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是你啊,思源哥,”林漾回頭看了一眼,繼續編織手繩,“沒什麽,他的那根手繩弄髒了,我先把這根給他戴上。”
“等一下,”林思源抓住她的手,“這種情況對你不好,他會分走你的運。”
“我就要!”林漾掙開他,聲音很大。
如果她還有一些好運氣,那就一分為二給唐墨一吧。
林思源臉色有些不好,但沒再堅持,盯着床上的唐墨一換了個話題:“他現在還要依賴呼吸機?”
“對,”林漾仔細的把三色繩打了個結,小心的把唐墨一的手放回被子裏,又擡手把表弟額前的碎發輕輕撥開,“不過醫生說他底子好,恢複得快,應該不久之後就能脫離這個東西了。”
林思源若有所思的停在她旁邊:“關于襲擊唐墨一的人,有什麽線索嗎?”
林漾搖搖頭:“現在暫時只能當做是因愛生恨的anti粉,但是沒什麽進展,現場沒留下有用的痕跡。”
“那你有沒有什麽思路,比如說他以前得罪過誰,咆哮不是被內部指證陷害他了麽?”
“……應該不是他們,”林漾搖搖頭,“涉及人命的事,根本不能和潑污水相提并論。”
“傻瓜,娛樂圈就是很危險的,如果危及到他們的利益,就算是人命也算不了什麽,”林思源嘆了口氣,“墨一性子太直,你也太單純,根本不适合這個圈子。”
他拉了張椅子坐到林漾旁邊:“當初那些公司找唐墨一的時候,他怎麽拒絕的?”
“我不知道。”
唐墨一雖然說過自己的選擇,但根本沒提自己到底怎麽和那些經紀公司周旋。
“像他這種愣頭青性子,一時不慎得罪那些老狐貍也很正常。”
林思源沉吟片刻。
“墨一在賽前拒絕了咆哮的橄榄枝,已經得罪了人,加之他在《星星的願望》裏拿到冠軍,看不慣他的人又更多了,現在郁南,除了被爆出來的咆哮,還有多少人視他為眼中釘,根本不可知,擋了資本的路,不會有好下場。”
林思源湊到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語調緩慢。
“萬一襲擊他的,不是所謂因愛生恨的粉絲,而是……”
他的停頓讓林漾隐約有些不好的猜測,她皺起眉:“是什麽?”
林思源的眼神有點難以捉摸:“說不準是本來就對他恨之入骨的惡鬼,只想讓他死。”
林漾的心猛然一縮,一下子站了起來:“怎麽可能?!”
“娛樂圈裏什麽都可能發生,不要低估人性的惡,”林思源慢慢直起身,“那個人說不定還躲在什麽地方偷偷看着他,一次不能得手,會有下一次……”
“不要說了,”林漾腿有些站不住,她晃了晃,扶住身後的床頭櫃,才感到後背汗涔涔,“思源哥,這太誇張了,像鬼故事。”
怎麽可能會有人這麽平白無故的恨另一個人?
林思源比林漾高大半個頭有多,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我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猜測是真的,你現在在郁南有多少力量足以保護唐墨一?”
“我……”林漾第一時間想到了白斯喬,但迎上林思源的目光,她又忍住了,“盡我所能!絕對不會讓人再害他。”
“天真,”林思源笑了聲,“你不用回劇組拍戲嗎?沒有別的商務活動?桃子,你的眼睛不可能一直盯着唐墨一。”
“桃子,你是最不适合呆在娛樂圈裏的人,我知道你之前吃了很多苦,回穗城吧,哥哥不會讓你再天天擔驚受怕,穗城沒人敢欺負林家人,”他把手搭在林漾肩上,“你看這些天,黑眼圈都要熬出來了。”
雖然臉上是溫柔的笑,但他的話裏有濃濃的擔憂和心疼。
林漾轉頭看向床上一動不動的唐墨一,林思源不了解他,這個表弟才不是什麽直愣愣的蠢蛋,可如果真如他所說,那個襲擊者在暗中等待下一次機會,那怎麽辦呢?
她能做什麽?
林漾心煩意亂,既不願意聽從林思源的話,一時又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下意識看向唐墨一,期望表弟下一秒就能醒來,讓她下定決心。
在她糾結的同時,林思源的目光也投向了唐墨一,只是眼裏的溫度和她截然相反,他壓低聲音,慢慢靠近林漾的臉側。
“跟我回穗城吧,你不想那麽多人住在一起,我可以在外面租個房子——”
咚咚咚。
病房門口響起突兀的敲門聲,但很引人注意。
二人一同回頭,姜承野站在門口,他身後跟着兩個穿西裝的年輕人,看起來不太好惹,聽姜承野說話的時候神情卻相當順從。
林漾認得那倆人,白斯喬出入各種場合時,身後總跟着幾個這樣的人,殺氣騰騰,這倆是見得最多的。
兩個年輕人畢恭畢敬的向林漾鞠了個躬,轉身出去時順手把門關上了。
“林小姐早,您準備什麽時候回劇組?”姜承野走到床尾,目光掃了林漾旁邊的林思源一眼。
“他是什麽人?”林思源皺起眉,扭頭問林漾。
“他是……”
從來都不搶林漾話的姜承野直接開口:“我是林小姐經紀公司的相關負責人,林小姐的劇組相關事務都由我處理。”
林漾愣了愣,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騁升的簽約藝人,騁升是白斯喬的,作為秘書的姜承野常年幫白斯喬處理事務,他剛才的說法也确實挑不出毛病。
“呃,嗯,是的,”她含糊的應了句,“下午有我的戲份,再過一陣子我就去了。”
“現在就去,讓整個劇組等你,不好。”
林漾很少聽見姜承野這麽強硬的語氣,平時他跟自己說話,語氣比跟白斯喬彙報工作還要放緩幾分。
“……行。”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漾不想讓身旁早已面露疑色的林思源看出什麽端倪,乖乖拿起自己的挎包就往外走。
“林先生,探訪時間結束了,您也請回。”
姜承野面無表情的做了個手勢,就差明确的說離開了,像是根本沒發現林思源的臉色都青了。
******
上車後,林漾從姜承野口中知道,以後那兩個保镖會守着唐墨一直到他康複,不由大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回穗城的事,也可以暫時不作考慮了。
姜承野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剛才為了節省時間,我對您太不客氣了,抱歉。”
“還好啦,不過你為什麽對我那個堂兄也這麽兇,真不像你風格。”
姜承野沉默了。
就在林漾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準備再說別的事時,他又開口了。
“因為我覺得他在逼你,在逼唐墨一。”
林漾愣了一下:“剛剛他說話,你都聽到了?”
“全都聽到了,”姜承野坦率得有些過分,“您的這位堂兄話說得十分不得體,如果白總在,他肯定不止是讓他離開這麽簡單。”
……白斯喬是聽見其他人叫她桃子都不開心的性子,要是讓他知道林思源企圖把她帶回穗城,一怒之下說不定會起把林氏集團收購的念頭。
林漾評估了一下林思源,估摸他大概連猜出白斯喬陰謀詭計的能力都不具備。
林思源雖然以前跟着林厲學過,但畢竟不是林厲。
“這事你別跟白斯喬說,”她趕緊叮囑,“我這個堂兄有時候比較一根筋的。”
“如果他真的關心您,剛才不應該跟你說這麽多壞的預測,您還在擔心唐墨一的安危,判斷力會受到幹擾。”
姜承野罕見的沒有應允,他平鋪直敘的語氣沒什麽起伏,但提到唐墨一太直楞時有些激動。
“像唐墨一這種嗓子,在穗城根本不可能像在郁南有這麽好的發展前景,我甚至想懷疑他一直慫恿您把唐墨一帶回穗城的動機到底是不是為了你們好。”
林漾聽得一愣一愣:“你好像很看好我弟弟。”
“我也是時淵少爺的歌迷。”姜承野很快就接過話。
林漾盯着他數秒,恍然大悟。
在唐墨一被流言纏身,人人避之不及時,第一個,也是為數不多為他發聲的人是時淵。
他把之前從林漾那拿到的唐墨一相關唱歌視頻放到微博上,似乎根本不知道避忌二字怎麽說,他極盡贊美之詞誇贊唐墨一,甚至直接說自己會為他寫歌。
最開始不少粉絲表達不解,希望他明哲保身,不要管這件事,甚至有部分以脫粉為威脅,可他都毫不在乎。
到後面謠言逐漸被澄清,因為他的影響力,很多粉絲也開始相信是有人陷害唐墨一,也開始為他說話。
“時淵少爺的眼光絕對不會錯。”姜承野堅定的說。
林漾看着他肯定的神情有點想笑:“野哥,想不到你追星,真的看不出來。”
“這不叫追星,”姜承野相當不認同,糾正她的說法,“只不過買了時淵少爺的專輯,在他開演唱會的時候向老板請假去看而已,以後唐墨一如果開演唱會了,我也一樣會去。”
林漾被他正兒八經的語氣逗樂了:“謝謝你,我會轉告墨一,以後如果紅了會給你留vip位置的。”
姜承野沒有笑,只是盯着林漾:“所以林小姐,您不會走的是不是?”
“我就算想走也走不掉,”林漾随口開了個玩笑,“白斯喬設計讓我簽了個類似死契的合同,這輩子想去別的公司,太難了。”
現在提起這個,林漾已經心态平和了很多,只是随便吐槽一下,然而姜承野聽了後卻更加嚴肅。
“我不好評論白總之前做過的事,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歡您,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您。”
冷不防從他人嘴裏聽見白斯喬對自己的感情,林漾一時有些慌亂,胡扯了個借口:“他對我也沒那麽上心,不然今天也不會只讓你來醫院了。”
“咆哮的事還有些手尾,”姜承野說,“今天整個早上都要開會,會議需要老板做很多決定,他實在抽不開身,才讓我來接您。”
“事情不是解決了嗎?咆哮的陰謀都曝光了,還有什麽手尾?”林漾疑惑。
“關于收購咆哮後如何融合、重組和發展,以及高層的提拔與派遣都需要得到老板的首肯,他因為不能走,還發了點脾氣。”
姜承野語氣平靜,似乎收購市值數百億的娛樂公司這件事普通得像收購路邊一個小士多那樣。
林漾能聽明白姜承野說的每個字,但消化他這句話的意思還是用了好幾秒,她艱難的開口:“咆哮被白斯喬吃了?”
“老板因為不能來接您,心情不太好。”姜承野又強調了一遍。
這不是重點吧!
“雖然這麽說很冒昧,但我想請您抛開過去的眼光去審視白總,很多時候他只是不懂怎麽表達自己。”姜承野說。
“他那不是簡單的不懂表達。”
林漾看向窗外,她跟白斯喬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根本無法跟其他人說。
姜承野沉默片刻:“林小姐有個哥哥嗎?”
林漾詫異回頭:“有,怎麽了?”
“他對您好嗎?”
“很好,”林漾疑惑的看着他,“怎麽了?”
“為什麽他對你這麽好?”
“什麽為什麽,哥哥對妹妹好需要理由嗎?”
“确實,感情融洽在正常家庭裏是很稀松尋常的事,但如果有些人連親情都需要自己争取呢?”
林漾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童年的不幸福,不是他用讓人無法接受的手段去強行得到一件東西的理由。”
說冷酷點,白斯喬的過去不是她造成的,為什麽要她承受這種不健康的關系?
姜承野微微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說這些話不是為白總開脫,他确實沒用對方式,對您的傷害是無法抹去的,我想說的只是習慣。”
“習慣?”林漾重複了一下這個詞。
姜承野垂下眸:“您不是問我,為什麽總是不愛笑嗎?不過是從小到大都沒遇到太多值得慶祝的喜事,窮人為了活下去很多時候已經用盡全力,久而久之,也就沒有笑這種意識。”
他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就像老板,他雖然從小錦衣玉食,可生活的環境教會他去搶去算計才能得到想要的,否則就會被奪走,這樣長大的人,能在第一時間用正确的方式向您表達愛意嗎?”
林漾沉默不語,轉頭看向窗外不停往後退的景物。
她能理解白斯喬從小的不容易,可對于她來說,愛情不應該以欺騙與掠奪為起點。
她的夢想是擁有林厲和梁以薇那樣的愛情,純粹而長久,簡單而不求回報。
白斯喬對她卻是明明白白的索取,還說什麽等價交換。他們這段從一開始就不平等的關系,本來就不是健康的,為什麽要繼續下去。
她想起白斯喬擁着自己時的眼神,還是會莫名心悸。
可那一瞬間的動心,于她而言大概只是錯覺。
白斯喬大概也不過是因為求而不得,生出諸多雜念罷了。
******
下午的對手戲雖然多,但林漾早已提前獨自演練了許多次,再加上邊濯很會帶動搭檔,拍攝都相當順利。
回到躺椅上休息時,林漾收到林思源的信息。
【再考慮一下吧,娛樂圈的複雜慢慢會讓你疲于應付,你不适合這種勾心鬥角的地方,回穗城吧。】
林漾看得心煩,沒有回複就直接按了鎖屏,她擡起頭時,正好看見邊濯笑嘻嘻的走過來。
“狀态很好啊,該獎勵!”
林漾擡頭看向相當有活力的邊濯,忍不住脫口而出:“既然這樣,送我樣東西吧。”
邊濯似乎沒料到她會說這種話,面露詫異的咦了聲:“想要什麽?”
“一個回答,”林漾坐起來,認真的擡起頭問,“邊濯,你入行多少年了?”
邊濯把自己的椅子拖近一些,思考了片刻:“嗯……十多年了。”
“那你覺得是不是有人真的不适合娛樂圈?”
仰頭準備喝水的年輕人停下了動作,轉過頭時已經收斂起笑容,相當認真的看着她:“有人這麽說你?”
林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圈子裏遇到這種質疑的演員應該不會很少吧?”
“問我的話,我覺得沒有人天生不适合做某種事,只有不适合的時機。”邊濯說。
如果不是邊濯的坦白,林漾不會知道他那鼎鼎有名的、出戲必大賣的導演父親,曾經也郁郁不得志多年,也不知道邊濯小時候性格內向,甚至被一些人諷刺是不是有自閉症。
“可是你看看現在的我,你覺得我不适合吃這碗飯嗎?會覺得觀衆看了我就讨厭嗎?”邊濯在她面前張開手,相當自信的擡了擡下巴。
“別讓其他人否定你的路,你要走的路,只有你自己能決定該往哪個方向。”
“當然了,下了決心,就要不斷的往前走,不然空有目标,就是海市蜃樓而已。”
林漾背後的落日餘晖打在邊濯的臉上,明亮而幹淨。
她從來沒想過愛笑樂觀的邊濯,有這麽艱難的過去。
“你簡直是娛樂圈的一盞明燈,”林漾精神大振,摸出一塊糖遞給他,“苦盡甘來,活得真是通透清醒。”
“什麽通透清醒,不過是遇到了指點的人,”邊濯撕開糖紙,“她才是我的明燈。”
林漾感嘆:“那看來那個人更厲害呀!”
“當然,”邊濯投來的目光非常認真,“她是我彷徨時的所有力量來源,其實她是——”
“林漾。”
一把相當熟悉的男聲打破了林漾沉浸的雞湯氛圍,她回過頭。
白斯喬逆着光走來,直到她面前停下。
他沒穿外套,黑色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拍完了就跟我走。”
“……白總?”
林漾僵硬的露出個笑容,用眼色示意對方旁邊還有其他人。
白斯喬卻像是感受不到她傳遞的信息,微微歪頭:“唐墨一醒了,走不走?”
……
小助理提着咖啡和甜牛奶,心情不錯的哼着歌回來。
兩張躺椅,只剩一個人,邊濯把劇本蓋在臉上,一聲不吭的躺着,似乎睡着了。
片場很吵,他深知淺眠的邊濯是不可能睡着的,也沒想太多,大咧咧的猛掀開對方的劇本。
邊濯毫無防備,先是愣了楞,然後很快的用手擋着臉。
小助理倒吸一口氣:“哥,眼睛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買點眼藥水?”
“我沒事。”邊濯悶悶的說。
“沒事才……”怪咧,那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該不會因為太累,得了紅眼病吧?
但是小助理看他明顯情緒低落,也不敢吭聲。
過了半晌,邊濯才慢慢放下手:“是來晚了。”
小助理莫名其妙:“沒有啊,這不是比平時要快嗎?”
邊濯不置可否,垂着眸從袋子裏拿過甜牛奶就喝。
“老大老大,咖啡才是你的,這甜牛奶是林漾的呀!”
邊濯拍開他的手,在小助理震驚的眼神中,一口氣喝掉了有些滾燙的甜牛奶。
“老大,燙……”
“不燙。”
小助理目瞪口呆。他望着邊濯泛紅的唇和臉頰,還有明顯泛着水光的眼睛,幾乎跳腳:“哪裏不燙啊!你都被熱哭了!眼睛更紅啦!”
邊濯捏扁空杯子,淡淡的開口:“別大驚小怪,這杯牛奶本來是不燙的,只是它在不适合的時機被喝了,所以才會覺得被燙疼了。”
******
早上姜承野說的一番話,在林漾看見白斯喬的時候又出現在腦子裏,剛開始她以為那些是白斯喬授意,但從劇組到醫院的路上,白斯喬說的事都只和唐墨一的身體有關,她又覺得是自己誤會了。
“唐墨一剛醒,你們倆肯定有很多話說,我就不進去了。”在林漾推開門之前,白斯喬說。
“謝謝。”林漾說。
手忽然被攥住,她有些詫異的回過頭。
“我不想聽見你對我說謝謝,”白斯喬皺了皺眉,但很快又松開了抓着她的手,轉身不再看她,“進去吧。”
林漾怔忪片刻,還是推門進去了。
唐墨一已經坐了起來,戴着個耳機在聽歌,雖然面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哎呀姐,怎麽我睡了一覺起來,你就啰嗦了這麽多,耳朵都要長繭了。”唐墨一似笑非笑的抱怨。
林漾聽着那欠揍的語氣實在想拍這個表弟,又怕影響他身上的傷口,只能搓着手:“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能啊,”唐墨一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專注的看着林漾,“能重新跟姐姐說上話,真是太好了。”
林漾忽然啞然。
“雖然說出來很矯情,但是還是很想告訴你,”唐墨一摸了摸後腦勺,“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漾連忙撇開臉,故作不在乎:“我還不知道你原來這麽感性啊。”
“畢竟我有這麽感性的姐姐,”唐墨一把手舉到她面前,“把自己的寶貝許願繩給我,要是我把你的好運搶走怎麽辦?”
林漾用力眨眨眼,清了清嗓子,故意兇巴巴的開口:“那你只能好好對待我的好運氣了!在它用盡之前,要活得健健康康的。”
這回輪到唐墨一無言以對了,好久後,他嘆了口氣:“你贏了。”
年輕人張開手臂:“姐姐,我回來了。”
聽見最後一句,林漾忍了好久的淚終于還是不聽使喚的落下了。
她小心的抱着在鬼門關繞了一圈的表弟:“我差點以為你會跟哥哥一樣走了。”
“差點吧,可能,”唐墨一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不過厲哥肯定有在保佑我,所以我又活下來了。”
林漾坐在床邊跟唐墨一說了一陣話,後者說着說着,眼神忽然飄到旁邊,似乎在看什麽。
“我知道了。”
林漾不明所以:“你知道什麽?”
“那個男人。”唐墨一擡了擡下巴。
林漾順着他的視線,正好看見病房窗外的白斯喬,他正打着電話,黑色的西裝修飾出他輪廓完美的身材,側臉清冷。
“就是他吧,那個人,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唐墨一語氣篤定。
林漾心裏狂跳了兩下,疑心進門之前跟白斯喬的舉動被唐墨一看見了,可那個位置分明是窗戶看不見的死角。
她不動聲色的打算裝傻到底:“我瞞你什麽?”
“雖然你明顯不想讓我知道,但是南城有幾個姓白的這麽氣派?白斯喬,白一希的哥哥,我沒說錯吧。”
唐墨一慢慢把手放在身體前,定定的望着林漾:“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姐,你打算隐瞞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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