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找錯人。”溫雪寧抱着個抱枕陷在沙發裏,臉上還帶着怒氣,肯定地說:“他就是沈璿冰,我一定要找他鬥舞!”
坐在窗邊看書的戴妍香頭也不擡:“也許他的意思是,我雖然叫沈璿冰,但我不會跳舞呢?”
“他會!”溫雪寧說:“他肯定會,我确定就是他。”
戴妍香的目光終于從書上移到她臉上:“怎麽确定的?”
“我跟他打了一架!”溫雪寧在好友的目光下稍稍側臉。打架這種事很容易就暴露她脾氣不怎麽好的本性。但她确實跟沈璿冰打了一架,還沒打贏,畢竟沈璿冰一看就是練過的。
不過,就因為打了一架,她才得以确定,沈璿冰是真的會跳舞,因為跳街舞的人,對自己身體的控制程度以及反應速度是非常高超的,有些動作甚至超出人類範疇。
所以,盡管沈璿冰有意識地掩飾,卻騙不過溫雪寧。畢竟溫雪寧從小就開始跳舞,一個人有沒有舞蹈功底,在她眼裏是掩藏不住的。
戴妍香不贊同地看她:“你又沖動了,阿寧。”
“我沒有。”溫雪寧平靜地反駁:“我只是覺得他太無禮了,我那麽辛苦地找到他,想跟他鬥舞,結果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轉身就走。”她的語氣裏帶着一點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
“據我所知,沈會長是個不愛說話的人,而且還總是冷着一張臉,就像你一樣。”戴妍香直視她:“你不會以為他只對你這樣吧?”
“你對我有偏見,妍妍。”溫雪寧看着自己唯一的好友說:“我不是不愛說話,而且我覺得我并沒有冷着一張臉,我只是很少笑而已。”
戴妍香微笑:“可是很少笑在我這裏就等于冷漠啊。”
溫雪寧鼓着腮瞪了好友一眼,不與她争辯,回到正題問:“你早知道他?”
戴妍香不接話,只笑着說:“哎呀,可惜了,剛剛的阿寧就一點都不冷漠,還很可愛呢~”
換做別人這樣溫雪寧就要惱了。但戴妍香嘛,溫雪寧只是習慣性地冷着臉問:“你早知道他了,為什麽不告訴我,還讓我自己找?”
戴妍香先委屈上了:“我告訴你你也不會聽的嘛。”
這回換溫雪寧不接她的話,右手握拳擊向左手掌心,然後左手把右手包住,用力,說:“我一定要讓他跟我比一場!”一句話說得跟宣誓似的。
“會跳舞又不一定比你厲害。”戴妍香說:“也許他确實會跳,但知道自己比不過你,所以覺得沒必要比呢?”
“比不比得過,也先比了再說。”溫雪寧說。
戴妍香便不再說話,繼續看她的書去了。溫雪寧又獨自沉靜了一會兒,才起身去卧室換了衣服,到練習室跳舞去了。
如果想常勝不敗,那麽唯有不斷地練習。
—————
周五上午沒有課,戴妍香去鮮花店裏做兼職,溫雪寧也跟了去。她本來是要去練舞的,往常沒課的時候,她基本都在舞蹈室裏度過,但她前一晚練習得太狠,以致于早上起來沒什麽精神。
老板娘看到溫雪寧非常喜歡,殷勤地問好讓座倒水,好似溫雪寧是位貴賓一樣,哪怕溫雪寧全程冷着臉也澆滅不了她的熱情。
戴妍香看溫雪寧臉上的冷意愈深,知道再讓老板娘熱情下去好友估計要崩臉,于是主動找老板娘要事做,然後她就被派出去給一位大客戶送蘭花了,溫雪寧當然跟着她。
兩人走去坐車。溫雪寧想幫戴妍香抱花盆,被戴妍香拒絕了,但她搶了過來,戴妍香便任她了。
戴妍香說:“老板娘很希望你回來的,哪怕你什麽都不幹也願意發你工資,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別亂開玩笑。”溫雪寧的語氣聽起來帶點嘲諷和不屑:“她那點心思……你為什麽非得在她那兒做?”
戴妍香笑:“我喜歡花啊。”
溫雪寧有點不高興:“那麽多花店,幹嘛非得她家做?實在不行,我讓我哥給你開一家,他肯定十萬個願意,他正找不到機會向你獻殷勤呢。”
戴妍香臉上的笑容轉淡,沒回溫雪寧的話。
溫雪寧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也沒打算道歉,反而高昂起了脖子。
兩人快要到公交站臺了,溫雪寧眼尖,看見來往的人群裏有一道只見過一次,卻異常深刻的身影。那身影挺直修長,依舊是一身雪白。他的慵懶好像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連走着路也給人一種閑适随意的感覺,好像午後出來覓食的貓。
是沈璿冰無疑了。溫雪寧來不及跟戴妍香說明,抱着花直接追了上去。等追上後二話不說就要搭上人家的肩膀。
沈璿冰背後好像生了眼睛一樣,在溫雪寧的手就要搭上他肩膀是輕巧地躲開了,那速度以及躲開的姿勢跟他閑散的樣子仿若兩人。
溫雪寧眯起眼睛,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有了那麽點除跟他鬥舞以外的好奇:這人的慵懶閑适不會都是假的吧?
沈璿冰已經轉過身來,看到是她後臉上并無什麽表情,以為又是無聊來找他鬥舞,一個字都沒說轉身就走。
溫雪寧當然不可能讓他再次跑掉。她長腿一伸,擋住沈璿冰的路。沈璿冰往旁邊避開。就這麽一個動作,溫雪寧已經抓住沈璿冰的手,與沈璿冰面對面,中間只隔了一盆蘭花的距離。
沈璿冰不知為何沒有掙脫,淺色的雙眼看着溫雪寧,似乎有些茫然溫雪寧為什麽非要找他鬥舞。他說:“我不會跳舞。”
“我不信。”溫雪寧放開他的手,說:“你明明就會,我要打敗你。”
沈璿冰沒有解釋,不知是不屑還是覺得解釋了也沒用,溫雪寧根本聽不進去。但他不會跳舞,因此在溫雪寧的話說完後,他多站了兩秒,繞過溫雪寧走了。
溫雪寧懵了幾秒,等反應過來後以為沈璿冰又要跑,于是轉身就追,還怕他逃跑直接撲了上去。
但她顯然多想了,沈璿冰沒跑,只是右移了一大步,于是溫雪寧沒撲到人,踉跄了幾步才站穩了身體,不至于像上次一樣摔個“狗啃泥”,但單手抱住的蘭花卻摔碎了。
沈璿冰看了一眼那蘭花,張口想說什麽,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趁着溫雪寧一愣神的時間趕緊走了。
戴妍香好不容易趕上來,看到摔碎的花盆和花枝被折斷的蘭花沒去管,而是先查看了下好友有沒有摔倒,确定她沒事後才去整理蘭花和花盆碎片。
就這麽一愣神,再被朋友一阻,溫雪寧再想追時,沈璿冰已經消失不見了。
等回到店裏時,自然被老板娘罵了。當然,被罵的只有戴妍香。
花是自己摔的,而且溫雪寧就這麽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友,對戴妍香維護得很。老板娘才罵了一句,溫雪寧就站起來說:“花是我摔的,多少錢,我賠就是了!”心裏卻對沈璿冰近乎生恨了。
老板娘對着溫雪寧又是另一張臉:“溫小姐別生氣,這是她的工作,她沒送到還給摔壞了,就該她來賠。”
溫雪寧不想和她多說話,甚至不想看見老板娘那張讨好的臉,擡起下巴問:“多少錢?”
老板娘伸出三個手指:“三萬!”
“你坑我吧!”溫雪寧擺明了不信:“不就一朵破花,怎麽可能值三萬?看妍妍好欺負嗎?”她倒不是覺得一株蘭花不值三萬,她哥就養了幾株蘭花,每一株都不止三萬。她只是覺得這小花店要是養出一株價值三萬的花,絕不可能讓個兼職去送。
這純粹是溫雪寧的偏見。戴妍香拉了拉她的手,看了眼已經栽種進一個新盆裏的蘭花,對老板娘說:“這花還活着,只是早上新開的一朵折斷了。我去找客戶解釋,看他是否願意折價收下,願意或不願意,少了的錢我補上,總之不讓老板娘您虧本,這樣行嗎?”
老板娘自然沒什麽不行,但溫雪寧這裏不行了,一出了店就說:“你別去找那個客戶,花是我摔的,我花三萬買了它,反正我哥喜歡蘭花,我買了送他。”
她語氣不怎麽好,戴妍香卻沒有生氣,反而笑着說:“那也該去和客戶當面道個歉,跟他說明原因。”
“電話裏說不就行了。”溫雪寧說:“都怪那個沈璿冰。”她心裏又給沈璿冰記了一筆。
戴妍香哭笑不得:“怎麽就怪他了,明明是你自己要去追他的。”
溫雪寧說:“誰讓他不肯跟我鬥舞。”
戴妍香随口給沈璿冰找了個理由:“可能是他怕輸吧。”
溫雪寧傲慢說:“輸給我不丢臉。”
戴妍香仿佛溫吹:“是是是,我們阿寧跳舞最厲害了,全世界第一地厲害。”
兩人去了客戶所在的公司。戴妍香雖然知道對方是個公司的老總,但以為是家小公司的老板。結果到了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對方是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
兩人沒能見到人,長相甜美聲音也甜的前臺小姐姐告訴她們:“抱歉,我們董事長上午不在公司哦,你們有預約嗎?”
溫雪寧看着對方臉上的懷疑神色,立馬就知道不論這位客戶是否在公司,這前臺都不打算讓她們見。至于不讓見的原因,看前臺小姐姐的表情就明白了。
戴妍香也看明白了,所以立即拉住了要開嘲諷的溫雪寧,笑着對前臺說了聲“謝謝”,然後把溫雪寧拉走了。
溫雪寧何曾被這樣對待過,一副要炸的樣子,連說話聲音都比平時高了一度:“我哥公司的人要是敢這樣,我絕對辭了她。”
戴妍香倒是能理解:“職位越高,責任越重,要處理的事情也越多,要是随便來個人就見,那他們就沒時間工作了。”
溫雪寧不贊同:“我哥不這樣。”
戴妍香笑笑,沒反駁她的話。
兩人到了車站等車,溫雪寧卻讓戴妍香先回去上班,說自己要去練舞。戴妍香沒有懷疑,等她一上車,溫雪寧就打了個電話讓她哥派人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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