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事就說吧,本君不想吃荷花。”
越君已經熟絡了她的小心思,她必然是有事求他了。
“你以後得帶我出去玩吶。”
“嗯,本君暫且應下。”越君揚唇淺笑應聲離去。
他雖不喜遠行,但應下她的話總是要實現的。
回了自己寝殿,其實他離開也不過幾個時辰,只是這樹葉已經散落一地了。
“霜雪該來了。”
不知道她會如何?
越君入外室,卻瞧見地上一灘鮮血,心裏頓時感覺不妙,果然他掀起簾子入內室便看見血從床榻上不停的滴落,那一大片的鮮血,刺痛了他的眼睛。
這都是她的血?
越君微微皺眉,傾身上去,果真如他所想她可見的肌膚上都是傷口,一滴滴血如同那血色小蟲子不停的溢出來,而因為失血過多,她原先殷紅唇瓣變得煞白,劍眉蹙着,于她而言這并非是含美意的。
他就離開了一會兒竟會發生這種事!
此刻他心裏不知是如何滋味,是因為他的疏忽,她才變得如此的罷。
雖然他心裏有愧疚,但也盡快的施法幫她脫離了危險。
坐于床榻上,他從背後擁着她,食指輕點她的脖頸動脈處,仙氣緩緩地彙入她體內。
不料,血留殷臉色愈來愈難看,驟然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湧而出,徒留血漬在她嘴角,她無力的靠在他懷裏,生死命懸一線。
“冬眠如同歷劫,本君又得花費鮮血了。”
說完,便将自身鮮血灌輸給她。
她嗜血而生,需要的應當是鮮血,仙氣,只會傷害她。
說實在的他自己也才初愈,此刻又要舍去大多鮮血,恐怕又得修養許久了。
遇上她,他真的餘生無安分之日了。
不知是何時何日,似乎是太陽落下了,因為內室裏漸漸的暗下來了,他們沒有點燈,任由後來升起的一輪明月照耀進來,茭白月光撒在地上,地上還有未清理幹淨的鮮血,只是已經凝成固體了。
血留殷的臉色逐漸緩和過來,但并沒有醒。
此刻并非是她醒來的時候,只是冬眠之中的她,隐隐約約也能感覺到有人曾為她灌輸鮮血救她性命。
她莫名好奇那人是誰,但她心裏想的只是不願欠人情罷了。
所有的災難都是從欠人情開始,糾纏不休,她選擇避免。
“咳……”
頃刻間,越君在睡夢中低低的咳嗽一聲,果真是身子虛弱的很,連覺也無法安睡。
他已服下補血的藥,只需多加修養便會痊愈,只是他不知血留殷何時會醒,若是在他虛弱之時醒來,他便無法阻攔她離去了。
雪,竟開始下起來了,一朵朵像是木棉花一般,從天上被仙子撒落,飄飄然在空中,冰霜高潔,落地成水。
一層層,樹上便變得雪白一片,屋頂上,地面上,也在所難免,世界好似變成了一個雪白的世界,瞧見這味同嚼蠟的世界,越君還是将視線落在了那抹殷紅之上。
經過倆個月的修養,他已經無大礙了,只是,她似乎也該醒了。
她的頭發有些散亂,越君便伸手解開她的發帶,竟拿來一把木梳站于她身後為梳頭。
前是那被雪壓着壓抑的杏樹,點點霜雪飄進來,落在了她的發間鼻尖。
越君伸手輕輕的拂去,為她梳頭的手法卻如此娴熟,其實,這是他第一次為除郡葶之外的女子梳頭,那種感覺絕對比幫郡葶梳頭更難以言喻。
她此刻在冬眠,而他卻看着毫無防備心的她,對她做什麽都無礙,這讓他的一舉一動都覺得做賊心虛了。
他還是頭一次會覺得心裏發慌呢。
執手捋出一縷青絲,他應該是魔怔了,傾身聞了一下她的頭發,出人意料,她的身上并非是血腥味十足,他剛才聞到了好像是杏花的清香。
只是這個季節,杏花雖未凋零,但也不會有何香味,難道,那日的杏花清香并非她所沾染來的?
越君心尖一顫,素眸垂下,墨發也被凜冽的東風吹的有些淩亂了,頭發絲劃過臉頰,有些疼痛。
突然,他笑了。
唇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滿目柔情難以平複。
“本君,終于等到你了。”
這件事,應當從他母妃栽下這棵杏樹開始說起。
母妃曾經與他說過,這杏樹代表的是他的一生的情緣,他必須好生照料着。
只是未等樹長大,母妃就離世了,臨終前,母妃卻告訴自己今生會遇到一女子,杏香宜身,傾殷紅衫。
他之所以不喜遠行,一是為了照料杏樹,二是,等人。
他不知道母妃所說的人是何時出現,但他選擇長久的等待,而如今,終于讓他等到了。
縱然幾十萬年已過,他還是有些欣喜。
他注定是要傾心于她的,這只是時間問題,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
越君為她梳好頭發,一根紅絲帶固定好,垂下的一縷青絲于胸前,相比之前,現在的她雖未曾言語,但身上無任何傷口已是足以讓他安心了。
又是幾日過去,雪也已經停止了,而血留殷也會在這幾日醒來。
如常,越君将她從床榻上抱起坐于前殿的杏樹之上,任陽光撒在倆人身上,他擡手拂過她的額頭,為她撩去碎發。
“今天天氣尚好,本君覺得你應當會喜歡的。”
他看起來是在自言自語,其實,血留殷多多少少是能聽見一些的,只是提前醒來的話,她會遭反噬——這便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她已習慣,有何難以接受?
後來,血留殷在倆日後睜開了眼睛,只是她當時醒來時是獨自一人在床榻上,一床軟和溫暖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卻一點也不重。
掀被下床出了內室,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從內室一直到外室。
血留殷便一眼瞧見那坐于外室桌前坐墊之上的人,驀然的,她還是有些防備心。
她對任何人都不信任,信任對她來說是最愚蠢的行為。
那人似乎是注意到身後的細小的觸動,回頭,毫無疑問是越君。
“醒了?”
他輕輕的問道,臉上笑容即可綻放,如沐春風,柔潤含情。
血留殷卻只是淡漠的瞧了他一眼,也未曾說話,僅僅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時而蹙着眉頭。
“過來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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