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哥哥是我以前的鄰居。”等等,她有什麽義務跟他解釋得如此清楚?
林今哥哥, 林今哥哥, 一口一個哥哥……
“謝懷寧,以後少和他見面, 我不喜歡他。”他擰眉,不容置喙道。
隔着電話, 她膽大,沒那麽怕他,反駁他:“你不喜歡是你的事, 我又不是你。”
“那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我, 你對他有意思?”他沉聲。
她簡直快被他繞進去了,終于, 她平靜道:“江焰, 你的問題很沒有營養價值, 我不想回答。”
不然, 這将是一個死循環。
“我要睡了。”她得終結這種對話。
“巧了。”他尾音上挑, “我也要睡了,一起?”
問完之後,果不其然, 電話那頭只剩忙音。
她的臉燒起來了, 放置于胸口前的老人機,清晰地感受到心髒有力的跳動,一下一下。
淨說些沒臉沒皮的話。
而那頭, 江焰嘴角勾起,點開錄音,放在耳邊,播放,閉上眼。
将音量調至最大,柔柔的聲音和夜色融彙。
“我不要。”
“你不喜歡他是你的事,我又不是你。”
“我要睡了。”
“巧了,我也要睡了,一起嗎?”
他把剛才通話的內容,全部錄下了。閉上眼睛,呼吸不知不覺變得急促,某個地方,不受控制地,産生了變化。
真他媽想她,柔軟纖細的腰身,瓷白脖頸,以及微微張合的唇瓣…
……
寒假一晃而過,學生們休養生息之後,很多還沒進入學習狀态。
謝懷寧拖着大包小包,爬上宿舍,整理好東西,把家裏帶的糕點餅幹分給舍友之後,開始着手大掃除。
“懷寧,你換發型了诶。”鄧紫打量她幾下,笑着道。
她的頭發只齊到脖頸中央,散着的時候,晃來晃去不太方便,于是,她将其随意紮在腦後,露出瓷白的脖頸,修長優美。
“這不算發型吧,放下來就和以前一樣了。”她摸了摸後腦勺多出的小尾巴。
“你這樣子,顯得你的臉更小了。”張曦兒在一旁插嘴,“而且,我什麽我們放假回去都長膘,感覺你一點沒變,好像還更瘦了。”
“張曦兒,我建議你把‘們’這個字去掉。”鄧紫在一旁嚷道。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一。
因為是第一天開學,學校要求全體同學到操場,舉行升旗儀式外加期末表彰大會。
“懷寧,你寒假又去哪裏玩嗎?”
“就過年的時候走了走親戚,沒有去其他什麽地方。”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還想找你去出去玩,但是你家又那麽那麽遠。”
江園晏和謝懷寧手牽手,随着人流,慢悠悠地走到了操場。謝懷寧手中還握了一本小冊子,準備抽空背書。
她一邊走,一邊聽着江園晏興致勃勃的講述。
“江園晏,你和小學霸手牽着手,怎麽這麽肉麻。”趙煜的嗓門一如既往的大。
“就肉麻,不準啊?”她說着,還舉起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你們怎麽來了,話說我還以為你們又要像上學期那樣,要缺席它個一兩天呢。”
“想你了信不信?”吳景界說。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壞得很。”
謝懷寧笑了,回頭一看,她笑不出來了,江焰不偏不倚,就在他身後,兩側頭發削薄,兩條紋路清晰淩厲。
“謝懷寧,換發型了?”江焰挑眉,勾起一側唇角,看着她腦袋後面那個小尾巴,說完,用手輕抓了一把。
“嗯,別動我。”她往前走快了幾步。
“阿焰,,你太不厚道了吧,剛上來第一天就對人女生動手動腳的,”吳景界調侃他。
趙煜道:“這又不是別人,這是嫂子。”
江焰笑而不語,難得趙煜今天腦袋靈光。
操場上,早已經分好每個班的“領地”。
江園晏拉着謝懷寧,挑了一個居中的位置,誰知李美華在前面喊:“班幹部站到前面來。”等一下會有人到前面檢查,她得讓隊伍看着整齊些。
擠來擠去,最後,謝懷寧莫名其妙成了隊伍排頭,視線毫無阻礙地和各種校領導接觸。
由于人數衆多,現場還在騷亂之中。
“好,請同學們安靜一下,加緊時間整理好隊伍,升旗儀式即将開始。”
李美華在她旁邊,她踮起腳尖,看到後面三三兩兩的男生,參差不齊地排着,眉頭皺得愈發深。
她正欲去後排說說這幫人,前腳還未踏出,後腳邊被人叫住。
“李老師,主任讓你去後臺一趟。”一戴眼鏡的男老師匆匆跑過來。
她放心不下,離開前,低聲吩咐身側謝懷寧道:“懷寧,你去後面跟沒站好的同學說一聲,讓他們站好一點,等一下會有來檢查。”
謝懷寧點點頭,往隊伍後排走去。
越往前,她頭皮就越發麻,後面那幾個人,不正是江焰他們,和隔壁班的男生混在一起,不知在說着什麽。
有人捅了捅江焰手臂,示意他回頭看,他還沒轉身便聽見:
“江焰,吳景界,趙煜,你們能到這後面排好嗎,班主任說等一下會有人來檢查。”“好嘞。”趙煜非常自覺地回歸隊伍。
一旁的吳景界也點頭,跟着站會隊伍,除了……而一旁四班六班的男生,也被自家班幹部“趕回”隊伍。
見他無動于衷,她不得不走近,重複道:“江焰,等一下有人來檢查,你先站好,行嗎?”
他勾起一側唇角,存心道:“你讓我站好我就站好,我的面子,往哪放?”
“是……是老師讓你站好的。”她語速不自覺加快。
“哦。你都不聽我的話,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他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假期她膽大包天挂他電話,他依然記在心裏。
“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周圍人多,她不想輸了氣勢。
“那我有什麽義務要聽你的話,”他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你有不是我女人。”
副校長的聲音,被擴音器擴得無限之大:“後面五班還是六班啊,那幾個人,還不抓緊時間站好。”
“焰哥,快點過來站啦。”趙煜催促。
看着她焦急的小臉,他氣定神閑道:“好,我過去排好,前提是,你也得站在這裏。”
她沒來不及多想,點頭,慌張地站到隊伍最後,而他,緊随她後。
校領導開始了冗長的講話。
初升的太陽慢慢爬高,從後面灑下一片光輝,江焰逆着光,圈出一片陰影,籠罩着她。
她盡力不去想身後的人,從校服褲兜裏掏出袖珍必備古詩文,心無旁骛地開始默背。
她低垂着頭,短發紮起來之後,脖頸暴露在空氣中。他能看清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還有隐藏其下的青色血管。
謝懷寧閉眼默背,忽地感到他的靠近,睜眼,側頭瞥見他高挺削直的鼻梁。
“江焰,你幹嘛?”說着,她往前挪了一挪。
“我也想背書,怎麽,不準?”他無賴道。
她無話可說,等了許久,他依然維持着腰身微彎的狀态,四鄰左右的男生,紛紛投過暧昧的眼神。
她忍不住了,轉身把手裏的小冊子遞給他,“喏,給你,你要背書的話,拿去吧。”
他靠得如此之近,她完全專注不了,還不如把書給她。扭着頭同他對視,兩人臉龐相距不過分毫。
他真想再靠近一點,吻她。
她一把把小冊子塞進他懷裏,扭頭時,“小尾巴”輕輕起刷過他鼻尖,癢癢的。
她在心裏回憶剛剛背誦的內容。
他輕笑一聲,“一個假期沒見,謝懷寧,你臉紅的毛病還是沒變。”
她不答,聽到他不依不饒地問:“說說,這麽久沒叫我,想我沒有?”她不回答,他的手不老實地握住她的“小尾巴”,微微扭了一扭。
“喂,你——”
“我不叫喂。”他聲音沉了幾分,“老實交待,晚上睡覺時,有沒有夢見過我?”
“沒有,”她擡手護住自己的“小尾巴,”再一次強調,“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麽?
“我可是,夢見過好幾次呢,你還壓在我身上……”他頓了頓,目睹她耳朵尖紅透的全過程,“跟我說,你會對我負責。”
誰要對你負責啊……
她咬着唇瓣,校領導的講話的聲音消弭,耳邊,只餘他帶着魅惑的嗓音,臉上燒得愈發厲害。
…………
高二五班換了一個新的英語老師,原來的英語老師要生二胎,放産假回家待産。
新來的英語老師很年輕,新官上任三把火。謝懷寧把登記本交給她後,她看完之後,臉色不悅。
“開學沒多久,就不交作業,學習态度怎麽差成這樣,你跟我介紹介紹這是什麽情況?”
謝懷寧比她鎮定,平靜道:“老師,這兩位同學是說他們作業拉在家裏了,這個同學沒有買練習冊。”
“還有這三個,江焰,趙煜,自己吳景界,都是體育生,他們向來不做作業。”
“體育生?體育生就能搞特殊?”
她尴尬地笑笑,沒答話。
依稀記得,上學期的英語老師一開始也是看不慣這三人,久而久之便習慣了,讓他們沒做也交上來,所以……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
有人嗎,
沒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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