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肖暖心再也不想看到于辰浩。
江雁容抱緊肖暖心因激動而劇烈顫抖的身體,對于辰浩說:“你的用心太險惡了,你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還要算計暖暖?說你是個帶毛的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
肖暖心沒有聽出來于辰浩的用意,不代表江雁容這個局外人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
不管秦熾和肖暖心之間發生了什麽,夫妻的關系既成事實,任何一個男人聽了于辰浩的話都不會舒服,或者做到不做他想的。
于辰浩不置可否。
對于江雁容這樣只會逞一時口快的人,他沒有必要铢锱必較,只要秦熾受到了他的影響就已經足夠了。
他要什麽,一直來都不曾模糊過。
江雁容見于辰浩并不反駁,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處發洩的怒火讓她更為惱火,開口又要罵下去。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
醫生走了出來。
肖暖心木然地站在醫生旁邊,并沒有馬上問什麽,這樣的場景,她經歷了好多次,會不會是她産生了幻覺,只要她不開口,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變成真實的存在。
“人怎麽樣了?”王楠是肖暖心還能待在這裏的唯一維系,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情,秦熾知道,肖暖心離開的心必不可挽回。
他一直都不喜歡王楠,但是,沒有比此刻更盼望她平安無事。
“家屬請節哀,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說完,搖搖頭走了。
肖暖心依舊木然地站在一旁,安靜的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呼吸,甚至存在。
江雁容愈發擔心,這樣的肖暖心絕對是反常的。“暖暖,你怎麽樣?手怎麽這麽冰涼?”江雁容不停地搓着肖暖心的手指,企圖為她掙回一點溫暖。
肖暖心依舊是不動也不說話,就像石化了一樣。
秦熾眸子快速掠過一道傷痛,他心疼肖暖心,尤其是遭遇了那麽多的生死離別,眼睜睜地看着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親手送走了一個又一個。
他有些佩服肖暖心內心的堅韌了。
這件事如果放在他身上,他自問不會有肖暖心做的好。
“小杉……”這個稱呼重新被秦熾叫起來,多了更深一層的含義,在這個肖暖心需要安慰的時刻,秦熾不再是秦熾,而是那個曾經與她生死相依,患難與共的二哥。他們之間有着別人無法企及的至臻情感,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秦熾一定不會讓他們之間變成這樣。
肖暖心眸子轉了轉,看向秦熾。
她想要再一次感受那微涼的懷抱,想要依靠那個強有力的臂彎遮風擋雨……
想要的太多太多,可是她更明白,他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了,永遠也不可能了!
肖暖心将目光調向于辰浩,立刻變得深刻而怨毒。
于辰浩震驚,一直來,肖暖心的眸子是那樣的清澈幹淨,當初,他喜歡她,也正是因為她身上的那份不被打擾的純淨。現在,他向往的東西正被一點一點的摧毀,而劊子手就是他自己。
他目光極其複雜地喃道:“暖暖……”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江雁容再也無法容忍于辰浩的惺惺作态,手指恨不得戳斷他的脊梁骨,“你就算是可憐暖暖,從她身邊消失好不好?”
江雁容忍着想要像以前那樣痛罵他的沖動,轉換成祈求,為了肖暖心身心不再忍受摧殘,她什麽都願意做。
于辰浩終是嘆了一口氣,杵在一旁不言不語。
他這樣的态度足以說明所有了,肖暖心突然狂笑了起來,還有什麽能比她可笑,居然還盼望着害死她父親的人能心存仁慈,實在是太可笑了!
肖暖心的笑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內心忍不住一陣悲涼。
肖暖心縱情地笑着,笑着……
直到眼淚都笑了出來,突然而止的笑聲之後,緊接着就看到肖暖心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江雁容雖然距離肖暖心最近,但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秦熾。他在肖暖心倒地之前将她抱住,這才感覺到,肖暖心體重比以前輕了不少,看着她清瘦而憔悴的面頰,秦熾被各種情緒糾纏,那苦楚,竟也是不能用語言形容出來了。
“快叫醫生!”秦熾道。
江雁容一邊跑着一邊大喊着,找醫生去了。
于辰浩驀然站在一旁,向肖暖心所在的方向挪動了幾下腳步,終究還是忍住了。
有秦熾在,他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你走吧,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這次我就放過你,如果你還糾纏小杉,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秦熾口中的這次,也就是指帶肖暖心私奔這件事。在他看來,這已成既定的事實。
于辰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更不會去澄清,由着秦熾繼續誤會好了。“我看到暖暖沒事了自然會走。”
言外之意他現在還不會走,要等肖暖心醒過來再說。
秦熾的臉上馬上就烏雲密布了,于辰浩這是在赤裸裸的挑釁。“我老婆不需要別人關心!”
“我就是不放心暖暖。”只要是能讓秦熾心情不爽的事情,于辰浩做起來心情就分外爽。
秦熾沒有心情同于辰浩繼續逞口舌之快,他抱起肖暖心向病房走去。
于辰浩果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陽光的大男孩了,秦熾前腳一走,他後腳就跟上了。這個時候,即便他是真的只是單純的關心肖暖心也不會有人相信了。所以,他寧願別人誤會。
替肖暖心看病的依舊是一直來的那個醫生,一進到病房,他就皺眉道:“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她老公。”秦熾一直在肖暖心旁邊呵護備至,即便他不說醫生早就看出來了。
只是醫生納悶,看她老公臉上的關切之情并不像是在作假,看着也不像她說的那樣冷漠絕情,只是她住院的這些天怎麽都不見他呢?
醫生為肖暖心檢查完畢,不等秦熾再問他,就說道:“之前胎兒就一直不穩,好不容易養的差不多了,現又受了刺激,你們等她醒了之後,多寬寬她的心,不要讓她情緒再有大的波動,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何況之前他已經違背過一次職業道德,絕不能在犯同樣的錯,最主要的是不能耽誤了肖暖心的病情。
秦熾一把抓過醫生的領子,冷冷質問:“你之前是怎麽說的,居然敢騙我?”
醫生自知理虧,只好講出實情:“不是我不想說,只是病人求我不要說,我也是沒有辦法。”
秦熾松開醫生同時,猛然将他推到一邊,繃着一張臉說:“她為什麽要你騙我說流産了?”
醫生支吾了片刻,這個……他哪裏會知道。不過看着秦熾,他也不敢将肖暖心求他時說的話說給秦熾聽,因為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随時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他是一個惜命之人,還想多活些日子。
可是偏偏就有那麽些不怕死的人。比如于辰浩,他驚喜萬分地抓起昏迷中肖暖心的纖手,在臉上溫柔地摩挲着,輕輕喃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們的孩子,一定會讓他見到這個世界的……”
醫生瞬間有種想沖出去的沖動,他好像無意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擔心下一步會不會被已經化身修羅的秦熾滅口。
顯然,兩個男人争着當一個孩子的爹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還是在肚子裏的胎兒。這要怎麽才能說得清楚講的明白……
江雁容被于辰浩呃話直接秒在了原地。她拽着肖暖心的手,真想一把将她掐醒,身後的兩個男人已經在病房裏大打出手了。
她覺得,她要是秦熾也會先動手,這個于辰浩就是一坑貨,不坑死肖暖心都不算完。
不但江雁容叫不醒肖暖心,甚至連秦熾和于辰浩在病房裏打的翻天覆地,也沒能驚醒她,她依然沉沉的睡着。
醫生見此情形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他偷偷地跑出去叫醫院的治安去了。
江雁容心裏偏向秦熾,就怕他受了于辰浩的拳腳,拿起旁邊櫃子上的飯煲,扭頭就要參加戰鬥。
說是兩個人打架,其實,也只是于辰浩在挨打,優勢完全在秦熾這裏,他看似很輕松的樣子,就能打到于辰浩毫無還手之力。
于辰浩被打到臉頰破皮,嘴角溢血,眼睛青腫不堪。盡管已經是一副慘兮兮的豬頭模樣,但是,于辰浩的心情卻很好,得意的笑容綻放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十分的猙獰。他得意地向秦熾挑釁:“暖暖,就是我的,是你不擇手段搶走了她,現在我搶回來有什麽不可以,何況她的心裏只有我,不然也不會為了維護我們的孩子而選擇離開你。”
于辰浩被瘋狂的快感湮沒了,所說的話只顧自己高興,全然不管事實被他扭曲成什麽樣子。
任何人只要擋住他的仇恨,都會被他燒成灰燼。
肖暖心亦如此。
“瘋子。”江雁容将手裏的飯煲丢在地上,低聲咒罵道。
她必須要叫醒肖暖心,不然,于辰浩所說的這一切,都會被判定成事實,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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