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我被前男友哥哥纏上了第 36 章 我等着你騙我呢

第35章 我等着你騙我呢。

姜承野寫下新月個人工作計劃最後一個字時,白斯喬才回到車上。

他注意到白斯喬下車前提的袋子換成了一盒月餅。

白斯喬靠在椅背上,從那個朱紅色的月餅盒裏拿起一個月餅,目光頓了頓,嘴角突然微微彎起了一點弧度。

就像幾縷陽光穿透厚厚烏雲,數日籠罩在他身上的濃濃陰郁氣息中多了幾分平和。

姜承野雖然聽說過穗城的雙黃白蓮蓉月餅做得很好吃,但他還是不信白斯喬會單純因為一盒月餅心情變好。

白斯喬用兩根手指夾起一張小小的天藍色賀卡,用食指頂起合上的卡頁,目光落在卡片裏的文字上。

安靜許久後,車裏響起白斯喬低低的笑聲。

他拿卡片的手抵在唇邊,賀卡裏還有淡淡的熟悉護手霜氣息:“還是這麽孩子氣。”

陰戾感又散去了不少,姜承野的膽量大了點。

“白總,現在去嗎?”

“嗯。”

白斯喬把賀卡放回原位,合上月餅蓋子,雙手交疊扣在腿上。

黑色邁巴赫逐漸降慢速度,最後停在墓園外,雖然不是來客最多的清明節,但掃墓的人并不算太少。

白斯喬獨自拾級而上,最後停在一座墓碑前。

永寧墓園常年有人打掃,黑色花崗岩每寸都被精心打理得一塵不染。

白斯喬彎腰放下懷裏的白百合,目光落在墓碑上。

照片裏是個年輕女人,笑得柔和又端莊,她的眼角線條很漂亮,一雙溫柔的眼睛和白斯喬幾乎一模一樣。

墓碑上的立碑人只有白斯喬一人,如果不是有“慈母”二字,可能路過的人只會覺得這是個人生還沒來得及展開就不幸早夭的年輕人。

“中秋節又到了,”白斯喬看着照片上的人,“我來看你了,開心嗎,母親。”

他停了半晌,似乎在等待對面的回答。

“好像從你走後,我就再沒有過個像樣的中秋,”白斯喬說得又慢又輕,“二十年了吧。”

年少時不理解母親為什麽在一個合家團聚的日子決絕離開,後來逐漸看開,沒人有資格要求一個重度抑郁的病人選個最悄然無聲的日子消失,尤其是她在嫁入夫家後根本沒過幾年開心日子。

“以前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孩子突然回來了,”他盯着被風吹動的百合花瓣,眼睑很慢的眨了下,“她還祝我中秋快樂。”

那個冒着傻氣的月餅盒子裏,有張林漾手寫的賀卡,不過寥寥幾字,有些龍飛鳳舞,也許寫的時候,還在思考着第二天的劇本,也許她在三個盒子裏都塞了一樣的卡片。

包括她自己吃的那盒。

“二十年了,終于又有人在意我這一天會不會過得很無聊。”

“我知道,她是個沒心沒肺的,說不定轉頭就已經忘了這件事。”

白斯喬的目光裏交織着淡漠和狂熱,陽光拉長了他的影子,就像一片精心灑落的黑色細網。

******

“中秋節還要送我到這麽遠的地方,真是太麻煩你了。”林漾從後視鏡看向簡千帆。

“哪裏的話,”簡千帆笑了起來,“那您如果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我來接您。”

“不了不了,中秋節嘛還是多陪陪家裏人,你女朋友會跟你一起過嗎?”林漾想起之前他總是時不時消失,順嘴問。

簡千帆愣了愣:“女,女朋友?”

“不是嗎?”林漾有點奇怪,“你之前請了好幾次假說有事。”

簡千帆不是很自然的咳了兩聲:“不是女朋友,呃……就是,就是臨時有點事。”

別人不想說的私事,林漾也不打算深究,她下了車,緊了緊身上的披肩,低頭看向身上的裙子。

拍完今天的戲後,林漾回到休息室實在是吓了好大一跳。

白斯喬還在裏面。

他遞給林漾一個袋子:“晚上穿這個去。”

這是條象牙色v領裙子,大朵的花在裙擺上點綴,相當不容易的顯得不俗氣。

郁南已經不是夏季,入夜後溫度降了許多,還好有厚厚的披肩,不然林漾就要疑心白斯喬是故意想讓她生一場病。

中秋節,白家宅子依然門庭若市。

林漾感嘆白家在郁南的地位超凡時,沒注意到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緩緩駛入車庫。

她拎着月餅,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裏只想着趕緊把月餅送到白季同手上,功成身退也算完成了白斯喬的要求。

“漾……漾漾?!”

就在她要踏入別墅大門時,身後忽然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白一希又驚又喜的沖過來,雙手按着她的肩膀:“我沒有看錯吧,真的是你?”

林漾往後退了半步,跟他拉開些距離:“我只是來看看季同爺爺,馬上就走。”

“來都來了,幹脆和我們一起過中秋啊,”白一希一臉希冀,“傍晚爺爺一直提起你,怪我沒把你帶來,沖我發了火。”

林漾:“你怎麽不跟他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白一希笑容一滞,聲音垮了下來:“……我不想分手。”

周圍人來人往,聊天的聲音時遠時近,林漾左右看了看,拉起白一希的胳膊,把他拽到別墅後面,不太亮,但正好沒有人。

手機忽然一閃一閃的震起來,林漾低頭看了眼,白斯喬打來的。

白一希在旁,她沒有接,只是等到電話響盡,然後回了條微信。

【我在你爺爺家了。】

那邊沒有了動靜。

大概白斯喬在家太無聊,想查查崗,看她有沒有遵守約定。

“漾漾,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以後真的只聽你話,你讓我向東,我絕對不向西。”白一希的聲音委屈巴巴,就差兩只耷拉下來的耳朵和一根不斷左右晃的尾巴,就是一只被主人丢棄的可憐奶狗了。

如果不是在遠洋酒店親眼目睹了那一幕,林漾說不準真的會心軟。

但覆水難收,背叛不管什麽時候都讓人無法忍受。

“我們的結束不是在我說分手的時候,是你跟那個女的走進那間房的那刻。”林漾看着他,認真的說。

白一希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髒上:“我發誓,以後如果再做出讓你傷心的事,就讓我孤獨終老,不得好死。”

他穿的衣服不厚,隔着衣料,林漾的掌心感受到他胸口的溫度,還有跳動的起伏。

青年的目光急切又帶着哀求的味道。

曾幾何時,她還靠在白一希懷裏,用耳朵聽着一聲聲心跳。

林漾沒什麽表情,動作很慢但很堅決的把手抽回去:“發誓有用,這個世界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如果發誓有用,那說過會留下的人也不會消失不見了,信誓旦旦會一直保護自己的人就不會連美夢都不太愛贈她了。

手機又開始一閃一閃的震着。

林漾心中煩躁,這次幹脆直接挂斷。

白一希也注意到她的手機一直在響,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了:“是……他嗎?”

林漾心裏一突:“誰?”

“那天我給你打電話,我聽見有一個男人的聲音,”白一希的臉上有些忿忿不平,“但是我聽不清他說了什麽。”

“我的事跟你沒關系,”林漾暗自松了口氣,剛剛有一瞬,她以為白一希知道了她跟白斯喬的事,“要麽你去跟爺爺說我們分手了,要麽我去說,但是我說的話,保不齊會抖點什麽出來。”

“漾漾!”白一希面對她的威脅,還想再争辯多兩句,突然他的手機也響了。

看清來電後,白一希有些慌張,立馬接起:“……大哥?”

林漾的眼皮突然無由來狂跳了數下。

不知道白斯喬在那頭說了什麽,白一希的表情越來越緊張。挂了電話之後,他沖林漾揮揮手說着“我不會放棄的”就離開了,似乎急着去哪兒。

白一希每次見了白斯喬,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平時活潑張揚的性子一下子收斂得老老實實的。

不知道白一希是不是也有什麽把柄被他捏在手上。

思緒一打岔,情緒就冷了下來,林漾忽然想起剛剛白斯喬打來的第二通電話被她幹脆利索的挂了還半點交代都沒,趕緊撥了回去。

那頭響了兩聲,通了,但那頭沒有先開口。

林漾松了口氣,邊在腦子裏盤算着用什麽話糊弄過去邊開口:“怎麽啦?”

“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聽。”

白斯喬的聲音很平靜,連呼吸都很清晰的順着聽筒傳過來——

呼吸?

林漾全身的血液霎時間仿佛凝固了,她捏着手機,連怎麽說話都忘了。

一只手從後面覆上她的鎖骨,像是為了描摹上面的起伏,慢慢的往上滑,最後鉗在她的頸上。

“這回又打算說什麽謊呢。”

白斯喬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腰上,垂下頭貼着她的耳廓漫不經心的開口,低沉的嗓音就像巨大的低音炮架在她耳邊,磨得她整個人都密密的一陣又一陣的發起麻來。

白斯喬張開嘴,輕輕舔咬着她的耳骨。

他是個無師自通的好學生,靠着之前幾晚,他精确找到了林漾最敏感的幾個地方,其中一處就是耳朵。

“白斯喬。”

“嗯。”

林漾聽着遠處三三兩兩的聊天聲,壓低聲音,勉強扶住身邊的樹才不至于腿軟支撐不住身體,偏偏白斯喬那聲“嗯”沉沉的扯着她的靈魂往下墜。

“說啊,我等着你騙我呢。”白斯喬冷冷的說。

林漾梗了半晌:“我沒騙你,我确實是來了白家,也準備看你爺爺。”

下一秒,白斯喬把她轉了個一百八十度,面對着自己。

“我說過,不要跟白一希說話,你還主動拉他到這些沒人的地方。”

昏暗中,白斯喬的眸色很暗,陰戾氣息鋪天蓋地下來。

“我是在跟他說清楚我們沒有可能了,難道要在那麽多客人的地方跟他吵?”林漾有些倔強的擡起頭,“就像你現在不也是在這兒跟我說話?”

白斯喬沉默了兩秒,抓住她的手臂:“跟我過來。”

白季同的玻璃花房裏還是盛開着各種漂亮的花。

林漾沒忘記上一回白一希偷偷帶自己進花房後受到懲罰的事:“季同爺爺說過不能進去,白斯喬,你想幹什麽?”

白斯喬沒理會她的阻止,一手摁在指紋鎖上,滴滴兩聲顯示了綠燈和允許通行的聲音。

“你以為這兒錄入了我的指紋是什麽意思?”他拉着林漾走進玻璃房,“我想進就進,老爺子也管不着。”

林漾被他有些用力的甩在大理石長椅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哆嗦。

才剛擡頭,就對上白斯喬挑剔的眼神:“礙眼。”

說話間,他伸手拉松了披肩的綁帶,粗暴的丢在一旁。

“你在做什麽?”林漾眼睜睜看着毛茸茸的披肩沾上了花泥,雖然不是她買的衣服,也來了氣,一把推開身前的白斯喬站了起來,“我挂了你電話,你就要我感冒發燒作抵償嗎?”

“我發現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不中聽了。”

白斯喬黑着臉,從身上脫下西裝外套,直接搭在林漾身上。

“開口前能不能多動動腦子。”

他的衣服還帶着溫度,落在被冷風吹過的肩膀上,暖得讓林漾一哆嗦,下意識伸手去摸胳膊。

剛剛被白斯喬掐過的地方,還殘留着痛感。

“你弄疼我了。”林漾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忿的擡頭抗議。

你弄疼我了。

你弄疼我了。

三分嬌氣七分抗議,黑亮的雙眼微微濕潤,十分勾人。

白斯喬心髒猛然縮緊,比念頭更快冒出的是他的動作。他的呼吸一下子變重,極為不耐煩的拎起林漾,掐着她的臉就往下親。

在白斯喬的唇親過來的那秒,林漾突然醒悟過來——

剛剛白一希握住她肩膀的時候,正好是披肩的那個位置啊。

林漾恍然大悟,但很快又意識到白斯喬的異樣。

那與其說是吻,不如稱為懲罰更準确。

白斯喬兇狠的進攻,他扣着林漾的後頸,強迫她仰着臉逃不開,只能勉強往後退,但白斯喬卻步步緊逼。

兩人踉跄着直到被玻璃花房壁擋住了去路才停下。

白斯喬微微離開她的唇,卻沒有直起身,而是和她鼻尖輕輕相對,姿勢親昵。

“我讨厭鬣狗,知道為什麽嗎?”

白斯喬的聲音很輕很柔和,字字清晰,語氣卻有種讓人心驚肉跳的陰冷。

“因為它總是觊觎不可能屬于它的珍寶。”

林漾後背貼着玻璃牆,喃喃着想解釋:“剛剛我和白一希……”

“看來,我得給你蓋個戳,”白斯喬的目光順着她的臉往下滑落,笑容讓人不寒而栗,“否則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你是誰的。”

林漾還想分辯,白斯喬根本不給她機會,又重新貼了上去。

……

白一希跑去白宅門口簽了份收件人是白斯喬的快遞,心裏惦記着林漾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又匆匆折返。

可是原來的位置一個人都沒有。

白一希有些惆悵,但轉念一想,爺爺現在正在和別人聊天,沒空招待林漾,那她肯定還在白宅中。

想到這裏,他重新振作精神,往後面走去。

路過玻璃花房時,白一希無意識瞟了一眼,才發現裏面透出微弱的光。

有人影晃動。

白一希皺了皺眉,打理花房的園丁不會在這個時候進去,爺爺也不可能這時候出現在玻璃花房裏,他遲疑着往那邊走。

那個身影有些熟悉,一手撐在玻璃牆上,跟前圈着個披着黑西裝外套的長發女孩子。他的另一只手扣着女孩子的後腦勺,強迫對方仰起頭接受他的親吻。

像是感應到什麽,男人突然擡起眼。

白一希瞳孔一震,那個熱烈親吻着懷裏女孩的,居然是往日不茍言笑而且氣質清冷的大哥。兩人目光相對,白斯喬絲毫沒有被發現的窘迫,眼神裏反而帶着點嘲弄和似笑非笑的神色看了他兩秒,随後又重新低下頭,加深了那個吻。

白一希愣了幾秒,心底生出打擾別人好事的尴尬感,沒敢再細看,狼狽的快步離開了玻璃花房。

直到別墅大門的燈照在身上,他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稍遠處花房裏微弱的亮光。

從白一希有記憶起,他就沒怎麽和白斯喬一起過中秋節,雖然外人說他們是兄弟,但他們之間都心知肚明,這點稀薄血緣系起來的關系,甚至可能還不如兩人各自的朋友來得親密。

白斯喬在脾氣古怪的爺爺手底下讨生活,而他是跟着父母成長的。

爺爺像是誰都不喜歡,見了父親會吹胡子瞪眼,見了他只冷哼着不說話,雖然養着白斯喬,對他的态度卻沒有更好些。

白一希甚至親眼看見過白季同用木戒尺打白斯喬。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錯,那巴掌大的木條落在少年尚且單薄的後背發出駭人的悶響,偏偏白斯喬一聲不吭。

他聽母親說,白斯喬的生母是個有心計的,設陷了父親以至于不得不娶了她,後來惡人有惡報終于死了,上天為了彌補他,所以讓他們相遇。

因此白季同連帶着也厭棄白斯喬,從而把他放逐到國外。

“一希,白家所有東西都是你的,白斯喬有的那些,是搶了你的,你應該搶回來。”母親這麽說。

他照做了。

父親也盡心的為他鋪雍廷的接班路,如果沒有意外,雍廷未來就是他的。

白一希坐在沙發上,有些洩氣的看着天花板。

可白斯喬還是回來了,不是一個人回來,他還帶着曦光。

除了曦光,白季同還讓他進入雍廷的管理層,也正是因為白斯喬的決策,雍廷才能幾年之內在商圈厮殺出一條血路,也成功讓白家成了郁南圈說話最有分量的家族。

白一希心知肚明,如今自己走到哪都受人恭維,是因為有個叫白斯喬的大哥。

除非他有一天能超越白斯喬,否則爺爺是不可能把雍廷交到他手上的。

“怎麽了兒子,在這發什麽呆呢?”

白一希回過神,才發現江绮夢不知什麽時候來到自己面前。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媽,漾漾也來了,她來看爺爺。”

江绮夢知道兒子分手了,但不清楚前因後果。聽說林漾來了,心裏又生出些無謂的奢望。

白老爺子不疼自己孫子,倒是很疼林漾,要是他倆複合,等将來結婚了,說不定能影響雍廷的分配權。

想到這裏,她也有些急切:“在哪呢?你好好去認個錯,中秋節在你爺爺家,她也不會弄得太難看的,只要你們以後好好的,林漾家裏沒其他人了,訂婚也是順其自然的事。”

白一希有苦難說,目光落在旁邊的快遞上,忽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媽,大哥今天也來了。”

白一希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害怕被更多的人聽見。

“還帶着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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