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哥, 你別搞我了,已經夠煩了。”紀敏嘉用力捏緊了兜裏的發繩,他自顧自地開了一瓶氣泡酒。
其他人站了起來, 他們端了杯子, 要和紀敏嘉碰杯, 說幾句開解人的話, 哪知紀敏嘉動作一轉,竟然将氣泡酒兌入了雪碧裏。
他的好兄弟們:……?
江一澄:……
看來的确是夠煩的了, 連酒都不敢喝高。
紀敏嘉會發酒瘋的性子,基本玩的好的人都知道, 之前因為溫凝凝,時不時要死要活的, 喝多了就抱着柱子痛訴心扉, 哭天喊地的樣子着實把其他人吓了個半死。
而且喝高了的紀敏嘉根本藏不住話, 基本一套一個準, 看來這家夥是遇上連他們都不願意說的煩心事了。
“澄哥,前段日子我看到敏哥一直盯着一個發圈發呆, 估計是那個啥了。”
李焉湊了上來, 悄悄說。
江一澄聯想到幾個月前的那一通電話,瞬間明了了,他幾乎是報以同情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友。
真慘,才逃脫對溫凝凝的感情, 就又落入了另一個沒有可能的單相思模式。
“我陪你喝點。”江一澄坐到了紀敏嘉旁邊, 拿了一瓶酒過來,紀敏嘉看了江一澄一眼,堵了一口氣的心髒悶得發慌。
“得了,你過幾天比賽, 別喝了。”紀敏嘉攔下了江一澄的動作,把酒推到了別的兄弟那裏。
紀敏嘉沒呆多久,就找了個借口離開,江一澄看着紀敏嘉離開的方向,陷入了安靜的沉默。
他總覺得紀敏嘉最近在刻意回避自己。
三月中旬,林可正式邁入了高三生的隊列,她和陳寧都過了提前招錄,但是林可依舊選擇繼續前往學校,不為別的,就為了那些零碎的能量點。
開學就是全區的統考,林可正坐在考場裏,筆尖劃拉過雪白的稿紙,寫着解體思路,她的腦海中突然傳出了系統的一道提示聲。
“恭喜宿主,俱樂部初登電競賽場取得小試牛刀的勝利成就,獲得六千能量點。”
林可的筆尖頓住,等提前交卷出了考場,她打開手機,這才收到了來自陳星喬、季秋、林以三人的消息,發送的文字內容都在向她表達同個意思:
戰隊順利從南方賽區中殺出,獲得了進入王者季前賽的參賽資格,經過了季前賽的排定名次後,進入了A組。
“這獎勵比我當時直播整整兩天拿的都多。”林可對系統感嘆了一句。
“宿主旗下的戰隊參賽之後,每勝利一場都會獲得不同點數的能量點,能量點的具體數額,由系統評定觀賽人數的熱度以及敵方實力而定。”
“如果隊伍能夠奪取冠軍,宿主會獲得八萬的能量點作為獎勵。”
巨額獎勵,像是系統畫出的一個大餅,不得不說,這個誘惑力太大,林可已經心動了。
“我知道了。”
林可回答系統,然後立馬将心思投入到參賽的選手身上,她破天荒得主動找了季秋等人分別進行無微不至的關懷,使得陳星喬和季秋有着受寵若驚的感覺。
林可還特地找了俱樂部的營養師、心理師等人,讓他們必須滿足成員的所有要求,随時使隊員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和健康狀态。
[可可,你說你會答應我的所有要求的對麽。]
[可可,我想向你提一個要求。]
前一句是陳星喬的消息,後一句則來自于季秋。
[當然。]
[你說,我聽着。]
林可分別回複了兩人。
一陣震動傳來,兩人竟同時地發過來了消息,就連內容都驚人地相似。
[你可以來現場為我加油麽。]
[你來現場看我打比賽好麽。]
林可:?
她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可可,你不來也沒關系的。]
[不方便的話,看直播也是一樣的。]
林可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以至于兩條消息又發了過來,她從消息的背後感受到了失望感。
林可想了想,最後在暴露和利益中搖擺過後,還是沒有抵擋住巨額能量點的誘惑。
[我會過來的。]
[我來。]
林可分別給兩人回複了消息,收到了消息的兩個人幾乎是秒回林可。
[(圖片),真的嘛!太好了!我已經買好前排的票了!我讓林以帶給你!]
[(圖片),這是票,我讓林以帶給你。]
對着屏幕的林可:?
發完了消息的季秋和陳星喬幾乎是同時從各自的位置上站起,他們邁着步子又走向了同個方向。
“你找林以?”
當兩個人都往林以的方向走過去的時候,陳星喬聲音疑惑。
季秋點頭,但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好巧。”
“那你先?”陳星喬知道季秋這人通常不怎麽找人聯系,但是基本一找人,就是有很重要的事,陳星喬猶豫了一會,然後退了半步。
“謝謝,我很快。”陳星喬的禮讓,讓季秋難得多說了幾個字。
林以的房間前後迎來了兩個人的踏足,皆是為了将票子給林可而來,他捏着兩張非常燙手的入場票,然後心情複雜又好奇地給林可發了條消息。
[可可,這兩張票子,你要哪個。]
收到消息的林可:?
[不了,我買了。]
林可給林以發了張照片,別人巴不得把位置往視線顯眼的位置靠,而林可則是買了個極為隐秘的邊邊角角,生怕被別人注意到。
[那這兩張票,扔了麽?]
林以繼續問。
[對。]
林可回着林以,然後又分別給陳星喬和季秋回了一條消息,告訴他們自己已經買了票,但她的消息并沒有得到回複,林可只能給林以發消息,讓他轉告季秋和陳星喬。
哪知林以也沒有回答,林可猜測,他們大概是被收了手機去訓練了。
又過了三天,常規賽的賽程安排已經敲定,林可專門點進去了網頁,看了一眼對戰隊伍,然後目光在泓市KG的隊伍上停留。
“宿主是想和江一澄打感情牌,讓江一澄的隊伍假如在遇上你們時,放水麽。”系統開始猜測林可波動的心思。
但其實林可的想法遠比系統肮髒得多。
“其實我是想,在賽前和他複合,等到KG真的可能遇上我們的時候,我再把他甩掉。”
只要江一澄一個人情緒崩了,整個默契的隊伍就直接完蛋。
這确實是林會做出來的事,但是因為她參加過太多的比賽,這種心思已經發生了變化,這是林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
“但是現在想想還是算了,比賽嘛,又不是搞海王,還是公平點好了。”
雖然這八萬的能量點對于林可來說誘惑力很大,但是林可已經決定了的立場是不可能動搖的。
林可參加完接下來的考試,然後就向李淩秀請了個長假。
轉天,林可就坐上了前往滬省的高鐵,這次的比賽在滬省舉行,好巧不巧,就在WK俱樂部所在的市區,林可在出發前往對自己進行了全副武裝,确保自己的臉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眼睛時,她才安心地前往觀看現場。
她坐到了最邊角的地方,身邊空着兩個位置,林可打開聊天界面,也不管兩人是否能看手機,分別給季秋等人發了加油的消息,就安靜地等着比賽開始。
常規賽的第一場,就是KG和fpt的對決。
fpt是一支老牌戰隊,曾經也是輝煌過的,但自從他們的前隊長星野和輔助津津相繼退隊後,這一支隊伍就褪色了許多,像是被人下了降頭一樣,好端端是局面總是會出現奇怪的細節失誤,以至于粉絲們失望得直罵,對面是不是給了他們錢。
因此這一局,站KG的人居多。
但結果大出人所料,fpt一改原先的風格,而是拿出了新套路,五人配合穩得飛起,兵線運營和主c都出色異常,愣是壓着KG打,摸清楚對方新套路後的KG也絲毫不遜色,被動挨打兩局後,在第三局翻盤。
林可緊盯着屏幕上顯示的兩隊操作,發現KG幾乎是越發越猛的時候,大致明白局面定了。
3:2,第一輪常規賽KG成功穩住名次。
粉絲們發出了尖叫的歡呼聲,幾乎是震耳欲聾,當選手一個個站起來退場的時候,林可看向了隊伍中央的江一澄,鏡頭開始切換到了隊伍中央的那個人,少年随意地擡了視線,目光懶散得沒有半分賽場上全神貫注的模樣。
KG一個個退場,粉絲們的歡呼聲也逐漸減弱。
下午的比賽,是兩個老牌隊伍的對決,兩支隊伍分別為上一屆秋季賽的一三名,林可身邊的位置依舊空置。
直到第三天輪到了HIK的對決時,林可身邊空置的兩個位置才來了人。
當濃郁的玫瑰味傳來,挨着她坐下來時,林可的背脊忽而一僵,她不自覺擡了手,将口罩更加往上撥了些。
江一澄落座的動作一頓,開着暖氣的大廳裏,他沒想到旁邊這個人也和自己一樣全副武裝,極淡的草莓味傳來,後調依舊是嗆鼻的苦澀,江一澄皺了眉。
“你也是家屬來看比賽的?”明明給他感覺蠻順眼的人,怎麽就噴了個令他極為厭惡的味道。
林可:?
家屬,什麽家屬?
她沒有立馬作聲,而是從喉嚨裏發出極為細微的聲音,開始壓音色。
“HIK裏,有一個小沒良心的是我家屬,一會出場,最矮的那個就是了。”不知怎麽的,江一澄一看見這個人,就特別想親近她,少年的聲音勾着幾分懶散,但卻将後面的一些字眼咬得極重,語氣裏的咬牙切齒,讓林可聽不出來這個人,究竟是恨她多一些,還是喜歡她多一些。
林可:……?
她開始壓聲的舉動忽然哽住,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份預感催促着林可趕緊起身。
“比賽要開始了,你不看?”見林可立馬站起來,江一澄又多看了她一眼。
怎麽覺着這個人有點奇怪。
過道不窄,但是江一澄并沒有收腿,當林可擡腳跨過去時,江一澄才意識到自己當了這個人的路,于是他收了腿,哪知林可的腳已經跨了過來。
動作太突然,少女絆倒的動作幾乎是和出場的選手一齊發生的。
掌聲的熱潮中,顯露了那一張不知道被他想了多少次的臉,六分相似,卻不是他,嗆鼻而令他反感的草莓味頓時撲了他一身,卻不想那令他反感的味道裏,隐約浮現的是一股子柑橘味,當衣物交疊,少女跌入她的身軀幾乎完美與某個人的身高、體型重疊之時,江一澄猛然去扯這個人臉上的口罩。
卻被反應過來的林可死死用手抵住。
“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江一澄一手掀翻了少女頭頂的帽子,炸了絨毛的丸子頭似乎因為他的用力晃了好一會,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淡退。
江一澄的一只手禁锢住了林可的腰肢,幾乎是以強硬的姿态逼迫着跌落在他懷裏的少女擡頭,熟悉的雙眸和身軀的契合度,錯不了了。
他這麽想着,卻是面無表情,心髒寒到了麻木。
“林以?還是什麽其他的名字?噢,就連性別都是假的,請問我身上到底有哪點,能讓您付出這麽大的心思搞我呢?”
“讓我想想,當初是為了企業策劃對吧。”
“消失了将近一年再回來,又刻意把票買到我旁邊,是為了什麽呢?是為了把我心态搞崩,拿到冠軍對吧?”
江一澄抵着林可的下颚,捏得林可的周圍皮膚都泛出了白,她聽着耳邊傳來壓低了聲,卻諷刺肆意發笑到瘋狂的聲音,逐漸寒下了視線。
“啪——”
林可一巴掌扇了過去,她面無表情地從江一澄身上爬起來,卻又被人伸手用力摁了回來。
林可和江一澄坐得位置極為偏僻,他們的周圍空着些位置,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賽場上,因此基本沒有人關注到這裏。
“松開。”
她的聲音發寒,捏住了江一澄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用力得發緊,卻只令得江一澄把手收得更緊。
“松他個仙人板板,我求你搞我行了麽。”
江一澄真的以為自己在見到這個人時,會對他進行猛烈的報複,但是從看到HIK上出現的“林以”兩個字時,他的心髒一邊抽疼,想念像是發了瘋般跑出來。
他想着,就遠遠地看一眼,等到比賽結束後,去後臺找他,把當初的話都問清楚。
可是在看到那個“林以”出場的時候,江一澄的情緒就難以遏制地發瘋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要的那個人,直到這個少女跌落在他懷裏,那味道和身形模樣,都是林以的模樣時,江一澄崩潰的情緒終于有了宣洩口。
他向來是個片葉不沾身的人,但是這一次卻被這一片綠茵,紮到渾身流血,哀鳴痛哭。可是這一片綠茵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冷漠地,像看一個跳梁小醜一樣,看着他。
“出去說。”這是現場直播,雖然導播的鏡頭沒有切到這裏,但是林可依舊沒有讓其他人看戲的意思,她要站起來,卻被江一澄禁锢住。
“好。”他的聲音顫抖着壓抑,更是用力地将身邊的人攥緊,生怕自己一松手,這個狡猾的人又憑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全副武裝的兩個人,隐蔽地離開了現場,反正也被人發現了,林可也就幹脆摘下了悶到她難受的口罩。
“第一,開始的目的我只是為了打比賽,不可否認我的确看了企策,就這件事,我向你道歉,但是相應的,我對這個做法進行了補救,買下了□□的股份,并轉讓給了你。”
“第二,坐你旁邊是意外,我現在還沒有低劣到通過搞你來拿到冠軍的程度。”
對于企策的補救,是林可後續做的,她根本沒想到,當時自己随便找的那個教她射手技巧比賽的主播,居然找她借錢,後來就直接将手上的□□股份賣給了自己。
于是林可就讓江嘉元将股份轉給了江一澄,不然當時江一澄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說服WK俱樂部支持他立馬将KG作為獨立王者隊伍參加去年秋季賽,這其中,江一澄手上持有的股份占了大半的話語權。
“我不想聽這些。”江一澄忽然打斷了林可的話,就算她解釋了這麽多,可是這些都不是江一澄想聽的,從遇上林可開始,他的情緒就不再受自己的理智控制,變得歇斯底裏。
“既然開始的時候,你就在騙我,為什麽後來就不願意一直騙我。”
“哪怕當時你給我一個解釋,我都不至于,這麽疼,這麽崩潰,這麽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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