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門口,何爺爺坐在輪椅上,在院子裏背對這我們,大樹上還是挂着幾個鳥籠,籠子裏的鳥兒跳躍着,叽叽喳喳叫個不停,陽光透過茂盛的樹葉淅淅瀝瀝撒到何爺爺的身上,曾經健朗的何爺爺還能和我說說笑笑,還能和我講以前的故事,可是現在卻只能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用身體感知周圍的一切,曾經的他多麽風光無限,可是現在卻只能與小鳥為伴,突然感覺心中沒有那麽恨他,之前的管家爺爺見我們來了,連忙迎了過來。
“大少爺,您來了?”又看了我一眼,眼中不免驚訝。
我朝他微笑着點點頭。何安之拉了拉我的手,便走到何爺爺的身邊:“爺爺,您看誰來了?”
我緩緩地走過去,只見何爺爺斜着頭看着我,想要說些什麽,卻只能鼓着雙頰,口角歪在一側,不停地流着口水,何安之連忙将何爺爺胸前的圍兜輕輕拿起擦拭何爺爺的嘴角,我見何爺爺抖動蜷縮的手指似乎是想要拉住我,我蹲下身,抓住何爺爺的手,笑着:“何爺爺。”
管家爺爺端來綠豆湯,何安之接過來,一口一口喂着何爺爺。
“何爺爺有你這樣的孫子真好。”看着何安之如此細心照顧何爺爺,突然覺得他沒有那麽壞。
何安之将最後一口喂完,用圍兜輕輕擦拭何爺爺的嘴角:“徐叔,将爺爺推進去吧,外面冷。”然後管家爺爺便将何爺爺推走了。何安之随後說:“哼,可是爺爺之前最喜歡的孫子卻不是我,如今這樣了,在身邊的人卻只有我,你說這是什麽道理。”
“什麽意思?”我知道何爺爺之前對何銘淵很好,可是這也不代表何銘淵不關心何爺爺。“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愛他嗎?”
當何安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居然一怔,說實話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他,似乎骨子裏應該是對他有恨,恨他毀了我的生活,恨他奪了我的孩子,可是這恨卻沒有那麽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強烈。我搖搖頭:“現在談這些又有什麽用,他已娶,我辦完我的事情自然會走。還記得何爺爺說我倆是合适的,可是我卻不是最合适他的。”
“爺爺這樣說,就代表很喜歡你,認可你成為他的孫媳婦,可是何銘淵卻辜負了爺爺對你的喜歡。爺爺如今成為這樣都是拜他所賜,你說諷刺不諷刺。”何安之嘲弄地笑道。
我轉頭看着他,淡然一笑:“怎麽可能,他不是這樣的。”
“呵,我這弟弟命還真好,兩個女人都這麽相信他。”
我聽了自然是知道他說的另外一個女人是誰,他的妻子莊涵雅:“所以這就是你想要何銘淵下臺的理由。”
何安之突然大笑,轉身走到旁邊的藤椅坐下,向我拍了拍另外一張藤椅,示意我坐下:“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拿起旁邊的茶碗,用蓋子捋了捋漂浮在上面的茶葉,輕輕吹了一口氣,便氣定神閑地喝了幾口。接着便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簡單來說就是何銘淵要和莊涵雅結婚,何爺爺因為我的原因不同意,最後被氣得突發中風,沒想到何銘淵在得到之後不珍惜,想要移情別戀,也就是我,所以不管不顧把我騙了回來。
“你說,一個男人将一個女人騙到手不好好珍惜,現在抛棄她,我能放過他嗎?還有自己的爺爺,當初那麽愛他,現在拿到股份之後就不管不顧,你說我身為他的哥哥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定教訓。”
聽到這裏我不禁問自己,何銘淵是這樣的人嗎?他是會桀骜不羁,目空一切,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移情別戀,我只知道他打心底裏面是敬重何爺爺,不會因為已經拿到了股份就不再對何爺爺有感情,聽着何安之沒有情感的講述,每一次到了莊涵雅的時候聲音又會高亢幾分,我淡淡的問道:“那個女人也是你愛的嗎?”
何安之一直十指交叉,兩只大拇指來回互為中心點畫圓,聽到久久不發話的我突然停下,哂然一笑:“不錯,我也愛她。”
“這才是你想要報複何銘淵的主要目的吧?”
“怎麽?難道我沒有愛她的權利嗎?盡管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盡管她嫁給了從小就是我競争對手的弟弟,曾今我無數次幻想,如果她能嫁給我,那我可以不要一切,有無數次在想我能為她做任何事,可我那弟弟卻不能,那她為什麽卻不能多看我一眼,後來她真的嫁給了他,我終于看妥協了,我也願意守護她想守護的一切,可是現在我那狠心的弟弟卻一直想要抛棄她,傷害她。”
“你放心,何銘淵不會移情別戀的,我辦完我的事,我會離開他,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從莊涵雅身邊搶走什麽。”
“你是說孩子?”見到我沒有否認,何安之繼續說道:“你看看,我弟弟多麽會在女人之間周旋,不愧是八卦雜志最喜歡扒的多情公子。他說你們的孩子還在世間,可是為什麽他從來都沒有讓你見過?這麽久了,你也還願意沒有結果地等下去,你承認吧,你也喜歡上何銘淵了。”
“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一個媽媽只要有一絲希望都願意等。”我嘴上這樣說,其實我知道我的心裏也許早就相信了何安之的話,我應該就是喜歡上了何銘淵,我雖然也很恨這樣的自己,明知道兩個人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于他就是玩玩而已,可是我還是深陷進去。
“你不用否認,我現在就可以明确告訴你,你的孩子當時就已經死了。如果你現在還想自己騙自己,那你可以繼續。”
這個消息好像就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并沒有太多的驚訝,我也明白今天何安之将我帶來這裏的意義,我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你放心,我會離開,你不用擔心我會與莊涵雅競争。”
轉身走進堂屋,慢慢走近何爺爺,突然想起了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何爺爺也是喜歡坐在屋裏靜靜地看着牆上的照片,看着牆上的照片已經泛了淡淡的黃,我蹲在何爺爺的身邊,何爺爺“啊,啊。”說了幾聲,眼睛裏滿是激動。我抓着何爺爺的手,淺淺的笑着:“何爺爺,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你一定很想銘淵了吧?我已經當了他的秘書,他每天都很忙,也很努力想要将公司做好,等他忙往這段時間,他說了就會過來看你。”
聽我說完何爺爺,眼裏閃着晶瑩的淚光,将我的手拽了幾下,似是聽明白了我所說的話。不知不覺我的眼淚竟然也留了出來,我抱住何爺爺,心中的傷感頓時湧上來,眼淚又一顆顆地掉落:“何爺爺,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一會兒,我放開何爺爺,利落地站起身,朝門外走起,身後只聽見何爺爺吐詞不清地說:“別走。”我不明嗤笑一聲,我是多麽想要被人挽留,竟然将不能說話将何爺爺發出咿呀之音聽成挽留的意思。
我擦幹眼淚,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何安之将我送到家門口,在我打開門進去的時候,何安之叫住了我。
我轉過身,看着雙手插兜的他。
“希望我們不會再見。”
我點點頭。看着他伸手張開,我猶豫了,他笑笑:“既然如此,就不要吝啬一個懷抱。”
我上前抱住了他。我們兩放開彼此後,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和何銘淵之間有關聯的事物越來越少,我不禁笑笑,我和他産生的聯系又是什麽。
打開燈,關好門,換好鞋,慢慢蹲下來,依靠着門,将頭埋在膝蓋之間,想着畢業幾年來,發生的事情,總的來說就是我已經丢失了自己。再也找不準自己的定位,再也沒有之前的憧憬。獨自在手肘上擦拭着淚漬,側眼竟然看到一雙褐色的皮鞋在地上整齊地擺着。我站起身,知道是誰來了,走進客廳,深吸一口氣打開燈,果不其然,何銘淵坐在沙發上,緋紅着臉,通紅的脖子,外套搭在一旁,領帶被随意扯開,卻還挂在脖子上,在他擡眼的一瞬間,一雙眼睛兇狠地似乎想要将人侵吞,我的心不免一怔。
我還是大步走過去:“你怎麽會在這兒?你又喝酒了?”看看時間已經到22點了,我拉起他的胳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涵雅會”
我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何銘淵手一揮,我被帶到了沙發上,我坐在沙發上不在說話,只聽着何銘淵的呼吸聲,有一瞬間我竟然想要時間靜止,就我們兩個人,互相聽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彼此的溫度。終于電話鈴聲打破了安靜,見何銘淵并沒有想要接的意圖,我便從他的外套裏掏出手機,上面是涵雅。
我将手機遞給了他:“快接吧,不然她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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