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是皇後第 78 章 中

麓山腳下,确實有一家小小的醫館。

桑青野路過瞧了一眼,卻并未進去,而是趕往與丙安彙合的地點。

丙安驚奇地發現,六哥今日心情十分好,萬年黑臉上居然挂着明媚···不,刺眼的笑容。

丙安:“六哥,你莫不是在山上遇見六嫂了?”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事情能令六哥如此開懷。、

桑青野牽過自己的棗紅馬,沖他揚了揚眉毛:“你小子,倒是學會未蔔先知了!”

丙安大驚:“六哥,你真遇上六嫂了?”他信口胡說,沒想到居然蒙對了!!

可六哥不欲多言,轉而翻身上馬,在丙安一路的追問中,朝着不遠的城池疾馳而去。

*

東宮殿內,雲祥三足鼎中正飄散出袅袅香氣。

太子與人在書房議事已有大半日了。

華婉晴一人正索然無趣時,正好九公主來了,二人便在院子中玩起了六搏。

象牙制成的棋子溫潤剔透,落在金絲楠木棋盤中,擲地有聲。

九公主:“哈哈哈,皇嫂,你又輸了!”

華婉晴在九公主清朗的笑聲中感到深深地挫敗!

她擱下棋子,無奈地應和:“九公主實在聰明伶俐,我自愧不如。”

九公主年歲尚小,連贏三次也是喜不自勝,忍不住打趣兒道:“皇嫂,太子哥哥可是六搏高手,改日讓他好好傳授你兩招!”

華婉晴看似溫順地點點頭,心中卻不住腹诽:我才不敢讓他教呢!

九公主還想再來一局,可餘光一掃,遠遠瞧見書房的門開了,廊檐下一道明黃的身影款款走來。

她立即起身行禮:“荷致見過皇兄。”

華婉晴亦起身行禮,劉叢裕卻先一步擺了擺手:“免禮!你倆玩什麽呢?”

他掃了一眼雕花寶案上的棋牌,心下便知輸贏幾何。

九公主笑答:“皇兄,我連贏皇嫂三局!三局吶!”

劉叢裕聞言故作驚訝:“噢?你這般厲害!”

華婉晴偷看他,四目相對,他面帶笑意,眸光盈盈發亮:“婉寧,六搏場上無父子,你可不能故意放水啊!”

在劉叢裕看來,小小六搏棋局,能有多難?太子妃定是有心謙讓。

華婉晴還來不及說什麽,對面的九公主不樂意了,稚氣未脫的臉蛋寫滿情緒:“皇兄!嫂子沒有讓我,是我憑實力贏的!”

劉叢裕卻不信,随口哦了一聲,捏起棋子在手中把玩。

九公主年少好強,自然不願意被皇兄輕視,她急急拉住太子妃的衣袖,非要讓她坐在對面:“皇嫂,你與皇兄開一局!”

劉叢裕被政事攪得心煩,正想換換心情:“婉寧啊,孤還未同你玩過六搏,今日正好開一局!”

華婉晴趕鴨子上架,被這對兒兄妹倆按在牌桌上下不來。

她硬着頭皮上陣,可瓷白的棋子捏在手中,猶如燙手的山芋一般。

她冥思苦想,舉棋不定的樣子落在劉叢裕眼中,确有幾分意料之外。開局不過七八手,太子妃那邊就漏洞百出,劉叢裕輕松獲勝。他心中不免驚怪,看來自己的太子妃在算籌方面,稍顯遜色啊!

九公主得意道:“怎麽樣,我沒說謊吧!”

劉叢裕撇了一眼太子妃羞紅的小臉,從善如流道:“荷致如今長大了,自然聰慧進步,過兩日,你便要及笄了吧?”

他有心轉移話題緩解太子妃的窘境。

只見九公主害羞地點點頭:“是的,後日便是我的及笄之禮,母妃特意差我來邀請皇嫂參加。”

語落,二人的目光一齊看向華婉晴。

九公主是陛下最小的女兒,她的母妃出身不高,但深得帝心,九公主也聰慧可愛,與她十分投緣。

她入了東宮便鮮少出門,一來不喜歡應酬,二來生怕行為有差,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可是九公主的及笄禮,說什麽也避不過去,她便颔首應下:“九公主放心,自然要去的。”

劉叢裕含笑:“荷致可有什麽心願,說來聽聽。”

太子發話了,九公主自然喜上眉梢了,及笄禮,及笄禮,自然要有禮物加持。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轉,來前母妃提醒過她,絕不可在太子夫婦面前放肆,九公主不敢奢求金絲寶玉,那些都是俗物,免得叫太子哥哥嫂嫂看輕自己,她便說道:“聽聞當年嫂嫂及笄時,皇兄曾親自作畫一幅,還提了詞,不遠千裏相贈。”

九公主提起往事,華婉晴心口倏爾一緊,下意識看向劉叢裕,只見他轉首對望,漆黑的眸子裏寫滿溫柔笑意。

她瞬間頭皮發麻,只能故作鎮定,與他四目相對。

九公主将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忍不住贊道:“皇兄對嫂嫂情根深種,妹妹自然不敢相提并論;但嫂嫂與我十分投緣,荷致便鬥膽,求嫂嫂贈我一副墨寶,為我題幾個字!”

語落,一衆內官宮娥聽見了。

華婉晴不敢表露出慌張的神色,只好輕笑着點點頭:“難得九公主不嫌棄······”

她迎面對上劉叢裕溫柔含笑的眸子,只聽他說:“婉寧,孤記得你的字,清雅靈秀,自有風骨!非尋常女兒家那般娟娟弱柳。”

劉叢裕對曾經書信上的字跡不吝稱贊,那些信陪他走過了艱難歲月,在某些程度上給予他巨大的精神的鼓舞。他情不自己握住華婉晴的手,眸光似有繁星閃爍。

華婉晴受之有愧卻不敢閃躲,面上雖然笑着,可心裏的苦澀卻蔓延開來。

大姐姐的字得高人指點,更有數十年如一日的苦練才習得,她····她如何能比?

“皇嫂,妹妹求之不得!”九公主孩子心形全都在臉上,得了應允,自然歡天喜地。

劉叢裕望着太子妃,忽而有些疑惑,她嘴角雖然挂着笑,可看起來并不開懷。他感覺掌心裏握着的那只素白小手,也冷得出奇,劉叢裕不禁困惑。

正當他想追問時,前頭有宮人來禀告,索大人求見。

劉叢裕無奈,只能安慰似地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背,起身離去。

索大人來不是為了別的,只因前幾日那蜀地來的桑将軍不識擡舉,進了宮,謝了恩,一轉眼人卻不見了。

太子後來要宣他入宮,可內廷司在聖都找了一大圈,都不見其人。

他今日便是來回話的:“太子殿下,卑職問過皇城守備軍,桑将軍當日便是從西五門出了城,從此一去不返。”

劉叢裕倍感驚訝:“真是新鮮。

他對桑青野本就沒有好感,此番若不是自己手裏武将缺乏,也不必如此禮賢下士。

索大人自然看得出太子不悅:“殿下,贖卑職多言,這桑将軍本出身草莽,行為自專,實在不堪重用。”

劉叢裕若有所思:“那依索大人之見?嶺南海防,該派誰去?關外回鹘又該如何安撫?”

此言一出,索大人頓覺不妥,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忽聽華若望華大人求見。

他去蜀地多日,如今回宮述職。

劉叢裕立即宣他進來。

華若望倒是不曉得他力推的桑青野如此不識擡舉,聽了索大人的描述,他也心中詫異:“可桑青野确是一員猛将,得了他,自然可以保一方無虞。”

劉叢裕轉動着手裏的念珠:“他行為自專,如今不知所蹤,孤便是想對他委以重任,都找不到人。”

華若望無言以對,心中不免忿忿:這鄉野漢子,怎麽如此靠不住?潑天的富貴送到眼前了,居然懶得伸手?真是奇了!

他轉而又道:“殿下,卑職此番在蜀軍裏,還找到幾位有才之士,副将周昌宇,此人雖不及桑将軍骁勇,但經驗十足,在蜀軍做了十幾年副将,另有一位,此人也性桑,在曹飛帳中任軍師,這二人一文一武,正可為殿下分憂。”

劉叢裕聽華若望介紹了情況,便召周昌宇、桑羽前來觐見。

這兩人與桑青野不同,行為有度,看起來規矩很多,尤其桑羽氣質翩翩,談起海防塞防也滔滔不絕,頗有幾分見地。

劉叢裕當即就任命桑羽為嶺南參事,任命周昌宇為知軍郎将,下令二人立即出發嶺南。

華若望見正事彙報的差不多了,心中不免擔憂,自己離開這些日子,小妹在東宮過得如何,可曾出什麽纰漏?

正當他猶豫踟蹰之際,太子殿下卻先開口:“二弟離宮數日,婉寧十分牽挂,稍後,你便去東宮看看她。”

華若望感激涕零。

東宮裏的太子妃見到二哥哥,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激動。

奈何一衆宮娥在場,她不能直言,只婉轉說了九公主索要畫卷一事。

華若望何等人也,一聽便了然于胸。

他安撫妹妹:“卑職從蜀地回來,一路遇見不少稀奇玩意兒,晚些便讓人送來,娘娘閑暇時打發時間玩玩。”

這次,華婉晴這可惴惴不安的心,才算是稍稍落了地。

華若望沒有久留,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這一日,太子娘娘都在坐立難安中渡過。

好在晚膳只好不久,便有人送來一只精致的檀木箱子。

說是華大人派人送來的。

華婉晴回到寝室內,屏退左右才打開箱子。裏面裝着幾件精致的玉器,她草草看過後,一直往下翻,果然在隐匿的格子裏尋到一卷卷軸。

挽燈時分,劉叢裕才從繁忙的議事中抽身回來。

寝殿內燭臺昏暗,紗幔低垂,太子妃已然側卧在榻,美人青絲鋪灑在枕頭間,一眼看去只叫人心口發緊。

劉叢裕這幾日早出晚歸,鮮少有時間與她說說話。

今日難得玩一局六搏,還有九妹在場。

他忽然想起她今日手心發冷,不知現在好了沒。

華婉晴知道他回來了,可是她兀自假寐,企圖萌混一晚。

所以劉叢裕除卻衣衫,露出素體入了榻,她也全然假裝不知道。

窗幔地低垂下來,榻內一片昏暗。

“婉寧?”他的手探入被子裏,女人獨有的軟香令他着迷,忍不住俯身靠近。

華婉晴哼咛一句,轉而埋首在他懷裏,假裝仍在睡夢中。

劉叢裕摸了摸她的手心,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确認此刻溫度都正常,才大膽覆上來。

男人的動作毫不掩飾,帶着幾分急切,和深深地沉溺。

華婉晴實在裝不下去了,他今日有幾分急躁,一進來就令她渾身發顫,她情不自己溢出幾句嘤咛。

恍惚中睜開眼,他溫潤的眉眼就在她頭頂,四目相對,劉叢裕有些興奮。

“孤回來晚了,可是攪了你的睡意?”

華婉晴心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可她不敢表露,是低眉順眼地搖搖頭。

随着他大開大合的動靜,鴛鴦被裏熱浪翻滾,華婉晴努力配合,卻還是有些承接不住後半程,被他緊緊抵住,一要再要。

“殿下······”

她累極了,很想沉沉睡去,可身側之人卻不肯松開她:“今日九妹提起往事,孤心裏不知道多開懷。”

華婉晴強打起精神,配合地點點頭。

劉叢裕忽而支起腦袋,居高臨下望着她:“還記得你贈給孤的那句話嗎?”

語落,暖被中昏昏欲睡之人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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