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對你野第 78 章 …

謝懷寧推門,跨過木門檻, 轉身關門, 腳步輕輕。

這是一個小庭院,幾株蒼翠的樹, 綠毯般的草地點綴無名小花,還有一些小盆栽, 中間一條石鋪小徑,短短的,延伸向室內。

空氣很清新。

她深吸一口清新氣, 走進小房子裏。

盡管從外面看起來, 小房子極不起眼, 裏頭卻別有洞天,陽光從小格窗內鑽入, 木質地板, 很幹淨清新的風格。

江焰好像不在家。

謝懷寧瞧見他的黑色行李箱, 孤零零靠着沙發後的牆根, 還有幾雙鞋子, 兩三件衣服搭在沙發上。

謝懷寧把行李箱拖過去,挨着他的放。

“江焰?”她喊,沒人應。

………

山路不好走, 人跡罕至, 野草濃密,樹枝亂七八糟橫叉。有水泥鋪的樓梯,但山路比走樓梯快, 江焰一邊走,一邊用鐮刀開道。

“媽,還好嗎?”江焰笑着問,照片的女人溫婉娴靜,目光柔和又堅定地看着他,“你兒子來這陪你幾天,高興不?”

他在墓園呆了很久,絮絮叨叨地,提起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提起了這一年的悲歡喜樂,“媽,我得隆重介紹一個人。”

“我遇到了一個,謝懷寧,感謝的謝,懷念的懷,寧靜的寧。喏,這是她照片,你瞧瞧,喜歡嗎?”他舉着手機。

江焰眉眼舒展,“你喜歡啊?巧了,我也喜歡。下回我找個時間,帶她來看你,哈。”

差不多十二點,他下山了。

鎮上很多人都不認得他,他也沒跟誰打招呼,退開木門,敏銳察覺到一絲異樣。

很香。不知哪家的飯菜,飄到他家來了,江焰感覺有些餓,尋思着煮碗面吃吃,加個雞蛋,加個番茄。

不對,他耳朵豎起,裏面有響動,他反應極快,身子貼在牆上,微微側身從窗口往裏探。

鞋底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很輕很輕,傳入耳朵,還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從他房間裏走傳來的。

又膽大又蠢的賊?

他家的是木門,裏面的人可上鎖,外面的人要鎖,只能自己買個鎖頭,但這兒素來民風淳樸,他出門時沒鎖,放心的走了。

這麽多年來,沒出過事。況且屋子常年無人住,不可能是周圍鄰居造訪。

因為注意力集中在那個房間,江焰沒留意客廳隐蔽處多出的行李箱。

江焰蹑手蹑腳靠近卧室,悄悄退開門縫,瞥見一個身影,米黃色,纖細的小腿,彎腰背對着他。

鋒利的眉眼一瞬間柔和起來…

謝懷寧剛掃完地,彎身在系鞋帶,剛一轉身,就被人從身後抱個滿懷,那人用手抵在她腰間,“強闖民宅,舉起手來。”

是她熟悉的聲音。

謝懷寧很配合,舉起一只手,江焰說:“兩只手。”

她舉起兩只手。

江焰推着她往前,順勢把她推到床邊上,退無可退了。

謝懷寧耐不住了,轉過身子,額頭抵在他胸口上,她悶悶地說:“江焰,你不在的這幾天裏,我想你了。”

狹長的眼中欣喜翻湧,他問:“有多想?”

“很想很想。”

“你來不提前告訴我。”江焰擡起她的下巴,“差點把你當賊了,把你捆起來扔出去。”

“提前告訴你,就不好玩了。”謝懷寧彎唇說。

懷裏的人穿着米黃色長外套,帽子邊緣一圈白色絨毛,抱起來很暖和,江焰笑着:“改天我也造訪你家,來個突然的surprise。”

“我家人太多了,你要是突然來,對于我是驚喜,對于別人可是個驚吓。”她一本正經道。

“那好辦,晚上我翻牆,偷偷潛入你房間,鑽你被窩裏藏着,不就行了。”江焰指腹摸了摸她臉頰。

“你這樣會吓死人的。”她說完,突然想起什麽,繼續道,“你還沒吃飯對吧,我看你冰箱裏還有些東西,炒了幾個菜。”

飯桌上,焖茄子,西紅柿蛋花湯,清炒肉片。簡單幾樣家常菜,卻把他的饞魂給勾出來了,江焰說:“謝懷寧,你該改名謝田螺,田螺姑娘。”

“不好聽。”

房屋構造簡單,客廳,卧室,廚房,東西都擺在顯眼處,她很容易找到。

兩人圍着一張小餐桌,享用午餐,謝懷寧問問:“你這幾天都吃什麽過來的,是自己煮嗎?”

江焰說:“我點外賣,偶爾自己煮點吃,還好媳婦從天而降給我送溫暖了。”

他眉宇間神采飛揚,一邊吃,一邊盯着謝懷寧看。

“江焰,你能好好吃飯嗎?看菜。”謝懷寧被他瞧得不自然,“對了,你剛剛去哪了?”

“去墓園看我媽。”江焰說,“陪她說說話。”他語氣有些沉。

“剛剛我看到她的照片了,在客廳裏挂着的那張,你媽媽長得好漂亮,眼神很溫柔,你們的鼻子一模一樣。”謝懷寧說。

江焰的媽媽是個美人,他和他媽媽長得像,最明顯的區別在于眼神。

江焰問:“我媽确實很美,那我呢?”

謝懷寧看着他的眼睛:“你也美,大美人江焰。”

江焰笑容一僵,“謝懷寧,你在暗示你男朋友是基佬?”

她搖搖頭,“沒有。”

江焰笑意驟深:“記住了,老子直的,給你瞧瞧?”

“不用了,我相信你。”謝懷寧連連擺手,在耍流氓這方面,她向來比不過江焰。

“我上午剛跟我媽說,以後帶你去看她,你就來了。”江焰恢複正常,“明天帶你去看看她,去不去?”

“嗯,我去。”

謝懷寧突然生出些“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有些緊張。她問:“明天去的話,我要做什麽準備嗎?”

江焰點頭,說:“做好向我媽袒露一個事實,就行了。”

“什麽……什麽事實?”

他揚眉,輕飄飄吐出一句:“你愛江焰愛到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臉頰溫度上漲,謝懷寧埋頭趴了幾口飯。

飯後,江焰把她的行李箱拖進卧室,“這個是我小時候住的房間,今晚你睡這張床。”

牆壁上貼着泛黃海報,還安了一個簡易的投籃框。床上,是她來時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謝懷寧坐在小板凳上,問:“那你睡哪?”

“我也睡這,和你睡。”他大方地看着她。

謝懷寧呆愣一秒,移開眼睛,兩頰浮起櫻色的雲。按照正常劇情,不是應該說“你睡床,我打地鋪”?

“你認真的嗎?”

那天在酒店夜晚的回憶,鑽進腦海裏,她抿了抿唇。

“認真的。”江焰理所當然道,一側的唇角勾起,“我難道不能和我媳婦一起睡?”

謝懷寧欲言又止。

江焰逼近她,彎腰道:“慫什麽,我說和你在一張床睡,沒說要睡你,想哪去了?”

謝懷寧擡起眼皮,杏眸水光盈盈,如同被人抓到尾巴的白兔,“我,我沒有亂想。”

說完,她岔開話題:“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先。”

……

晚上,謝懷寧和江焰齊心協力,做好一頓飯。

應該說,是謝懷寧手把手指導他做好一頓飯,這一頓晚餐,格外的美味。

久違的,家的味道。

晚上,謝懷寧想洗澡,浴室留在他房間內。

她從行李箱翻出冬天的睡衣褲,溫熱的水沖刷皮膚時,她心跳突然開始加速,一下一下地。

她出來時,身上毛絨絨睡衣褲,粉白色,白皙的皮膚也浮着一層淺粉,帶出一股清新好聞的沐浴香。

短發濕噠噠的,一滴水珠從她脖頸劃過,刮過鎖骨,蔓延向更深處。

江焰喉間一滾,拍了拍大腿,“來,坐我腿上來。”

沙發的顏色暗舊,年代感強,但是質量很不錯,很軟。

她沒搭理他,徑自坐在沙發一側,同時用毛巾擦着頭發。江焰從房間裏拿出吹風機,插上電,“吹幹,別感冒。”

謝懷寧伸手去拿,沒拿到吹風機,反而被他抓住手腕拖了過去。

她被他一提,就坐在兩腿岔開位置,想起身,被他牢牢夾住,“給你享受老公吹頭發的待遇,不要?”

“那你吹吧。”她說,催促,“動作快一點。”

一開始有些別扭,但是,慢慢的,他的手指一寸寸拂着她的發絲,嗅着他身上同款的沐浴香,很舒服。

突然想讓他吹慢點了。

空氣中只有吹風機“沙沙”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戛然而止,她靠着他,依着他,毫無防備的模樣,“舒服嗎?”

“嗯。”拖長了音,她“嗯”完後,自己都吓到了,好像在撒嬌……

謝懷寧站起身來,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挨着他在沙發上坐着,江焰問她:“你想出去走走嗎?”

“明天再去吧,我懶得換衣服了。”她都穿上睡衣褲了。

客廳裏,長長的酒櫃上,一架老舊的電視機,笨重的正方體外殼,和她童年的電視機很像。

要不是沒有信號,她還真想看看。

她拉着他手臂,說:“我們講講悄悄話吧。”

“好啊。”他挑眉。

她轉頭,看着他那雙懶懶的眼睛:“江焰,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沒錯,她問的問題,很俗氣。但是,她想知道。

江焰思索片刻,坦誠答道:“具體說不上,要非得弄個時間的話,就高一那個晚上吧,有個小傻子一直搖我那會。”

他那會整天無所事事,茫然煩躁,表面上依然是做事利落果斷,但能感覺到,某一處似乎漸漸塵封,冷硬……

她的出現,喚起了某種異樣情愫,朦朦胧胧的,他當時沒多管,那情愫在心底放任自由生長。

直到再一次在高二分班時,破土而出。

謝懷寧了然,她那會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壓根不知道躺在草坪上的深姓甚名誰。

“你是什麽時候?”江焰問。

提問容易,回答難。

謝懷寧從來沒有思索過這個問題,好像喜歡上,是自自然然而成的,她說:“我,也說不出具體的時間。”

“怕是早就對我芳心暗許了,還嘴硬。”他說,“你寫在筆記本那行字,別以為我沒看到。”

謝懷寧茫然:“什麽……什麽字?”

“備用教室,你不肯給我看的筆記本上,我看到了。”江焰“好心”提醒。

她算是徹底記起來了——她初吻的日子。

她小小聲:“你還好意思說,你都沒經過別人同意,就随便親人。”

話音未落,江焰推了她一把,扣住她細瘦的肩,把她按在沙發上,眼中眸色漸深,聲音卻鄭重無比:

“那,謝懷寧,現在,你同意我吻你嗎?”

她沉默片刻,點頭。

他的吻落在她額頭上,眼睛,鼻梁,臉頰,慢慢延伸到她的唇,他輕車熟路地闖入,又悄無聲息地退出,在她下巴處細細啃咬。

她感覺到他的吻,一路往下,在她修長的頸部線條流連,他伸手抓住她的衣領,往下拉,炙熱的吻落在她鎖骨…

她緊張地捏他的手臂,心在狂跳,咬唇,喉間卻不可抑制地逸出一聲吟。

他突然急剎車,掀起一小陣涼風,劃在她裸露的雪白皮膚,她輕喘,提着衣領往上拉,等着沙發扶手,人往後縮。

江焰撐起身子,啞着嗓音說:“沙發太小,去別的地方。”

而別的地方,自然是床上。

謝懷寧剛陷入柔軟床鋪,他就壓上來了,她揪着他的睡衣,他勾着唇問:“扯我衣服做什麽,不想我穿?”

沒來得及回答,他一把脫掉上衣,在她耳邊:“是你同意給我吻的,別耍賴。”

“我說的吻……沒包括那裏……啊。”她沒來得及吞下叫聲。

她想推他的頭,誰知動作最後變成了按住他的腦袋,陌生的情潮洶湧而至。

毛絨絨的睡褲扔在一旁,她兩腿亂蹬,被他壓住,俯身……

不知過了多久,她軟成一灘水,意識模糊又殘留一絲清明,“行了,行了,我不要你吻了。”

“我還沒夠,怎麽辦?”他忍得辛苦,額間汗珠滑落,“寶貝,給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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