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舞第 10 章 ☆、一見傾心

血留殷并未動,只因她對此不經之談嗤之以鼻。

她何須喝藥?

見她不動,越君含笑的眸子對上她淩厲的目光,出乎她意料的是越君卻通過與她視線的交織,明白了她此刻內心所想。

“你身上傷口并非鮮血能夠痊愈,本君特地熬了內服藥,等你醒來之後喝。”

越君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将白皙的手從袖子裏伸出,執起桌上藥碗,示意她過來。

“吾不需要。”

血留殷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此副多情善感的樣子,在內心嗤笑一聲便欲離去。

當然,是離開穆元氏,她已在此處逗留很長時間了,那必然是不好的,況且這裏仙氣缭繞,對她的法力來說無疑是一種壓制。

她并不覺得穆元氏會十分君子的讓她離開,就像是眼前之人一心想着度化自己一般。

有些事,必須防。

“等等。”越君出聲攔住她,端着藥碗便起身來到她身後,将藥碗強遞給她,血留殷無動于衷,他便勸道:“你此刻未真正痊愈,最好以防萬一喝下這藥,放心,這雖然是在穆元氏煎的藥,但對你的傷口恢複也會有好處。”

他雖未見她滿身傷口,但有些看得見的地方還是挺猙獰的,而且那日那地上一灘如眼泉水一般的鮮血,此刻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呢。

若不是他那日早些回來了,她是不是就會逝去?

這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閃過,一瞬即逝,不停留片刻。

他并不希望她出一點兒事,她是他所等萬年之人,他怎麽不選擇去好好的珍惜呢?

血留殷回頭,細密睫毛微微彎曲,她垂眸眼裏滿是疏離。

“吾不需要。”

說完,便離去,只是出了殿內,那層結界便阻礙了她離去的路。

在穆元氏她無法直接離開,而此刻法力被遏制,破這結界恐怕有一些難度了。

傷口未好,她若是大動幹戈破結界,到時候引來不少人,那便無法輕而易舉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處處拘束她的行為,血留殷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她驀然間心裏一陣殺意湧起。

破便破罷,她血留殷可不是一個結界可以阻擋的!

“你只需喝完藥,本君自會放你走。”

越君上前幾步,停在了她身後幾尺外,依舊是手裏端着那碗還冒着熱氣的藥,藥香散發出來,飄渺在空氣之中。

突然一聲,藥碗炸裂了,毫無疑問那是血留殷做的。

她暗自回頭,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适,“吾說過,不需要。”

“不需要便不需要罷。”

越君語氣有些虛,他此刻竟會覺得心尖有那麽一絲疼痛,他的心好像随着剛才的碎裂聲一起,碎了。

無所事事的扯開唇角,越君一揚手,結界便直接破開,一轉眼,血留殷已經遠去千裏了。

越君雪色的紡紗便服,沾滿了褐色的藥,明明那香氣迷人,他心裏卻是如此沉重。

他的心脹脹的,一點點疼痛從深處冒出來,他感覺到左手五指開始疼痛,十指連心之痛,不可言喻。

左手離心口那麽近,他便能知道自己心裏多麽難受。

“本君,就這麽不值得你留戀嗎?”

一片樹葉落下,是對他的話無聲的默認,她确實如此,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

她的眼裏未有他,就算是她身上都是他的血。

關鍵是上天覺得他這幾萬年過的太過平淡無奇,是想給他嘗試一下歷盡艱苦的滋味,果然,他不想這樣。

以前生活未必不是好的。

只可惜,剛從越君心裏擦出的情意火花,他卻想熄滅,因為他還未開始争取便選擇了放棄。

不知道,他的做法是否真的如他願。

直到後來,他覺得自己真的沒辦法忘了她了。

幾日過後,郡葶似乎是算準了時間來看他,每次都是他很煩惱的時候罷,只是這次的原因是因為她。

郡葶還是一如往常的坐在他案桌之上,将他桌上所有的東西掃到一邊去。

擺動着一雙玉足,雪白肌膚宛如凝脂玉,細膩柔嫩。

“越君嗎看起來很不高興吶,是不是那個女人又讓你煩心了?”

郡葶預料到他的處境,畢竟,她可以看到他的命數,幾日前,她見他天上的宿星并不是很閃爍,想着應當有事情發生了。

果然如此,血留殷離去,越君就如深閨怨婦一般了,只可惜這越君是一個不喜遠行之人,否則,他應當要追随血留殷的。

“這麽明顯嗎?”越君皺着眉頭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樣子好笑極了,郡葶毫不避諱的嘲笑他明明皺着眉頭卻還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講真的,我很少見你皺眉呢。”

在她記憶裏的越君都是儒雅沉着,雖然有時嬉戲了些,但面對事情都是淡淡的,在他素眸裏,一片澄澈,不像越緒,眼裏只有奏折政務。

越君與越緒,明顯是倆個截然不同的人,前者喜好琴棋書畫,時不時,他會舞劍以解乏味,實在不行,一口清酒,他所求的是人生須盡歡,從不勉強自己一絲一毫。

而後者,她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她甚至快忘了越緒長什麽模樣了,只因他整日參朝,下朝後便輔佐越帝處理國事,哪有時間與她閑聊。而這也就是她為何與越君更加親近的原因了。

在這穆元氏中,她最親近之人,莫過于越君了。

“本君……”

頭一次,他不知如何言語。

他該如何言語自己此刻內心所感所想?他欲尋覓她,只是,他不願遠行,況且,她并不在乎自己。

可是,幾日了,他夢見她,思念她,他覺得自己多半是得了失心瘋了。

“早說過了,動了心,能早斷了便斷了,況且你們才相知多久?你就如此确鑿的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她乃是本君等了數萬年的人,本君怎麽可能輕易了斷?”越君不假思索的回答她。

其實他何嘗未曾懷疑過他對她的感情,是否是那日初見,他被她驚豔到了,因此才會多次留心于她?

一見傾心了,是因為她的容貌,但日久生情,是因為她這個人。

世人皆言她狠如閃電,凜冽嗜血未曾在乎過半毫世俗目光,可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被深深的吸引了。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