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舞第 5 章 ☆、動凡心

而越君,并非故意不見她,而的确有不得不做的事。

被越帝召見幾次,了解了一番世事,并不大事,只不過越帝再三強調讓他度化血留殷一事,竟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越帝為何異常想度化她?

他暫且問越帝,他的回答亦是嗜血之身,存與世間只會為禍人間。

這種解釋,本應将他說服,但他覺得應是有不可或缺的一些因素促使越帝這麽催促他。

雖有疑慮,他還是應着,這種事情,他該深思熟慮一番才能定奪,畢竟他看得出來她現在很抗拒被度化,若是趁着她虛弱之時強行度化她,必然會讓其喪命。

并非他不敢嘗試,而是各族有各族生存的理由,這個世界就像是食物鏈,少一方都不得。

幽嘆一口氣,這事情果真是難到他了,素來不出穆元氏半步的他帶回來一個大麻煩了。

穆元氏西邊瑤池之中一點亭榭,珠簾随風飄渺,一縷仙氣飄進,只見白衣落地,越君坐與亭榭坐墊之上,執起桌上清酒,淡抿一口,也算是解愁了。

“今日惠風和暢,郡葶,何不與本君共飲一杯?”

越君揚眉噙笑,再抿一口清酒,入喉甘甜,适度酸澀,回味無窮。

“越君你是頹廢了嗎?”

豁然一個白裙少女坐與桌上,素眸粉顏,青絲白裙,般若青蓮,出塵脫俗。

少女名喚郡葶,越帝的小女兒,平時古靈精怪的很,對于越君這個哥哥也絲毫不懼。

郡葶奪過越君手中的酒杯就摔在了桌上,一張粉撲撲的小臉上滿是驚訝。

“越君瞧你這樣子,你這幾日桃花開得真旺罷?”

郡葶一眼看破他近況,只因這是她獨有的能力——觀人貌相得其命相。

但老天是公平的,給了她這個能力就剝奪了她的法力,她無法自保,所以長年留在穆元氏無法離開半步。

“丫頭片子,此話怎講?”

越君倒是有了一番好奇了,他怎麽就桃花旺了?

“回眸一斂,驚鴻一瞥,自難斷。”

“看來越君你動凡心了?”

郡葶笑的異常歡,這也是她這個心态不拒禮數不畏手畏腳才會放得開罷。

“本君若是動了凡心,那你可能要做小姑子了。”

越君只當她的話為玩笑,只是腦海裏卻閃過一個殷紅的身影,便讓他有些迷惑了。

果真是麻煩了,郡葶這丫頭知道些什麽便拿他開玩笑了。

“不不不,就憑你?”郡葶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又繼續說道:“像你這種死守家的人,世間可能都不知道有你這個人。”

“不知便不知,本君也可省些禮節。”

“朽木不可雕也!”郡葶語氣不滿的嘟起嘴,軟糯的小手端起一杯清酒便豪飲。

越君接而輕笑一聲,說道:“你不就想本君帶你出去玩嗎?”

“誰要你帶?我找越緒也可以啊!”

“罷了,你去便是,越帝可是很看重你越緒哥哥,就不知道你越緒哥哥有沒有時間帶你出去玩了。”

越君佯裝不經意間透露此話,氣的郡葶是咬牙切齒的。

“越君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嗯,這就是你與哥哥說話的态度嗎?”

郡葶好不爽,越君這明顯是要她求他嘛,這怎麽可以?

“罷了,畢竟你自己也沒出去過幾次,縮頭烏龜。”

“人身攻擊可就不好了。”越君眉頭輕挑,不被她一句話所影響到。

小丫頭非要跟他鬧,恰巧又碰上他心煩意亂之時,真是不走運。

“我樂意!”

“好,本君還有事,你繼續攻擊罷。”話語剛落,他便化作仙氣離去,徒留生着悶氣的郡葶牛飲解氣。

仙氣一路飄進了他的宮殿,瞧着那一大片的血肉,他的眉心隐隐作痛。

上下找了一遍,并無血留殷的身影。

她該不會殺了人然後跑了罷?

“罷了,走了便走了罷,本君也可以清閑自在。”越君施法将血漬洗去,轉身進入內室作畫去了。

殊不知,一點血色衣角從樹上垂下。

血留殷此刻正在他寝殿前蒼天杏樹上閉眼休憩,靠着樹幹,坐與一條粗壯樹枝上,雙腿交疊着,衣擺垂下,一雙玉足暴露在空氣當中。

好在此樹樹葉茂盛,她可以很好的隐蔽在此。

剛吸收了一些血氣,她需要一點時間調解一番,大殿之中太過招搖,她便選擇此處,不過主要是怕越君煩她。

一日又過去了,次日清晨,血留殷依舊閉着眼睛未動,清晨的露水未銷,清風拂過微微打濕她的衣裳,此刻一粒露珠落于她眼下,順着輪廓緩緩地滑下,便如她流了一滴淚一般。

此時傳來開門聲,越君一身白衫薄紗披身,藍帶束腰,他出了寝宮,不經意間便瞥見樹上一縷殷紅衣角,下意識的,他躍步伸手拉拽,只見樹葉劇烈抖動一番,一具嬌軀從樹上落下,他心裏一驚,連忙飛去擁住。

好在,她并未摔着。

微涼的身軀靠在他懷裏,她如常的閉着眼睛,只是她臉上的一滴水珠吸引了他的視線。

這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是她的淚嗎?

不知為何,他落地彎腰蹲下,另一只手得以空出,朝她的臉伸去,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拭去那滴他認為是淚的水珠。

五指因內心有些緊張而顫抖着,他試探性的再次撫上她的臉頰,如絲帶般滑膩的觸感,瞬間讓他迷上了。

不……

越君忽然抽回手,心裏如做賊般心虛,一滴汗從他額角滑落,眼看着要滴在她身上,還好他眼疾手快将其接住才未打擾她的休憩。

“呼——”

他太過在意一些小事了,這恐怕會影響到他的心情了。

越君抱着她起身,沒有将她抱回樹上,而是他的寝宮。

講真,他還是第一次抱一個女人,這種感覺,不知道該怎麽言說。

低頭,她并未有醒過來的意思,越君心裏便松了口氣。

将她輕放在他的床榻上,他卻未離開,逗留在床頭瞧着她的模樣,以視線描繪其輪廓。

“有地方不睡非要睡樹上去?血君真是好雅興。”

“與你何幹?”

血留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畔,他的心顫了顫,頓時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她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他真的太吵了,剛才還對她動手動腳的,她血留殷何時被人這麽輕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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