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小日子第 10 章 ☆、改變

阿勇和阿木站在阿雪兩旁，感覺就是公主的騎士一般。阿雪看到肖潇醒了，走過來把手裏一直拿着的幾張皮毛遞給肖潇，又指了指肖潇身上的衣服。肖潇聞到皮毛上有股難聞的味道，把之前鞣制好的一張兔毛給阿雪聞。阿雪低頭聞了肖潇拿出來的皮毛，又聞了自己手上的，還用手摸了摸，吃驚地對阿勇和阿木說話，兩人也詫異地又聞又摸。

阿雪想用皮毛做衣服，可是提供的皮毛都沒有鞣制過的。肖潇想到昨天的溫泉，又看了看肚大如羅的李大嫂，心生一計。

肖潇讓阿勇和阿木用擔架擡着李大嫂到溫泉洞，趁薛大爺阿文帶着阿勇阿木回野人洞拿皮毛過來，讓薛家爺孫盡量拖延時間，肖潇李大嫂朱珠輪流洗澡洗頭換洗衣服。然後肖潇讓李大嫂用随身帶着的剪刀給剪了齊肩短發，還能紮起來一個小揪揪又能披着。接着肖潇也幫李大嫂和朱珠簡單修剪了一下發尾劉海之類的。

說時遲那時快，薛大爺等人領着一班人拿着皮毛過來，應該是野人山洞的人都過來了。阿勇和阿木擡着擔架先送李大嫂回去，朱珠也跟着回去。等兩人再次回來就馬上到溫泉洗澡洗頭。肖潇站在洞外幫已經洗了的野人剪頭發，薛大爺幫男的野人還刮胡子。經過一番休整，一衆野人顯得煥然一新，精神奕奕。

肖潇和薛家爺孫讓野人們把皮毛放進溫泉裏面泡着。幸虧溫泉池有幾處，挑了一處用來泡皮毛，加草木灰。

回到野人山洞後，肖潇發現洞內又有排洩物，無語至極。一邊比劃一邊用盡量簡單的語言表述"不可以随地大小便，臭死了！"薛家爺孫耐心地教野人找另外的地方大小便，又幫清理了。薛大爺在昨天吃剩的魚骨中挑挑揀揀，選了幾根合适的魚骨磨針穿孔做針眼，撕了某種植物的纖維做線，穿線，拿兩塊小皮毛縫補在一塊，變成大塊的。

阿勇和阿木學得很認真。薛大爺不藏私又教了編背簍籮筐籃子。剛開始笨手笨腳，第一個成品簡直慘不忍睹，四不像歪歪扭扭，很容易散架。後來第二第三個……熟能生巧，一個比一個好，野人朋友都努力地學，最後都略有所城。薛大爺見到洞內的人都這麽好學，很欣慰。忽然阿文看到角落裏新弄的柴草裏有幾株很像亞麻的植物，阿文不确定地問肖潇"肖潇姐，這個是亞麻嗎？"肖潇拿着疑似植物，對照記憶中的描述，基本确定是纖維用亞麻。肖潇想到能親手用亞麻布做衣服就很興奮，可亞麻布要經歷漚麻剝麻紡線織布等過程，具體操作還真是不清楚。肖潇唯有先叫阿文把亞麻找出來，阿木看到阿文興致勃勃地找一種野草，二話不說人手一把石鐮刀拉着阿文走了。

沒多久肖潇和阿勇各提了一把石斧來到冰湖砸洞捕魚。阿勇後來弄的石斧明顯比肖潇那把鋒利輕便，剛又研究了一下剪刀。肖潇按照昨天的方法下網放誘餌後，拿着石斧到蘆葦叢裏去了。冬天野雞野鴨等基本不生蛋了，可也有例外。肖潇認真找了一輪還真找到一窩10來個蛋，小心翼翼地撿起雞蛋，放進衣兜裏。肖潇指揮阿勇收網抓魚，跟薛大爺打了聲招呼就先回去了。

山洞裏，阿雪和青青都在跟李大嫂學穿針引線，手裏拿着的針線和一小塊布。目不轉睛地觀察李大嫂的一舉一動，有樣學樣地縫補，繡直線。朱珠也在一旁學，因為語言的關系，朱珠學起來明顯事半功倍。夏琳雖然是學服裝設計的，可做衣服難不倒她，夏琳還會刺繡。大寶和小飛則陪天天玩耍。

肖潇水煮蛋每人一個，不在場的阿木薛家爺孫也有，還有一個做了蛋羹給天天。阿雪和阿勇為發現一種新吃食感到開心。

接下來阿勇阿木基本承包了肖潇一行人的吃食。而肖潇等人則從"衣食住行"各方面傳授生活技能，讓野人的生活質量有了明顯的提升。

衣，主要是獸皮做衣服和亞麻織衣服。獸皮做衣把泡在溫泉草木灰一天的毛皮用清水沖洗後再煙熏鞣制，然後裁剪縫補，阿雪和青青還有洞內的一些野人老婆婆都能用魚骨磨成的針，用纖長柔韌的植物纖維做線做上衣，裙子和褲子，褲子和裙子沒有橡筋收不了腰，只能做抽拉繩。亞麻織衣服，一般先将麻皮剝下來浸泡漂洗，使之自然發酵，達到脫膠的目的。俗稱漚麻。然後再曬幹麻皮，取出麻絲，搓成線。原本應該紡紗用織布機織成麻布，這個真的難倒肖潇了，薛大爺試做了也沒搞出織布機，李大嫂也沒用過織布機，一時大家也想不出織布機的原理。只能把麻線用竹針像織毛衣那樣織衣服，心靈手巧的阿雪在李大搜和夏琳的指導下沒多久就學會簡單的針法，兩天時間織出一件麻衣。天氣熱穿不了獸皮穿麻衣正好，織出來的麻衣空隙還比較大，很容易走光，後來還教阿雪做抹胸內衣褲和月事帶。葛纖維也能織成葛布，可暫時找到的量太少只能織一小塊的葛布。阿木跟着薛大爺搗鼓織布機雖然還沒進展，不過好歹學了點東西。

食，用動物的肥肉煉油，從點鹽樹的果子裏刮下層白色的東西做鹽，甚至想辦法去弄了點蜂蜜，分別儲存起來，做菜下調味料如姜蔥茱萸等。阿雪青青也學會簡單幾樣煲湯，用石板煎炸，燒烤食物。青青這個吃貨，不僅能吃，燒菜甚至比阿雪還要燒得好。

住的話就是搭床，制作簡單的生活用品，桌子椅子木碗木勺，柳條竹條編筐編籃子。雖然薛大爺也想教野人們蓋茅草房竹屋之類，不過對方好像興趣不大，學得漫不經心的。

行的方面，鞋子。薛大爺除了教阿勇他們編草鞋做木屐，還用牛皮和豬皮給野人做皮鞋。

肖潇嘗試着做陶器，剛開始用湖邊的黏土做陶器，燒出來的陶器成品太少質量太差，用一兩次就碎了或者漏水。肖潇跟着打獵的阿勇走了好幾個山頭後終于發現高嶺石。兩人都背了好幾塊高嶺石回去山洞，肖潇指導，阿勇實際操作，把高嶺石用石錘砸成粉末，加水進去揉它，不能像揉面粉那樣而是有技巧的，菊花形揉泥法和羊頭形揉泥法。揉泥可以令粘土致密,不僅增加粘土的柔韌性和可塑性,降低收縮率,還會直接影響陶藝的燒成率與收縮率。如果揉泥的方法不恰當,令泥團中有空隙、氣泡,不僅收縮率增加,而且燒成時表面會鼓起.高嶺石粉末經過揉泥這道工序後變成黏性非常強的泥。肖潇用最簡單的盤泥條的方法做泥碗，先揪出一小塊泥，把它壓平做底，再搓一些泥條，抹上泥漿把它們一根根盤上去。泥條越往上慢慢向外擴，等陶泥稍微幹一點，就用一塊小木片将內外壁碗內底面刮平整。接着又以同樣方法做了杯子，罐，缸，為了加快進度通常把泥條搓得比較粗。上釉，肖潇等人實在不清楚釉是什麽構成的，只能憑感覺将各種石頭粉末加點汁液勾兌調好後直接往陶器上刷。沒有建窯只在山洞內挖洞将陶器放進去後日夜不停地燒了了三天三夜，第四天肖潇小心翼翼地把陶器拿出來。成了。衆人激動得不能自己。

當晚肖潇一行人就用上陶器了，原本的奶粉罐容量有限煮肉湯就不能燒水，陶罐裏面的燒開的水剛開始幾次只能用來洗漱，可是之後就能飲用了。

李大嫂随時要生産，大夥也緊張準備起來。夏琳剛開始的情況就有點不好，發低燒有流産先兆。肖潇翻了幾本書發現苎麻根煮水能治療感冒發燒，利尿解熱藥，并有安胎作用。外用能治跌打損傷，骨折，瘡瘍腫毒；葉為止血劑，治創傷出血；根、葉并用治急性淋濁、尿道炎出血等症。嫩葉可養蠶，作飼料。種子可榨油，供制肥皂和食用。肖潇眼神不好，又怕記憶出現問題，基本上每次出去都挖一筐野草根回來再慢慢對照《中草藥全圖鑒》，後來薛家爺孫，阿文大寶小飛出去也會帶不同的野草根回來。還真的挖了一些苎麻，葛根、茯苓，當歸，山藥，又從阿雪那裏拿了少量的枸杞。肖潇每次煮肉湯都放點進去，有病治病，無病強身健體。

阿勇看到肖潇把野苎麻的葉子用來止血，自己也摘了不少。肖潇也不是吝啬的人，采回來的中藥也會耐心講解給阿勇聽，現在阿勇阿雪阿木青青四人能聽懂簡單的話，還不會說而已。鹽果子已經沒有了，阿勇帶着肖潇翻山越嶺到一處真的很偏僻的陰森的密林裏，穿越一條山中小徑，把掩飾洞口的樹木雜草清開。豁然開朗，之前還是一片冰天雪地，現在則感覺到秋高氣爽。這應該是兩座山峰之間的谷底，大約300平米左右，附近有火山岩，氣溫明顯比外頭來得高。好幾棵的點鹽樹，密密麻麻的鹽果子表面覆蓋着一層白花花的鹽霜。一小片成熟野稻和野麥，柿子樹，核桃樹，無花果樹零零星星分布在谷底各處，無一例外都碩果累累。還有枸杞紅棗，山茱萸，金銀花，菊花，野天麻，山藥，肖潇還發現了土豆。這真是一個大自然的寶藏！必須趕在暴風雪來臨前趕緊收集儲存肖潇下意識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