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噎噎的小哭包寧曜被高甜牽着手進電梯的時候無知無覺,等高甜拿出鑰匙開了門,哭得眼睛酸疼的寧曜看見陌生的環境有點懵。
剛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寧曜壓根沒有接收到高甜的這個信息。
高甜耐心溫柔的将人領進來,關了門,給寧曜拿了雙嶄新的拖鞋:“這房子是我剛畢業的時候買下來的。前兩年剛重新裝修過。只住過我一個人,我也沒有帶人回來過。”
“兩個客房都是收拾好了的,看你喜歡哪一間。你可以安心住下來。等廖老師忙完了,會來接你的。”
高甜在生活上潔身自好,在感情上寧缺毋濫,上學的時候只顧着鑽研理論學習,畢了業也是一心一意工作賺錢享受生活,別說帶人回來了,就是談戀愛這事兒也沒怎麽體驗過。
寧曜在福利院的時候雖然跟高甜在心理疏導方面沒有接觸,但高甜在知道了寧曜的事情後,對他還是頗為關注的。
對于寧曜來說,他正在自愈的心理狀态還需要經受之後上大學去學校等一系列的考驗,作為福利院的公益性質的心理老師,高甜非常關注寧曜的心理健康。
可沒想到還沒等到那一系列的考驗到來,福利院就先出事了。哪怕廖老師不将寧曜托付給她,高甜也做不到袖手旁觀。她把寧曜帶回來,是她義不容辭的責任。
高甜喜歡溫暖明亮的裝修風格,家裏的色彩都是偏亮的,跟楊佑醫院簡潔的風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寧曜一進門就下意識的被明亮的壁紙所吸引,他選了主卧旁邊稍小一點的客房。
橘色系的床品和淺粉色的壁紙,讓寧曜窩在只夠一人坐的沙發裏很有安全感。
但怕弄髒了幹淨的房間,寧曜把所有的棉花娃娃都抱在懷裏,又怕身上的白短袖給蹭髒了,只能姿勢別扭的抱着,但還是蹭了一身的焦黑。
即便這樣,寧曜也舍不得放下,要将他的這些命根子放下,就是沒有動作,只是這樣想一想,寧曜就難過的想要大哭。
高甜一點不在意這個,地毯房間哪怕是沙發床單弄髒了都是可以洗幹淨的,她現在最在意的還是寧曜的精神狀态。
照顧寧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為避免再發生類似于昨晚從醫院跑出去的事情,高甜同她科室主任商量了,這回請的是年假,先批了一星期的假給她,不夠再批。
高甜想想今早在醫院大門被堵住的滋味,心想在家待幾天也好。
雖然現在醫院出了規定不許沒有看病需求的人員跑到診室來打擾醫生了,但是那些想要追求高甜的人也沒有被這個規定難到。
他們都在醫院大門口堵着高甜,天天堵,被拒絕死了心的人不來了,但每天都會有新的人給高甜表白。
這都好幾年了,高甜還沒能習慣這樣的生活。
也幸好個人信息被醫院保護的還可以,追求者們也不會做讓高甜不喜的事,所以沒有人追到家裏來表白。
她在家陪着照顧寧曜,正好可以清靜幾天。
寧曜現在的心理狀态不适合再刺激他,事故發生到現在,對寧曜的影響還是很大的,高甜現在說什麽寧曜也接收的很遲緩,甚至會忽略她給出的信息。
寧曜需要時間來平複,他雖然出現了複發的症狀,但畢竟有之前的十年呵護在,高甜判斷,他不會像小時候那樣脆弱無助,他只是需要安全感和歸屬感來度過這一段時間。
只要寧曜沒有放棄自己的念頭,高甜就暫時不會幹預他的心理狀态。
給寧曜留足個人空間,高甜語氣溫柔的說去準備點吃的,然後就去了廚房。
高甜走了,一直緊繃着的寧曜悄悄松了一口氣,身體在柔軟的沙發裏稍微放松了一點。
他從昨天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合眼,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哭,哭的時候越來越害怕,不想待在醫院裏,要回到他熟悉的地方去,要去找他的命根子。
所有的棉花娃娃都陪着他,都圍繞着他,這讓寧曜覺得很滿足。
他關注不到他的饑餓疼痛,卻關注到高甜沒有在意娃娃上的焦黑弄髒了地毯和沙發,但是寧曜太累了,他的大腦運轉不了也分析不了這麽多的情緒,更不可能還有力氣去給高甜道歉。
他只想在這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迅速的沉浸到他的夢裏,企望能夠回到沒有發生事故的前一天,企望所有人都還是好好的。
家裏的冰箱裏時常備着新鮮蔬果,前年重新裝修的時候,高甜買了個四門大冰箱,她一個人住用是足夠了的。平時囤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開冰箱看見滿滿當當的食物,幸福感十足。
考慮到這會兒已經十二點多了,寧曜從昨天進醫院到現在應該是沒有進食過的,高甜想着炖湯炖粥肯定是來不及了,就想着炒兩個菜,然後再稍微蒸一下,用臘腸做個煲仔飯。
寧曜在福利院的時候,雖然不大愛說話,但是飯量瞧着還是很可以的。他是南方人,口味偏清淡,高甜湖北人口味偏鹹,為照顧寧曜口味,還特意把鹽往少了放,臘腸選的也是稍微甜一些的口味。
她快速去洗澡換了衣服,然後在廚房裏忙活一個多小時,還怕寧曜等久了會餓,結果弄好之後過來一瞧,寧曜趴在沙發上睡着了。
房間裏的空調溫度有點低了,寧曜身上衣服還濕着沒換掉,高甜怕他着涼,就把溫度調高了一些,暗自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寧曜喊醒,哪怕是不想吃飯,也得讓他把衣服給換了洗個澡才行。
就這麽淋過雨待着,回頭準保生病。
高甜靠近了些,沒去動寧曜抱在懷裏的那些娃娃,就想着要用盡量溫柔的方式将寧曜喊醒,結果剛醞釀好,寧曜突然動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跟夢魇着了似的開始抽搐,緊閉的眼角裏滲出大顆大顆的淚珠,人也跟着抽噎起來,一看就是做了噩夢給驚着了。
高甜再顧不得旁的,忙把人抱在懷裏,輕聲安慰哄着,又給他擦眼淚,又将手放在寧曜的脊背上,輕輕撫着他的脊背,就如同哄着受驚的小貓咪似的,讓寧曜漸漸安靜下來。
寧曜的噩夢中充滿了紅色的火光,他怎麽都逃不掉,怎麽跑都會被火舌包圍,眼看着他和他的棉花命根子就要被火光吞噬的時候,激烈而短促的心悸過後,他驚醒,發現自己在高甜懷裏,娃娃們都好好的在他懷裏。
寧曜覺得自己本應該抗拒這樣的親近,可一眼瞥見高甜手臂上被包紮好的傷口,他想要掙脫出去的勁兒又跟着軟了下來。
高醫生很勇敢,高醫生也很溫柔。想起從前高醫生在福利院裏對着小夥伴們溫柔笑着的模樣,寧曜就覺得那時候高醫生的眼神,就有點像她父母彌留之際望向他的眼神。
高醫生的眼睛裏沒有那些濃的化不開的不舍與傷痛,但是那種溫柔很相似,讓寧曜有點不敢靠近,但是又有點想要觸摸。
極致的疲累和饑餓最終戰勝了寧曜的心理問題,他也覺得自己身上髒得不像話,聽了高甜的話,他乖乖站起來去洗澡,臨走前把娃娃們規規矩矩的放好,有些燒得焦黑了的娃娃,明明很舍不得,但又怕弄髒了高甜的房子,只能裝在之前的大背包裏了。
高甜看着關上門的浴室若有所思,寧曜還得在家裏住上一段時間,總不能讓小朋友太過将就。
他的東西在福利院裏全燒毀了,接下來要購置的衣物用品還是得買起來。他也不可能總是穿着自己備用的男式大T恤。
高甜在家陪了寧曜三天,這三天裏寧曜只要睡着了就做噩夢哭醒,高甜總能及時出現安慰他陪着他,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寧曜的狀況也沒有改變,但是他怕噩夢,所以不敢睡,哪怕是困了,也要撐着不肯合眼。
哪怕寧曜胃口不大好,但冰箱裏的囤貨還是消耗了一些,高甜還得出門購置菜品和必需品。
寧曜哭傷着了,對于高甜的離開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都沒擡頭看她一眼,就一直盯着自己懷裏的棉花娃娃。
可高甜走了,家裏的門哐當一聲關上,寧曜又抱着娃娃坐到大門口的地上,神情哀傷的看着大門,望眼欲穿的模樣像在等高甜回來。
高甜拎着大包小包一開門,進來就跟寧曜的眼睛對上了。
就那麽一瞬間,高甜就想,小朋友坐地上眼巴巴看着她的樣子,真跟她爸家裏養着的那只傻乎乎的狗一個樣。
被撞了個正着,寧曜慌忙起來,結果懷裏的娃娃太多沒抱穩全掉下去了,寧曜又慌慌張張彎腰去撿,那樣子真是可憐又可愛。
高甜知道自己不該笑,但一下子沒忍住笑起來,發出了一點聲音引起寧曜的注意,她一回頭瞧見高甜眼睛裏笑意吟吟,頓時有點不開心。
寧曜有點惱羞成怒的不痛快,抱着娃娃立馬躲回小房間去了。
高甜連忙拎着大包小包跟進去,小朋友心思別扭又敏感,得好好哄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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