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絲毫未意識自己掉了東西,繼續往前走, 內心還暗暗松了一口氣, 腳步匆匆穿過走廊。
未待身後一男生反應過來,江焰快步走上前, 将地上的東西撿起,揣進口袋, 動作一氣呵成。
他緊随她的腳步。
“啥玩意啊剛才那東西?”馬小山詫異問道。
“誰知道呢,還沒看清就被焰哥給拿走了。”趙煜聳肩。
謝懷寧進了廁所,手往兜裏一搜, 空蕩蕩的, 她又搜了其他幾個口袋, 依舊是空蕩蕩的。
不可能啊,她清楚記得, 她偷摸着把姨媽巾揣進上衣口袋了, 怎麽會不見了。
糟糕了, 不會是掉在路上了吧。她眼皮突突一條, 面色僵滞, 走出廁所門,往外張望。
“謝懷寧。”廁所邊上,是樓梯, 江焰就站在轉角之處。
她沒心思同他搭話, 還在回想着那玩意掉哪了,擡擡眼皮輕輕“嗯”了聲,算作打招呼。
“掉東西了?”
他怎麽知道?她臉色羞窘, 心裏隐隐覺得他知道點什麽,他快步朝她走來,經過她時,雙手快速伸進她兜裏,“以後,裝好點,嗯?”說完,淡淡煙草氣息劃過。
什麽……什麽玩意兒?
她往兜裏一搜,那不正是她剛剛揣進兜裏的東西,竟然被他撿到了,那一剎那,她腦子“嗡鳴”一聲,臉上的熱度蹭蹭上漲……
好尴尬,有點…丢臉。
時間不早了,她趕緊進了廁所,辦完正事,慢騰騰地往教室走,那堆男生還在那邊打鬧,她權當自己是空氣一般,飄過。
除了他,其他人,不會都看見了吧?
看到她,男生才想起還有掉東西這麽一茬,趙煜大聲問道:
“焰哥,剛才你撿到的玩意兒是啥啊?”
“一塊錢。”他擡擡眼皮,語氣自然。
“一塊錢?!哈哈哈笑死我了。”馬小山一件不可置信,“我還以為是什麽呢,一塊錢你當寶貝一樣,揣兜裏就走。”
吳景界說:“你是不知道,阿焰他向來是個拾金不昧的人。”
“那可不一定,比如,你掉了一百塊錢,我會占為己有。”他挑眉。
豎起耳朵的她,松了一口氣,還好,除了他,沒有其他人看見她掉的東西,不然……
………
江焰一行人訓練完,還剩兩節課。
“還有兩節課,老子想多呆一會。”趙煜躺在草坪上,“話說今天的陽光确實是不錯啊。”
“咦,阿焰你去哪?”吳景界問道。
江焰從書包裏拿出一個……迷你暖水袋,捂在手心裏,走過來是,眉梢眼角都是得意。
“焰哥,你捧着粉紅色暖水袋的樣子,和你的形象眼中不符啊,”趙煜“啧啧啧”地搖着腦袋。
“我看你是嫉妒。”
“笑話,我趙煜什麽時候嫉妒過人,”他又看了一眼江焰手心的暖水袋,“好的吧,的确有點嫉妒,啥時候我也有個媳婦?”
吳景界推他:“你不是媳婦多着嗎?”
“哪裏?”
“什麽蒼老師,什麽波多野結衣,什麽人氣女主播啊……”吳景界數着指頭。
“我去你的,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他氣得七竅生煙。
“走不走,還有兩節課,回去上。”江焰說完,手一撐,靈活起身,單肩背着書包,往外走去。
吳景界和趙煜趕緊爬起來,趙煜納悶:“這就兩節課,我沒記錯的話,上回還剩三節文化課,焰哥都沒有回去過,今天真是反常……”
他看向吳景界。
後者了然:“我還是那句話啊,醉鬼之意不在酒啊。”
語文老師這節課講閱讀題的套路,一堆筆記要做,她今天手速明顯慢了不少,但是字還是一如既往的工整,筆記用不同色號的筆,層次分明。
只是,腰背不如往常挺直,一只手抓着一根筆,另一只手,不時輕撫着小腹,緩解着不适感。
她的小動作,被身後的人盡收眼底。
難怪她臉色蒼白不少,原來如此。他把玩着尚還溫熱的暖水袋,尋思着。
“懷寧,你還好嗎?”江園晏見她不時彎腰,內心有些擔憂,問道,“是不是痛起來了?”
“其實還好,就是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不像是痛,那是有點奇怪又不适的感覺。
“哎,等一下我給你打杯熱水吧,哦,對了,我這個暖水袋你先用着吧。”她将暖手袋遞給她。
“謝謝你。”輕聲,有氣無力。
與此同時,身後的方向,另一個暖水袋延伸到她身旁,正是她的那一個。一只骨節清俊的手抓着它,遞給她,“拿去,捂着。”
她道了聲謝接過來,感受到新灌入的熱水的熱度,隔着一件毛衣,她将暖水袋塞進衣服裏,随後聽得一聲“卡啦”,後面人的凳子在地上托出長腔。
語文老師詫異:“江焰同學,你有什麽事嗎?”
他這種問答,不禁令她想到古時候,那些縣令詢問臺下哭喪着臉的百姓,“你有什麽冤屈啊?”
顯然,他并不是來申冤的,“老師,我身體不舒服,想請個假,謝謝了。”
他身體也不舒服?
語文老師還未許可,他已徑自出了教室。一直走到西門口外面的街道,由于還是上課時間,街道冷冷清清,偶爾馬路上幾輛小汽車駛過。
語文課下課時,江焰背着包從外面進來。他從包裏掏出一個袋東西,放到謝懷寧桌上,“吶,還你的。”她看着塑料袋,不明所以。
打開一看,這一整袋都是暖寶寶。她微擰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默默地将整個袋子放進桌肚裏,回頭,睫毛彎彎,對他笑了笑。
“這啥東西啊?”江園晏扒拉着塑料袋,“哦,怎麽這麽多暖寶寶,江焰哥你行動效率不是一般的好啊。”
“跟你說過,我一向樂于助人。”他勾唇無所謂地笑着,像是對着江園晏說,眼神看的卻是謝懷寧。
她從來沒跟他提起過自己不舒服,他怎麽就能發現,想起那片意外離家出走的姨媽巾,她恍然大悟。
觀察,真細致。
不知為何,肚子的不适似乎有所緩解。
江焰瞧見,她的腰背比剛才挺直了些。
“敢情焰哥你剛才出去就是買一袋暖寶寶的啊?我還以為你抛下兄弟自己出去浪了呢。”趙煜說道,“羨慕,我啥時候能找到那個給我買暖寶寶的女人。”
說着,五大三粗的漢子“楚楚可憐”望向江焰。
江焰嫌棄地瞥他一眼:“你他媽下輩子投胎做女人吧。”
“對,到時候我給你買。”吳景界話鋒一轉,手肘碰了碰江焰,“阿焰,話說我跟你同班少說也有三兩年了,咱也同居這麽久了,第一次發現,你竟然還有當暖男的潛質啊。”
“诶,你沒發現的還多着。”江焰笑笑。
吳景界是真心感嘆,兩人認識了那麽多年,他确确實實,見過很多女人倒貼他,就是沒見過他對一個女孩這麽上心,還給人家買暖寶寶的,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
課間休息時間,校園廣播響起:“各位同學,下午好,請高二級各班學習委員和班長,請于下午五點半之前到C棟教學樓305開會,廣播完畢。”
謝懷寧默默記下,她看了看自己的計劃本,把自己安排在下午的學習任務重新調整。
肚子還是有點不舒服,但影響不大,那一袋暖寶寶她還沒用,安靜地躺在卓肚裏。
還有一節化學課,她努力調整到最好的狀态,全神貫注地聽課,而後面的某個人,也在全神貫注地…關注着她的動作。
即使套着淺藍色棉服,很清新的顏色,寬松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反而更凸顯她身姿,纖細的,如同一段齊整清麗的竹節。
“江焰。”她半轉身子,水光粼粼的雙眸清楚倒映他的臉龐,“這個暖寶寶,一共多少錢?我把錢還給你。”
“你要是真想還錢的話,”他眼底閃過狡黠的光,“你給我親一下,或者……我給你親一下,都行,怎麽樣?”
她咬唇,輕輕地搖頭,“你告訴我多少錢就行了。”
他故意拉下臉,“別還了,送你的。”
她還想說些什麽,他補充道:“你要是再啰嗦,我讓你好好回憶回憶那天備用教室…”
未等他說完,她轉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生怕他繼續說下去,會給別人聽見了。
手假裝不經意地将別在耳後的頭發撥出來,遮住她溫度漸漸上漲的耳廓。
她只聞得身後的人,促狹地笑聲。
五點鐘,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同學們自動自覺地開始晚讀,教室裏的人很分散,站在什麽地方的人都有。
“阿焰,還不走,你要留在這裏晚讀啊?”吳景界催促道。
“你先走,我還有點事。”他說完,吳景界眼神從謝懷寧身上掠過,若有所思地點頭。
“行吧。走了,趙煜。”
“界哥,咱倆現在同病相憐了啊,都是一單身狗。”趙煜說,“诶我怎麽就沒發現焰哥在泡妞上還有着這麽深的那啥……造詣啊?”
“沒準你改天能跟他請教請教。”
江園晏不知從哪竄出來,興致勃勃道:“你倆同病相憐,不如,直接落地成婚吧?”
吳景界白她一眼:“得了吧你,你不也是單身狗嗎,五十步笑一百步。”
“你!我是單身沒錯,但我不是單身狗,是單身貴族。”她“據理力争”。
“你非不非啊你。”他笑她,笑着笑着,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江園晏默默回到座位,見懷寧維持着捂着肚子的姿勢,“懷寧,等一下你要去開會,能行嗎?”
“可以的,我沒那麽虛弱。”
林桢是班長,他友好地微笑着,走至謝懷寧身邊:“懷寧,差不多五點半了,我們可以準備動身了,提早一點去會比較好。”
話音未落,他聽到一聲“嗯”,然而,那聲音并非來自謝懷寧,而是她身後的……江焰。
那雙狹長的眼冷靜中,隐藏着旁人不易察覺的柔情。在一幹人驚詫目光中,他雙手插兜,若無其事出了座位,低頭看着林桢:“走不走?我和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為數不多看文的小可愛,我決定拼了老命寫,争取明天或者後天,雙更_(:з」∠)_
對了,換了文名,比較貼合文章內容,列位仙家有啥要說的不。
列位:冷漠臉.jpg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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