎有些抖了,仿佛點開,就會出現一只野獸。
人生中第一次看那種東西,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果然!非常的大尺’度!
照片中的女人,露出一片裸肩,往下還隐隐露出一片風光,再往下就是被子了,後面幾張都是差不多的。
“江焰,我要删掉。”她快爆炸了,雖然什麽關鍵的東西都沒有,但她就是不爽。
江焰說:“你再往下翻翻看?”
裸着肩膀的女人,終于擁有了臉,雙眼阖閉,睫毛纖長,兩頰淺粉,唇微張,這……這不正是她?
都是她睡着的模樣,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沒穿衣服…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再往後翻着,看到的越來越多,她的臉越來越紅,恍然記起他就在後面盯着!
“江焰,你真的……是個超級變态佬!”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嚴重的罵人的話了。
江焰耳廓很紅,眉眼間痞氣卻未消退半分,“要我教你怎麽罵人嗎?”
那天杜蕾斯烏龍,完事之後,她躺在他懷裏,他完全沒有絲毫困意,鬼使神差開了燈。她呼吸均勻,他用眼睛勾勒她安靜的睡顏。
鬼使神差,拍了她幾張睡顏。盡管沒有露出什麽關鍵的,但這足以讓他在夜裏沸騰。
謝懷寧掙脫他的魔爪,她把一整個圖集都删除了,手機扔回他懷裏,“江焰,你怎麽這麽無聊,拍這種東西?”
他臉皮很厚,“不給你看你偏要看,你看了又說我變态,我的錯咯?”
“……”她不說話。
他安撫她:“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是變态,大變态,超級大變态。”
謝懷寧羞憤,不給他正眼瞧。拍了就拍了,還弄了個xxoo的名稱,氣人。
江焰把她抱在胸前,低聲哄她,聲音添了幾分暗沉的溫柔:
“我媳婦太美了,平時又不讓我拍,我一時忍不住,就幫你拍了幾張。”
見她乖順地依着他,江焰接着道:“xxoo完全是個意外,我發誓,本來想寫你名字縮寫的,誰知點了個x後面自動彈出了xoo,我不小心點了,懶得改。都是輸入法的鍋。”
她在心裏“哼”了聲,柔軟的聲音此時理直氣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會有什麽樣的輸入法!”
江焰低頭看着她的眼睛,“那這樣吧,以後我睡覺,我給你拍個夠,好不好?”
“……”誰會好端端拍你的“床照”?
……
大二的寒假,謝懷寧沒有立即回老家,她有做一份家教兼職,這一個學期的補課還沒完。
朱秀音打電話詢問,“懷寧啊,你幾號回來?”
“媽,我可能沒那麽快回去,需要再過些日子吧。”她答道,“具體時間到時候确定了再告訴你。”
“那也行,不急不急,你忙完再回來也行,反正大學假期長,我們這的小學初中都還沒放假呢。”朱秀音說。
“嗯,我一忙完就回去,我想你包的餃子還有你炒的牛肉了。”
“媽回來就給你做,啊。”
事實證明,忙完一個星期後,她沒有立刻回家。
……
C大放假比Z大更早,江焰沒留校,他一早買好了回家的車票,同在車站告別之後,就坐火車回去了。
然而,這個家,并非他以往回的江家,是另一個,更為久遠的家——他母親的老家,S市,溪水鎮。他母親生于斯長于斯,也埋葬于斯。
S市是B市的鄰市。
謝懷寧問:“你什麽時候才回江家?”
“看完我媽之後,我在那裏住上十幾天,就回去。”江焰說,“你在學校好好的,沒我在,晚上一個人不要在外面逗留,知道嗎?”
他吻了吻她額頭。
“知道了,”她說,“替我向伯母問個好。”
他到達那個地方時,給她發了定位。
之後,她便留在Z大,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圖書館,偶爾和舍友去逛逛街,散散步,好不惬意。
謝懷寧在網上購買回家的票,目的地定在B市,買票前一秒,她停住了。
返回,重新把目的地定在另一個地方,S市。
她想去看看江焰,去看看他母親,去看看他小時候住的地方。
以往,她一般坐大巴回B市老家,因為江焰回S市是坐火車,所以她選擇坐火車。
睡了一覺,沿途的景物從高樓大廈,轉換為連綿起伏的山巒。
雖然經濟沒有B市發達,但也不落後,開發了好幾個有名的旅游小鎮,例如溪水鎮。
S市的溪水鎮山清水秀,樓不高,街道很幹淨,沿途都是一些精致的商店,不算熱鬧,別有一番特色。
他們彼此都知曉對方的地址。所以,一下車,謝懷寧按照那個地址,報給司機。
司機熱情好客,普通話帶着鄉音:“小姑娘,一個人來旅游啊?”
謝懷寧笑笑:“來找人。”
“噢那還沒來過溪水鎮吧,我推薦給你幾個好地方,有空可以讓你的朋友帶你去,第一個就是我們的小林溫泉池,天然的泉水,富含礦物質,對皮膚特好。”
司機滔滔不絕,對溪水鎮的景點如數家珍。
三十分鐘左右,司機在路口停下,“這裏我就開進去了,你往前走,都是一些小樓房,走個幾步就是了。”
付錢道謝之後,她沿着那條路往裏走,這兒是一片安靜的住宅區,樓房舊中帶着點韻味,低矮,自帶小庭院。
盡管現在是冬季,她一點沒感覺冷,空氣顯然比城市清新,周圍環山,天空湛藍,萬裏無雲,陽光暖意融融。
謝懷寧一家一家看着門牌號,對着找。
地方不大,周圍的人都互相熟識,偶爾有一兩個騎單車的路人,見有陌生人經過,好奇地張望她兩眼。
終于,藍色的門牌上,刻着12號。
門是木門,灰沉沉的,圍牆上,灑着尖銳的防盜玻璃碎片。
此次溪水鎮之行,她沒有告訴江焰,即将擡手敲門之際,她頓住,掏出随身攜帶的小鏡子,對着理了理頭發。
她敲了敲門,沒人應門。
這會是上午十點多,接近十一點,江焰不會還在睡覺,沒聽見?
謝懷寧用力再敲了兩下,門松松地開了,但并不是江焰開的,而是它自己開了。
她往門縫張望,很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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