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宏偉壯觀的仙氣大殿,實在不适合她。
血留殷化作血氣飄出了殿外,她沒有離去,只因她知道,自己不做些什麽是無法離開了。
果然,在寬闊的大殿前,她被穆元氏的士兵團團圍住,四面八方的□□指着她,只要她動一下便會動手刺穿她。
穆元氏,很君子。
血留殷将手縮回袖中,微微垂眸欲殺盡這些膽敢用□□指着她的人,此時,耳邊飄來一縷仙氣,傳音在耳畔響起。
“阿殷……別。”
擡眸,越君在她前方不遠處皺着眉頭,他素色眸子裏滿是擔憂,耳邊墨發被風吹拂而起,随着他的情緒一同變幻着拂過他的臉頰。
血留殷心顫了顫,卻未有要停手的意思,擡眸對上他的視線,一雙蛇狀冷眸飄忽着血氣。
“若是我非要呢?”血留殷反問他。
若是她非要殺了他們,他會不會選擇他的族人,然後殺了她?
“阿殷……”越君難以啓齒,這選擇題他無法做決定,怪就怪他無法做到脫去羁絆。
血留殷早已料到這個結果,心裏僅僅是一絲酸澀流過,像是雨水淌過雪地,消融一片,卻不知這是傷了雪,讓其變得殘缺不全了。
血色長袖揚起,血氣彌漫,圍着她的數人便倒地死去。
她今天,就要在這穆元氏大開殺戒了。
因為他們不死,她就得死!
烏雲霎時間密布于此,猩紅雲流翻滾,一道道閃雷突破雲層,勢如破竹的劈向地面,頓時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冒着黑煙。
血留殷緩緩升空,青絲飄舞,紅衣飛曳,她以居高臨下之勢,面對着對面站在地上的他,身後是驚雷,前方是劫難,她終究入了這絕境。
一團白色圍了上來,血留殷肅然化作蛇身,翻滾游走掠過衆人,鮮血迸濺地上徒然倒下很多人,血流成河,鮮甜血氣彌漫在她周圍,彙入天際,一道驚雷落下,似要劈中她一般。
她若是會死,便殺盡天下人為她陪葬!
“阿殷,你停手吧。”越君看着那抹紅色身影,握緊拳頭,手指掐進肉裏,血滲過指縫滴落在地上,血滴如落梅,在地上綻開花。
她非要這麽做嗎?終究是沒有将他的感情放在眼裏……
這般無情無義,他果真是喜歡錯了人。
所以落得如此下場。
“對你們穆元氏,吾又何須仁慈。”
況且,仁慈對于她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字眼。對敵人仁慈,就好比自我毀滅,而她處于這世間,心不狠則會滅亡。
“既然這樣……”越君手心溢出的血已經是流了一地,手心疼痛都不及心裏萬分。
他要為他的族人,付點責了。
血留殷緊緊的盯着他,心裏似嘲諷的笑了,她此刻這個身體,大開殺戒?真是笑話……倆杯烈酒入喉足以讓她失去一半法力。
他要是想殺她,輕而易舉。
動情是她做過最錯誤的事,此時她該做的,是讓自己死心。
“穆元氏,吾最厭惡的,就是你。”
竟不知道,一句話可以如此傷人,可以将一個人的心千刀萬剮生生撕裂。
越君忽的嘴角有了一抹嘲笑,強忍着心裏的疼痛,出手一掌将她拍飛,只不過他沒料到的是,她的傷竟會如此嚴重,以至于他小小的二成法力都接受不住。
“噗——”
她直接被震開數米遠,早已散去護體,她亦是咳出了一口鮮血。
他果真是這麽做了。
血留殷長袖擦去嘴角的血漬,艱難的順氣,踉跄幾步,只見他眼裏滿是心疼。
她可是血留殷,哪需要他人的心疼?
血留殷漸漸的收起笑容,血氣包圍全身,紅光乍現刺傷了他的眼睛。
只聽見一聲嘶鳴,她手一揚,天空徒然破裂一道縫隙,一抹紅色鑽入裏面,裂縫重新合上。血留殷走了,徒留一塊血色布料從縫隙裏落出在空中悠哉的飄忽着,緩緩地飄然落入他手上,他認出來了,那是她的長袖。
越君一個心驚差一點噴出一口鮮血,他顫抖着手握緊了那塊血布,上面隐隐約約顯現出幾個閃着紅光的字——七寸已斷,你我毫無瓜葛。
她自斷七寸與自己斷絕關系……誰都知道,七寸對于蛇來說是多麽的重要……她怎可說斷就斷?
字字誅心,他的心已經殘破不堪了。
握緊手中的血布,天空的烏雲依舊未散去,就像那天,血光蔓延整個天空……
幾百年前的事,當真是歷歷在目。
整個混元大地,似乎都被猩紅烏雲籠罩住了,從遠處飄來了刺鼻的血氣。
立于大殿之前,天邊紅光乍現帶來一陣巨響。
那個方向,是蛇族。
“越帝,蛇族恐怕有動亂。”殿下老者在身後畢恭畢敬的道來。
前方的倆個浩氣凜然的男人,一為越帝,另為越君。
越帝永遠是那雪色鑲嵌金邊的游龍花紋錦袍,錦繡綢緞映襯着天邊的紅光,可見蛇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越君一襲銀色月白長袍,素簡無花紋,墨發也亦是一個白色發帶挽起,耳邊垂下倆縷飄長墨發,與衣角一起随着風兒一起吹揚而舞,劃過一道道留尾的弧線。
素色谪仙眸子掃過那烏雲密布之地,光滑的額頭上濃密眉頭一皺,顯然是在思考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也無心于深度探索。
“今日可是什麽特別之日?”越君問道,眯起眼睛。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今日乃是午日,蛇最虛弱的時候。
“乃是午日,按這趨勢,恐怕會有大事發生。”
“不錯。”越君束手于身後,飄長的袖子在空中飛曳步舞,最終平息于身後。
“越君可有何想法?”越帝的意思很明确,他想讓越君去看看,省得他終日無事可做。
越君側目瞧了他一眼,抿唇。
“待本君一去便知。”
說完,一道仙氣飄向了那處,立于大殿前的,只剩下越帝與老者。
此時另一邊的蛇族果不其然在發生大事。
“哧啦——”紅袖一揚,眼前之人便化作血氣,濺撒在四面八方。
“噗——”
血留殷當場噴出一口鮮血,因為午日,她的身體虛弱無比,原本想借着藥物度過這一天,誰料親信之人給她灌下,硬生生讓她失去了九成法力。
此刻蛇族已經是血氣彌漫了,她殺光了所有人,只因血氣有助于她法力的恢複。
可也只是一成,這微弱的法力不足以讓她保持人形,于是,她被迫化為蛇形,落入蛇族周圍的雪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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