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下心情,顏言開口。“小女顏言,有件事想來請教一下李老先生。”
“顏?……你上了吧!”老人的視線在顏言身上停留,顏言也沒有退卻,任其打量。
“顏言……”見此,明月有些忐忑的拉着她的手,想跟着上去。
“我上去就好,沒事。”顏言對他搖頭道,将視線移到樓上的老人,踏上了臺階。
跟在李老先生身後,拐杖落地的聲音“叩、叩”發出細微的聲響。一直走到書房處,兩人才停了下來。
“坐。”
書房裏有張茶幾,李老先生示意顏言坐下,自己坐到顏言對面。顏言觀察起書房的布置,面上露出滿意。
“是你母親讓你來的嗎?”李老先生拿起茶具清洗起來。其實這些東西仆人早就洗幹淨了,只是他不知道該幹什麽而已。
“不,我媽前陣子去世了……”眼睛緊緊的盯着老人,她想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把母親放在心上。
果然,一聽到母親去世的消息,李老先生清洗茶杯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想求證什麽,只是聽說了很多母親的事,想看看,究竟這位‘外公’知道自己女兒去世會有什麽表情。父親說過,母親一直在期待外公對她低頭,哪怕這二十多年外公都沒有消息。這也是她不稱他為外公的理由。
但顯然,答案是否定的,在外公的心理,母親還是有些分量的。如此她也就放心了,只是不是單方面的想念。
顏言有種自私的想法,就是她不要一味付出,而是有所得,不論感情還是其他。若是一味付出,會讓她興起不平之意。
“你母親……怎麽去世的……”低頭,帶着輕微的沙啞,老人繼續洗茶杯的動作。顏言想,原來母親的心口不一是遺傳到外公了,明明很關心,卻要裝作不在意。雖然想笑,但此時這個問題,顏言卻笑不出來。
“車禍,因為我。”
在場的兩人都沒再出聲,連清洗杯子的水聲也消失了。
又過了一會兒,老人沙啞的聲音再次開口,“你今天來有什麽事嗎?”這種語氣……
一時間,顏言覺得他蒼老了好多。也許母親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塊疙瘩,擱着不舒服,沒了不适應。
“我想問一下關于我外婆的事。”将視線對着老人,打開天窗說話,她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你要知道她什麽事?”瞬間,老人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嚴肅的看着顏言,仿佛觸及到了某些逆鱗。
“柳家的人來找過我,所以我想知道一些相關的事情。”顏言并沒有躲避他直視的目光,她覺得外公是知道一些事的。
“唰!”老人站起身子,看着顏言,臉上出現一絲震驚,不過随後又平靜了下來,坐回椅子上。“你也有靈根。”這是肯定句。
“恩。所以我想了解下,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告訴我了。”顏言的語氣也壓得低低的,眼裏閃過一絲傷感。是的,她不知道誰能告訴她,能被她依靠。
“……稍等一下。”安靜半刻,老人站起身子向一旁的書桌走去,翻找出一個小木箱,從中拿出一封泛黃的信。“這本來是你外婆留給你母親的信,你拿去看看。”
拿着信,顏言看着老人,在他點頭之下,慢慢的撕開信封,裏面有封信。
娟秀的字體顯示着其主人是個有文學修養的女子,顏言柔和了眼神,慢慢看了起來。
信中的內容不多,但卻講到了一些重點。原來外婆是柳家的長女,卻意外的沒有靈根,而且體弱多病!這對于一個修仙世家來說是一大不幸。沒有靈根,意味着只能當個凡人,世家有規定,沒有靈根者,必須為家族付出。
這個付出涵蓋了多少東西?就是這一生,都将是世家的仆人!家族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
外婆很早就知道自己注定要被家族充當利益賣出,但新生反抗之意,趁着慌亂的年代逃了出來,并遇上了那時的外公。只是體弱多病的身子一離開家族藥物的支撐,很快就開始破敗了。
生下李如之後,這身體衰敗的更快,年複一年,終于在李如十歲那年,她預測到自己命不久矣,将自己從家族帶出來的祖寶交給了李如,也就是那個木盒。
她不知道李如是否身具靈根,以防萬一,她寫下這封信交給外公,告知他:若是李如真的走上那條路,就将這封信交給她。
那字裏行間透露着不甘與決絕,從她未将此事告知母親,顏言就知道她是希望母親不要踏上這條路的。
雖然一開始顏言就猜到這個柳家大概個怎樣的世家,但真正了解了才知道自己猜想的只是皮毛,修真世家,真的不簡單啊。
“你母親也有靈根,聽齊家講是水木雙系,資質不錯。那時你母親不知道從哪裏聽來說那齊家少爺是個傻子,抵死不嫁過去,也就有了後來的逃婚。”老人見她看完信,也講起了往事。
“後來我才知道是她繼母扭曲事實,為的是将她姐姐嫁到齊家去,卻漏算了齊家要的只是你母親雙系靈根的資質。”
“我承認這件事我疏忽了,所以我沒有派人去抓她,而是暗中保護。”
“之後你母親回來過一次,只是我不同意她嫁給你父親。別以為我有多絕情,你母親是我的女兒,我當然希望她過的好一點!那時,你父親的生活條件并不怎麽樣。”
……
顏言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聽着他講話,她想,這些話一定在他心頭憋了很久了吧。這樣一位老人,她不能責怪,因為她沒有立場。站在旁人的角度,她卻感到憐惜。不是誰的錯,只是雙方的不理解。
至少有一點明确了:就是,他愛着母親的,不輸于任何一位父親。
出了李宅,顏言一時間還未從傷感中脫離出來,若是這些誤會在之前就解開,是不是母親不會抱着遺憾離開,老人也不會像如今這樣蕭瑟的背影,讓人心疼?白發人送黑發人,她造的罪孽很深很深啊……
“顏言!能不能叫我一聲外公!”臨走前,老人拄着拐杖,握着龍頭的手緊緊的,滿眼期待的望着顏言。
那時,千萬種心思飄過心頭,只是最終,她狠下心,一頭不回。
那種表情顏言想着就難受。她矛盾的認為自己不該叫的。一叫,她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說她無情也罷,說她無理取鬧也罷,她不希望再跟李家扯上關系。
事情也不可能像他講的這般簡單,顏言猜測,老人只是将好的一面說出來而已。
還是明澤保身吧,自己并沒有那麽重要,至少在之前,這個外公從不想将自己認回。
“開車吧”情緒穩定下來,對一旁從一開始就盯着她看的明月說道。
“哦。”回神,明月答道。提檔開車,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路上,明月時不時的偷瞄顏言,心中不由的想起剛才的事。
他想不到,這女人竟然還是李家的外孫女,而這,資料上根本沒有介紹到。不過看那情景,也大概猜到了些內幕,豪門內總是什麽事都有。
他只是好奇,究竟她身上發生了什麽,讓她從一個平凡的女子變成現在這樣神秘,這一切似乎是從她失蹤開始。他不否認自己是刻意接近她,就為了這該死的神秘感。但越是接近,這神秘感越是吸引住他,不把這件事解開,他是不可能繼續以前的生活了!
‘繼續跟着她!’下了決心,明月就不再看着顏言,表情變得輕松起來。
“袁飛嗎?你什麽時候有空,對,我想去拜訪下柳家。好的,明天見。”就在明月以為顏言睡着了的時候,顏言突然拿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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