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快刀斬亂麻。
林漾愣了一下,不由得抿起嘴:“喬哥哥,你說這話也太不給面子了。”
從來都是其他人主動向她表達親近,還沒人拒絕過她的示好。
“不要誤會,”白斯喬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解釋道,“你和阿淵對我來說都很重要,這樣的關系不是所謂兄弟姐妹可以概括。”
聽見他的話,林漾才開心起來:“這還差不多。”
她從藥箱裏翻了瓶碘酒,看了一眼白斯喬的手,又皺着眉放回去。
她還是有點私心,這麽白的皮膚塗上褐色碘酒,太影響美感了。
林漾拿着沾了雙氧水的棉簽,另一只手拉過對方的手打量,指骨蹭破了一些皮。
林漾為了抓得穩,手腕一轉,讓白斯喬和自己手心相對,她托着對方的手臂內側。
然而沒幾秒,她就開始覺得別扭。
白斯喬的手修長,和她相比大得多,放松後整個重量壓下來,雖然她不至于擡不起來,但托久了還是明顯發晃,白斯喬的手指就似有若無的碰到她手臂內側的肌膚。
手腕一側往下的皮膚平時并不經常被外人碰到,會格外敏感,這時候二人無規律的輕觸,就好像白斯喬的指腹在她手臂上摩挲勾引,暧昧得很。
林漾的後背不由自主起了層雞皮疙瘩,她偷偷看了白斯喬一眼,男人垂着眸看手機,表情平靜,看起來根本沒有覺得什麽不妥。
林漾微微松了口氣,暗罵自己看太多帶顏色小言情故事,還好沒讓白斯喬察覺,不然他下回更把她當洪水猛獸了。
她扭頭看了看,從身後揪出個厚厚的抱枕,墊在白斯喬的腿上,這才把對方的手放上去。
“嗯?”白斯喬挑了挑眉,這回終于有反應了。
“……這樣你會舒服點。”林漾臉不紅心不跳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幫白斯喬上完藥,林漾收拾起藥箱:“傷口最好不要沾太多水,應該很快就能好的。”
白斯喬應了:“你——”
“寶貝寶貝接電話,寶貝寶貝接電話……”
房間裏傳來人聲,林漾一下子站了起來:“是一希的電話。”
這是白一希軟磨硬泡在她的手機裏專門設置的鈴聲,當時錄音的時候還得意洋洋,說別人聽見了就知道她名花有主。
天知道這段來電音有多羞恥,林漾也不是沒試過偷偷換掉,但每次都會在白一希撒嬌耍賴裏換回來。
白斯喬在略顯聒噪的鈴聲裏捏了捏眉心,似是有些難忍的緩緩嘆了口氣:“胡鬧,我走了。”
林漾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喬哥哥,你把門直接帶上就行了。”
她沒等白斯喬回應,就匆匆跑回房裏,帶起一小陣風。
白斯喬站了起來,聒噪的鈴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林漾又脆又甜的話語聲。
“……開完會啦?好久哦。”
她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落入白斯喬耳中,情緒熱烈而清晰。
這随心所欲的性子還真是從沒改過。
白斯喬的目光移向門口。
******
林漾隐約聽見外面大門關上的聲音,也沒回頭看,直接開了免提歪在床上:“回家了嗎?”
那頭的白一希遲疑片刻:“要跟人聊點東西,晚點再回,今晚那頓飯吃得怎麽樣?”
林漾聽那頭有些嘈雜,怕他聽不清自己說話,稍微拔高了些聲音:“那個CO.NA的老板惡心得要命。”
“怎麽了?”白一希問。
林漾把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沒等她提到白斯喬進來解救自己,白一希就怒不可遏:“薛郁澤難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林漾:“看他那個樣子,恐怕就算說我結婚了,也不會停下來。”
“雍廷還有業務跟CO,NA合作,明天就去跟我爸說,我就不信,斷掉合作的話他還敢惹你。”
林漾被他氣呼呼的語氣逗得開心了些,正想說白斯喬已經教訓了那個家夥,忽然聽見白一希的聲音變得猶豫起來。
“漾漾,退圈吧。”
林漾不由自主啊了一聲,然後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兩人沉默了半分鐘,那頭的白一希還是按捺不住,語氣更加小心:“漾漾?”
林漾從床上坐起來,盯着手機屏幕,好像對面的人能看到她的臉,一字一句蹦出:“白一希,你什麽意思。”
“別生氣啊,你看,要是你沒有當演員,是不是就沒有今晚的事了?”
“我爸說了,雍廷以後會是我當家的,雖然它現在是大哥掌控,但他自己有曦光,不可能有這麽多精力,等結了婚,錢都是我們的,你不用擔心。”
林漾氣極而笑:“你一直覺得我是為了錢才跟你在一起?”
白一希有點慌:“我沒有這個意思,漾漾……”
“白一希,”林漾打斷他的話,“以前我在家過的比你想象中要好得多,要是單純為了填飽肚子,我大可去找個家庭鋼琴老師的工作,而不是冬天跳河夏天穿棉襖。”
白一希被她一噎,有些不服氣,聲調不由自主也拔高了:“你知道多少女生想過這種生活?我天天這麽努力,你能不能懂事點別跟我無理取鬧?你說一萬次林氏集團以前怎麽樣,你哥還能在你被欺負的時候出來救你嗎——”
“白一希!”林漾打斷他的話,這次話語很慢,“你混蛋。”
她掐滅了通話,一把抓起手機高高揚起。
林漾的目光忽然落在旁邊桌上的照片上,相框裏的林厲穿着學士服,笑得意氣風發,正把手裏的學士帽蓋在懷裏的少女頭上,少女笑容明媚的比着V。
【生氣時可以摔一點東西,但不要摔那種之後會讓你覺得後悔的物品。】
【算了,想摔就摔吧,哥再給你買,有什麽比我家妹妹開心重要。】
林厲的聲音似乎在耳邊響起。
這臺手機是唐墨一去年送的生日禮物,那錢還是他不知道花了多久時間打工存的。
林漾的怒氣和委屈無處可洩,只能縮起身體,抱着雙腿,把頭貼在膝蓋上。
眼淚一直湧出來,像流不盡似的。
【想哭就別憋着,難道還有人笑我的妹妹嗎?】
林漾壓着哭聲,把自己憋得有些喘不過氣,哽咽了好幾聲。
她要是一直這樣憋着哭,林厲會不會像以前那樣看不過眼過來敲她的腦袋。
“想哭就哭,為什麽憋着?”
頭頂冷不丁傳來的話語聲,把林漾吓了個激靈,她慌張的擡起頭,正好看見白斯喬微微蹙眉的臉。
“你怎麽……你不是走了嗎?”林漾胡亂擦掉臉上的淚,她剛剛明明聽見關門聲。
白斯喬從旁邊拿起紙巾:“我還沒拿回西裝,走什麽?”
林漾這才想起這件事,抽抽搭搭的走到椅子邊拿起他的西裝。
剛剛開着免提,争吵大概都被白斯喬聽見了,林漾也懶得說什麽話來掩飾:“喬哥哥,很晚了,回家吧。”
“那條裙子,我順路幫你扔了吧。”
林漾本以為白斯喬會刨根問底或者冷嘲熱諷白一希兩句,沒想到對方就像不知道這件事,心裏一松,正好也省了她的尴尬。
兩人說了晚安,白斯喬就走了。
他順着樓梯往下,快走到一樓時,隐約從底下傳來一把年輕但有辨識度的聲音。
“……真是牛逼他媽給牛逼開門,牛逼到家了,次次都不同的女人,他是打樁機成精還是什麽玩意?”
白斯喬淡淡的看去,青年一手打着電話,一手拎着個紙盒,裏面裝的應該是切塊蛋糕。
青年手腕上戴着根三色線編織的手繩,他沒注意白斯喬,面露怒色,兩步一個臺階擦肩而過。
“我姐這人特單純,這種垃圾玩意也配得上她?行了行了,快刀斬亂麻,明天我就找個機會讓她知道……”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聽不見。
白斯喬沒有停下腳步,連表情都沒變,姜承野早早等在車子旁,見了他就打開車門:“榕悅那邊說都處理好了。”
他瞥見白斯喬手上的西裝,伸手想拿,白斯喬卻把一條粉色的禮服裙丢給他:“這個不要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像說一件很稀松尋常的事。
姜承野反應過來,微微有些吃驚,卻又很快當作情理之中:“好的,我今晚就着手安排。”
白斯喬坐進車裏,拿出手機打電話:“阿淵說明天有點事要提前回北安,臨走之前吃頓飯,你去不去?”
“去,”林漾的聲音有些無精打采,但提到好友,還是稍微打起精神,“今天已經鴿了他一天,明晚的飯我請客吧。”
“好,那明天我去接你。”
白斯喬的唇邊漾起笑意,挂了電話後,看着手背上的傷口:“阿姜。”
“查一查是哪個酒店。”
姜承野從後視鏡中看向白斯喬,男人看得出來心情很好,就像以往每次商業計劃如期成功實行的樣子,他斂眉低聲:“是。”
******
“除了你,還有人炫耀自己喜歡了誰嗎?”林漾靠到椅背上,重重嘆了口氣,“建議追到手再告訴我,OK?或者什麽時候請喝喜酒再通知一聲。”
時淵啧了一聲:“分享喜悅好吧,我要是真到擺酒那天才告訴你,你不還得說哥哥不夠意思?”
林漾斜了他一眼:“呵,打住,喬哥哥說咱們仨不是兄妹。”
時淵捏着可樂的手頓了頓,難以置信的看向白斯喬:“這麽遠跑來郁南,就讓我聽這種傷心的事?”
三人閑聊了一陣,林漾問:“怎麽這麽快又要回去,是因為那個女生嗎?”
“嗯,”時淵點點頭,“我感覺有個情敵在蠢蠢欲動。”
林漾搖搖頭:“就你那股醋勁,可能就算是個女生跟她親密點你都得懷疑對方是情敵。”
“男人都這樣,這叫有危機意識,懂得未雨綢缪,”時淵不以為然,“不然你問問喬哥是不是。”
“你倆鬥嘴,怎麽又扯上我。”一直沒有太多話的白斯喬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哎,說起來,”時淵灌了一口可樂,“你跟那個白一希最近怎麽樣?”
林漾的笑容僵在臉上,昨晚的争吵之後,白一希還沒有給她打電話或者發短信,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時淵拎着可樂在她面前晃了晃:“桃子?”
林漾反應過來,勉強笑了笑:“那還能怎麽樣,就普普通通呗。”
她有些緊張的看白斯喬,想示意對方不要說漏嘴,沒想到白斯喬只是低頭抿了一口茶,什麽都沒說。
時淵狐疑:“我問你跟男朋友怎麽樣,你看喬哥幹嘛?”
“怕我說白一希壞話,”白斯喬表情很平靜,放下茶杯後交叉十指在身前,“你也知道我跟他關系不好。”
“你倆以後要是真成親戚,我可就成局外人了,”時淵看起來頗為頭疼,“不然我回去翻翻族譜,看看祖上跟林家是不是有點兒血緣,那我們仨還在一起。”
“天都還沒黑透,你就在做夢了?”林漾笑罵了一句,忽然感覺到包裏的手機震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居然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還是條彩信。
大概又是什麽賭場的gg。
林漾沒在意,邊繼續和時淵鬥嘴,邊點開那條彩信。
圖片跳出來的瞬間,她只感覺腦子裏轟的一聲巨響。
像有人對着她的腦袋用力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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