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舞第 7 章 ☆、有異性沒人性

翌日早晨,越君還在睡夢中便聞一股藥香飄進內室,那感覺,心曠神怡,清香撲鼻讓他先前身體上的關節抽痛緩解了一些。

睜開眼,果不其然是郡葶坐在他案桌之上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汁研磨着。

郡葶見他醒了,便停手,吩咐道:“這是我讓藥仙開的補血的藥,不過是外敷的。”

郡葶的話顯而易見,她無法幫他敷藥。

越君聞言眸子掃過她手中的藥碗,思索半分便言:“本君自行便好,丫頭你先出去罷。”

“好啊。”郡葶将藥碗一放就不見了身影,連她的一絲氣息也未再徘徊,應該是走遠了。

越君只着一件單薄裏衣便起身赤足走到案桌前,端起藥碗便出了寝宮,來到了浴池。

大手一揮将藥撒在了浴池裏,頓時滿池清水變為藥色,熱氣夾雜着藥香從水面冒出,越君褪去身上唯一的衣物,泡在了浴池之中。

溫熱的感覺包圍着全身,便讓他額頭上泌出細汗,好在,他感覺身體不再是那麽脆弱了。

幾個時辰過後,他才起身離開,泡完之後果真感覺精神好多了。

越君暫且未束發,僅是身着幹淨利落的白衣,毫無其他繁瑣的裝飾,一根銀白絲帶系在腰上,是樸素卻不平凡的衣着。

今日不用管一些事物,無需穿着打扮正式幾分。

習慣性的,他朝閣樓躍去,手執玉笛扣與身後,纖塵不染白衣随風吹溯,墨發映雪垂于胸前,亦是谪仙般的存在。

只是出于他的意料,閣樓上竟還有另一人——血留殷。

血留殷雙目緊閉手撐着靠在靠椅之上,呼吸平穩似乎是睡去了。

看那恬靜的睡顏,一縷秀發調皮的遮掩着她的臉頰,貼與她紅唇,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飄動。

她竟未曾離去?

越君握了握手中玉笛,走近,她也未醒。

他疑惑了,像她這般警惕性高的人,怎會他靠近也無法察覺?

只是,這的确是事實。血留殷一動未動保持着此姿勢,本覺得詫異的事,他此刻竟有些欣慰她未離去。

她是太累了嗎?

越君在心裏想着,卻不料是她手酸了還是,她撐不住了,整個人就朝前倒去,果不其然,他選擇接住了她。

血留殷便穩穩的撲進了他懷裏,明明是如此大的動作,可她還是未曾睜眼。

這已經是第二次抱她了。

越君颔首瞧着她的發旋,根根分明的青絲一絲不茍,一根紅色絲帶纏繞挽起,留尾随青絲一同飄動。

“唉——”越君微微嘆了口氣,竟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其實她這樣很像個孩子,殺人如麻無情無義哪能與她挂上鈎?

“越君我才離開一小會兒你就禽獸了?”郡葶不知何時已經坐于矮桌上,盯着這倆人,素色的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

“這些詞,都是誰教你的?”

越君不滿的皺眉,她年紀尚小竟說出如此粗俗之語,他可以不拘束她調皮搗蛋,但言語這種必須戒!

“唔……”郡葶心虛的嘟起嘴眼睛朝一旁看去,“我不說就是了。”

“但是我真的想不到另一個來形容你了。”

“穆元郡葶。”

越君又一次指名道姓的叫她,很明顯,他是真的生氣了,只是,為什麽每次他這麽生氣都是因為他懷裏的這個女人?

就算是動了凡心也不能如此對待她罷?

郡葶心裏越想越氣,對于越君也是說不出來的失望。

有異性沒人性,連親妹妹都不要了嘛?

“我我我找越緒去!”

說完又一次不見了,可越君心裏的氣依舊未消。

真不知她腦子裏裝了些什麽,這種話哪是她小小年紀能說出口的?果然,他不應當任何事情都縱容她的。

越君掃過自己懷裏的小人兒,眉頭緊皺,最後,他還是将她抱回了自己寝宮,将她安放于床榻之上後他并未離去,只獨自在外室品酒。

目視前方,他心裏亂成一團。

郡葶這丫頭有脾氣了,而此刻血留殷也不知如何是好,這些事堆積起來,讓他太陽穴隐隐作痛。

節骨分明手指執起酒杯,一口清酒入喉,暫且緩解了一絲煩悶。

幾杯酒灌下,他才扔掉手中酒杯,只手扶着額頭,素眸盯着桌上幾滴剛滴漏出來的酒,絲絲縷縷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

他靜靜的想了很久,最終在心裏拿捏了一番倆人的重量。

比起她,他覺得郡葶更重要些。

久久的沉思,讓他身體有些麻木了,撐起身子緩和了一下便入內室,瞧見那床榻上殷色身影,雙目緊閉,不知是如何狀況?

“罷了,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

越君雖嘴上如此言說,但還是在她周圍布下結界,以防止一些防不勝防之事。

一切安頓好了後,他才走出寝宮,素眸掃過那金黃色的杏葉紛紛飄然落地,像是舞蹈中的仙子柔情似水般落入塵土,卻還是擁護了杏樹。

樹葉落下一層一層,秋意綿綿,他不自覺的回眸,心中猜的透些許事情了。

秋色之空,她身為蛇,應當冬眠。

想到這,連他自己都驚訝到了他竟在心裏松了口氣。

暫且握了握手,束手與身後,他濃密的眉頭蹙着,眼裏不僅是嘆惋,更是萬般柔情。

竟不料幾萬年了,他本以為孤獨悠閑永生,此刻卻動了凡心,不過,動了凡心,那也未嘗不是好的。

他此刻的想法,是他漫漫人生路中,第一次冒出來的。

“一見傾心,本君竟會體會到。”

越君暫言于此,便化作一縷仙氣飄遠離去。

澀澀秋香,無不增添心中的負面情緒,最是秋色觸人心,不知為何,百花凋零此事總會讓人徒增傷感。

越君已經離去,而他習慣于一人,所以宮殿之中并無他人,此刻就血留殷在他寝宮,而她卻在經歷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原本冬眠是無需接受折磨,只是因于千年前的事,不得不将她一點點的推向死亡邊緣。

“打她!打死這個妖女!”

“這妖女生來嗜血!怎配做我神聖女娲一族的後人?”

“對!打死她!”

雜七雜八的叫嚣聲還有那一陣陣的鞭打聲,以及身上怵目驚心的傷口,她氣息微弱睜眼,便是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醜惡嘴臉。

她竟有些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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