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界拍拍江焰肩膀,“阿焰, 兄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啊。”
“你一邊去。”他瞥他一眼, 看着前面纖細人影,依舊默不作聲。
下課之後, 在同伴的慫恿下,林真真跑過來, 小心翼翼問道:“江焰,英語老師布置的聽寫任務,我可以……可以和你一組嗎?”
她笑得很甜, 兩手背在身後, 耐心地等待。
然而, 江焰思考了一秒,他……想不起她的名字, “不好意思, 我有人了。”他拒絕得散漫, 目光有一絲痞, 手指戳了戳前面的人:
“謝懷寧, 我的搭檔。”
“啊,是嗎,不好意思。”林真真讪讪離開, 走之前, 疑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跳動。
謝懷寧小臉困惑,她眼神帶着警惕,“你……剛剛叫我幹什麽?”
“你的聽寫搭檔差點被搶走了, 你不表态嗎?”他問得很自然。
她指了指自己:“聽寫搭檔,我……和你嗎?”她說過她和他聽寫一組?
“對啊,江焰和謝懷寧一組,寫到你的登記本上去。”他把手裏的筆遞給她。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再說什麽,接過他的筆,語氣頗為無奈,“那好吧,那你記得回去之後好好背一下新單詞。”
他眼角上挑:“你笑一笑,別這麽哭喪着臉。”他洋洋得意。
“謝學霸,你要相信阿焰的學習能力,這背單詞對他來說,就像打籃球一樣,簡單得很。”吳景界說得認真,“對吧,阿焰?”
江焰挑眉,看着她,“的确和打籃球差不多。”
“是……是嗎?”她保持懷疑态度,想了想後,一臉認真,“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那為什麽我不會打籃球?”
“因為你沒人教。”江焰說,“想學嗎,我免費教你。”
她就是随口一問,沒有動過學籃球的念頭,擺擺手道:“謝謝,我不怎麽想學,不用了。”
他笑了笑,“我和你的名字,登記上去了沒?”
“寫上去了。”她正好把登記本收起來,又聽他說:
“我看看。”
她疑惑着把登記本遞給他,這個有什麽好看的嗎?
他眯着眼睛,看着兩個并排的名字,滿意地勾起一側的唇角,随後手一揚,本子穩穩當當落在她桌上。
………
一群人聚在包廂裏,笑鬧聲不斷,沙發上的人靠着椅背,耳朵戴着黑色耳機,一動不動地盯着手機屏幕,如同老僧入定。
“焰哥,你在看什麽?”馬小山按捺不住,湊過頭去。
“好東西。”他眼神沒移開。
“我也來觀摩觀摩。”馬小山異常亢奮,跳到江焰沙發扶手上,料想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一看,一堆的英語單詞排成一列。
“這什麽鬼啊,”馬小山不滿道,“焰哥你不夠意思啊,我一來你就把這些弄成了狗屁英語。”
“你他媽小點聲,我聽不見它發音了。”他一個眼刀子飛過去,馬小山頓時不作聲了。
“馬小山,你幹啥呢?”趙煜問,“焰哥學着好好的你也要圍觀。”
“等等,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江焰他在學習?聽英語磁帶?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馬小山黑人問號臉上線。
“不奇怪,追女孩就得無所不用其極,學着點。”吳景界淡淡道。
“上回那個學霸?”馬小山不确定,“都這麽久了……”還沒失去興趣?
“馬小山,你要看片,自己找資源去,少在這裏瞎逼逼。”江焰看着他,冷聲道。
馬小山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行行行,祝你早日成功,我們接着耍,接着耍。”
“我這裏有島國最新的資源,你要不要,好幾個身材很不錯的我跟你說。”有個男生問馬小山,後者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
洗完澡,江焰半躺在床上,從書包裏翻出英語書,翻到單詞表,跟着手機裏的錄音,一個一個念着。
過沒多久,手機裏傳來信息提示音,頂端顯示的信息發送人——謝懷寧,他眼睛亮了一瞬。
“江焰,明天就是這個單元單詞聽寫的截止日期,你記得把它們背下來。”
老人機上,分辨率不高的屏幕上,“發送成功”,她呼了一口氣。
估計他壓根把背單詞這事忘了。但是,他背不背是一回事,她提不提醒,又是另外一回事,作為搭檔,她盡力了。
她躺下,腦海中回憶着新單詞的拼寫。枕邊老人機震動兩下。
“發音看不懂,我不會讀,你教我?”他聽了一下午單詞錄音,那人聲機械呆板,毫無感情,他想聽她讀。
“我怎麽教你啊,我們都不在教室,明天早讀課再說好嗎?”她回他。
“我打電話給你。”他幾乎是秒回。
“現在我在宿舍裏,不方便……”她還沒有編輯完短信,他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喂,謝懷寧,你教我讀,我不會。”他第一句話,開門見山。
她小聲道:“你先等一等。”她拉開窗簾,穿上拖鞋起身,準備到宿舍門口去講。
“懷寧,你幹什麽去啊?”張曦兒好心問道。
“我出去講個電話。”
張曦兒點頭,目光落在謝懷寧手機的英語課本上,“講電話還要帶課本啊。”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放過。
江焰聽到一陣動靜,随後便是開關門的聲響,“躲躲藏藏的,我們的關系有這麽見不得光?”
“不是這個,我在宿舍裏念單詞,會吵到舍友。”再說,他們的關系,在她眼裏只是普通同學。
“你宿舍不方便,不如來我家?”他笑了一聲。
她想挂斷電話的沖動,此刻不是一般的強烈,“你正經一點,你不是要學單詞的發音嗎,你把英語書翻開吧。”
“翻好了。”
“你哪個不會讀?”她掃了一眼單詞表。
“都不會,要你教。”他的語氣,莫名帶着一點撒嬌的意味。
“………這樣吧,我一個一個念,每念一個,你就跟着讀一遍,好嗎?”她感覺話筒那頭的人并非江焰,而是一個小朋友。
當然,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想象,“OK,開始吧。”與此同時,他點了手機裏的“通話錄音。”
她盡量放慢速度,按照順序往下念單詞,他跟讀着,發音感覺……好像比她還準。
“你都回了嗎?”念完之後,她松了一口氣。
“還行,對了。”他答道,“有一個單詞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哪個?”
“brother。”他說。
她想都沒想,立刻答道:“哥哥。”或者弟弟,都行,然而,還沒說完……
“欸,叫我幹什麽?”他尾音上揚,頗有些奸計得逞的得意,“哥哥在這裏。”
“你……你真的好幼稚,”她無語了幾秒,“你才不是我哥哥。”
他無奈“妥協”:“得得,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男人行吧。”
話音未落,謝懷寧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就不能指望,他嘴裏能說出什麽正經話。
“嘟嘟,嘟嘟。” 一言不合就挂電話的臭脾氣,誰給她整出來的,他心裏郁結,絲毫不覺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第二天下午,同學們陸陸續續到她那裏,登記聽寫單詞的結果,最後,只剩下幾組,其中包括她和江焰。
然而,後面的人,似乎并沒有要開始的打算,她忍不住回頭:“江焰,我們聽寫,什麽時候開始?”
“現在就可以開始了,我等你。”他從手機屏幕擡起頭來,吳景界和趙煜早就打球去了,只剩他一個人。
“好的,你等一下。”她準備好英語本,回過頭去,仰頭道,“我先幫你聽吧還是?”
“行吧,你先念。”
後面趙煜“噔噔”上了講臺,大嗓門:“各位還在教室裏的同學注意啊,今天要大掃除,同學們把凳子都放桌上,先出去一下。”
說完,他朝江焰看了一眼。
正在打掃中的值日生:Excuse me?問身邊的同伴:“今天星期一,為什麽要大掃除?”
“不知道啊,可能是明天有領導要來檢查吧。”同伴滿臉的生無可戀。
江焰聳肩,唇角已經不自覺上揚:“聽到沒,要大掃除了,不能呆在這裏,走,去外面。”
她異常乖巧地跟在他後頭,本以為是在欄杆邊,誰知他一直…走到了小雜物間。
“進來吧,這裏安靜,”兩人進來之後,他把門帶上,自顧自的走到狹窄空間的課桌邊,坐下,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坐。”
她猶疑了幾秒,過去拉開椅子,将課本以及英語本攤開到桌上,兩人共用一張桌,面對面坐着。
“謝懷寧,原來你這麽霸道?”他勾着嘴角。
她的書,霸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位置,她趕緊移開,“不好意思。”給他騰出一大片位置。
每次單獨處于同一空間,她渾身就如同有小螞蟻爬過一般,不舒服,想着速戰速決,她清了清嗓子道:“我開始念了。”
“嗯。”
她一個一個報給他,沒想到他寫得挺快,筆尖幾乎沒有停頓,就是不知道正确率……
念着念着,她兩只手肘撐上了桌面,視線在單詞表和他寫的單詞中來回跳躍。
最後一個單詞報完時,江焰擡頭,入眼的是她柔軟蓬松的發頂,還有秀氣的小鼻子,她擡頭那一瞬,四目相對……
他笑了,捕捉到她眼底閃過的那抹慌亂。
她直起腰板,拉開距離:“好了,沒有了,現在輪到你給我報了。”小鹿般清澈明晰的眼睛,清楚映出他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催我就寫多點……沒就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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