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她自己的身份也忘了。
于是越緒應當是見她可憐便将她留下了。
聽完這一段話,越君也想起了之前穆元氏的确有傳過這件事,只不過他對這種事從不感興趣。他整日一個人在自己宮殿裏,不聞天下事。
雖有耳聞,卻不從心。
後倆人便又在此處停歇了一會兒就啓程出發去銘晔族。待他們到達之時,那祭典已經結束了,越君只能滿含歉意的彎腰請求人家勿怪。
“不好意思,路途中遇到一些小事便耽擱了時間,望族長原諒。”越君畢恭畢敬的彎下腰來作揖行禮。銘晔族族長瞧見倆人,卻覺得眼生,便問道:“敢問仙人是何族之人?我等竟覺得眼生,似乎從未見過。”
越君已經對這種事無感了。他的存在只是一個次子,況且他從不出席這種場合,越帝之前也在衆人面前從不提及他的姓名。
适時的笑了笑,越君将請帖拿出遞于族長,那族長瞧過之後卻還是滿臉疑惑。
“穆元氏越君?我等也曾聽說過此人是越帝次子,不過他從未露面,一般都是長子出席。如今竟不料可以見到本尊,幸會幸會。”
族長知曉如果他貿然說些讓越君難堪的話,那或許倆族之間的關系必定破裂了。或許在他眼裏,若是惹得越君氣急敗壞了,那便難以收拾這個局面了。
誰知越君依舊是笑着言道:“怪小生不喜遠行,都未有機會讓長輩們見見,小生心有愧疚,族長不必多有言語虧欠。”
“是……是。”族長稍稍被他的忍耐性給驚訝到了。果然,穆元氏的人都是君子,喜怒不形于色,從不因為一些小話也惱怒。
“年輕人,以後前途無量。”
“承族長吉言,小生沒齒難忘。”
族長又再與越君說了幾句話,越君雖未有太大的反應,但也給足了他面子一直彎腰傾聽,然後回答一些他提出的問題。
畢竟是他先誤時的,道歉自然要有誠意,而這種事對他來說應該是未有任何不妥的。
終于,越君在族長的送行下帶着憶簡回了穆元氏。
立于院中,那棵杏花樹是四季常開的,如今枝葉卻頹下不少,落滿了一地。
“本君不過離開了一天,你就變得這副模樣了?”
伸手摸着樹幹,忽的微風吹拂而過,那從而被吹動的枝葉似安撫似的搖動,落下一片嫩葉于他手心,再化作了氣狀散去了。
越君抿唇瞧着在他手上消逝的嫩葉,心裏不知是何種滋味。他現在十分煩悶,有些事情是如此的不如意,有時候他覺得真的很累。為何信任一個人這麽難?
翌日他被越帝召見詢問了一番銘晔族祭典之事,他如實交代,自然是免不了越帝的一頓罵了。越君垂着眸子聽完了越帝的教訓後,便作揖淡言一句若無別事先行離開後,也不等越帝再說些什麽就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又聽到越帝氣的拍案的聲音。越君心裏依舊是不痛不癢的,他一路緩步回自己的宮殿,卻碰到了從他對面走過來獨自一人的越緒。越君不覺得他是沖自己來的,僅是瞥了一眼便徑直的走過去,卻被越緒出聲攔住了。
越緒站在他面前,神色嚴肅的問道:“流莺在哪?”
越君幽幽的擡眸,低聲言道:“長君是在關心她嗎?放心,她在本君這兒本君不會虧待她。”
“你只需要告訴本君,她在哪!”頭一回,越君見到越緒會如此的氣急敗壞。看來,流莺對他很重要了。
“長君,是傾慕于流莺嗎?”
越君淡然的問出聲,越緒的情緒卻突然低落了,與越君一樣,深沉嘶啞的低聲嘶吼道:“你只需要告訴本君她在哪。”
“她受了些小傷,在本君宮殿裏。”
話音未落,就見越緒轉身就走了。如此心急,恐怕是愛意已深了。
越君随即也是不急不緩的邁步走着。他只需要淡然的在一旁看着便好,這種事與他無關,他也不想插手。他已經夠累了。
越緒直直的沖到了越君宮殿,找到憶簡時,她額頭上有一塊白布,上面沾染着血跡,尤其刺傷了他的眼睛。
“長君……”憶簡的禮還未行完就被越緒一把拉入懷中。一陣天旋地轉她卻被他打橫抱起,憶簡一時間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後知後覺便要他放開,越緒不從。
她已經受傷了還這麽多動,是怕傷得不夠重嗎?
“長君是要做什麽?”憶簡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卻發現今日他的力氣出奇的大,無論如何她都被他擁在懷裏,怎麽也逃不開。
擡頭瞧着越緒的下巴,憶簡深吸一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為了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她只能這麽做。
如她所願,越緒被她這麽一咬便皺着眉頭将她放下了。再移目瞧去,他滿臉陰翳,連被她咬的地方也染上了鮮血。
憶簡愣住了。她不過是咬了一口,為何會流血?況且還隔着衣物咬的,應該不會這麽嚴重。
越緒悶哼一聲,拉着她的手腕就把她強硬的拖回了自己的宮殿。中途越君見憶簡被如此粗暴的帶走,也只能無可奈何的說了一句讓她順着越緒的意思,切莫不可與他起沖突。
越緒這個人他算是了解的罷。他只願別人順着他的意願行事,否則的話便有的好受的了。
憶簡當時哪裏要心情去管他說了些什麽就被強拉硬拽到了越緒那兒。越緒重重的一甩将她甩開,側目瞧了一眼肩上的血漬,素眸幽深,同時也隐忍怒氣言道:“你不要忘了,是誰帶你逃離黑手的。”
憶簡臉色一白,她無助靠着牆壁咬住下唇,低聲言道:“對沒錯,我是在騙你,我根本沒有失憶!”
“為什麽?”
“長君過問的有些太多了罷,小女從來沒有忘記過,長君可是親自将小女送走的。從那時開始,小女便不再受長君管轄了不是嗎?”
聞言,越緒卻無法反駁。
她在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嗎?送她離開,他何嘗是不得已之舉。為了讓她想起一切,他才這麽做,否則,他怎麽願意她離自己那麽遙遠? 憶簡見他沒有說話,又繼續言道:“長君把小女帶到這裏來是想做什麽?小女只是一個奴婢,到時候壞了長君的名聲的話,指不定要受到多少懲罰,說不定連命……”
越緒忽然冷眼掃過她,憶簡心裏一驚也說不下去了。她默默的往後邁了一步離他遠了一些,這才放松了神色。
感覺到她對于自己的懼怕,越緒雙手攢緊厲聲厲色的問道:“你在怕本君?”
此時他陰沉着一張臉,況且他本身就是五官深邃現在再加上他寒冷的視線,憶簡很難不被吓到。
“長君莫不是想太多了,小女只是覺得離長君太近不太好,小女不過是一個奴婢……”
話還沒說完就見忽然靠近的人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氣大得她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掐斷了。
“再說一遍?”
越緒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她說她自己不過是一個奴婢。他究竟是做什麽讓她一直這麽主仆分明?
“小女并沒有說錯。”在他眼裏她不就只是個奴婢嗎?不然為何這麽多年了,每日她都是被他吩咐打掃他的寝殿,而其他人都沒有她這麽勞累?
她每日起早貪黑的,難不成不是一個奴婢嗎?沒想到這個人竟有如此折磨人的癖好,什麽事都讓她做,就害怕她可以坐下來喘口氣似的。
“長君從來都不會體恤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難道不是嗎?”
“所以你在怪本君了?”
聞言,憶簡在心裏笑出了聲。她怎麽敢怪他?一個從來都不會說關心的人,這麽多年他就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把她當做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小女哪敢怪長君,畢竟像長君的身份,小女可能連看你一眼都會是萬幸罷。”曾經她是這麽認為的,在她知道她已經喜歡上他之後,便覺得好慶幸她能夠整日瞧着他。不過現在她不覺得了,他一心想讓自己想起痛苦的回憶,然後,就可以擺脫她了……
他不過是在嫌棄她是個累贅罷了,早些将她扔了便扔了,省得煩心。
“本君,當真讓你這麽覺得不堪?”越緒聽了她這麽多抱怨,也只能暗自心疼的松開了抓住她手腕的手。在心間對自己的行為嘆惋。
頭一次,他會覺得心口疼。
這種疼痛是比在鲛人族命懸一線還可怕。
他為了能早些回來見她,不慎被偷襲,好在他還是趕回來了,但忘卻了那鲛人族的手刃是猝毒的,那日他歸來之時毒發不得不将所有人都清出寝殿去,不讓任何人知曉他受了重傷。
那日他忍受着被剝皮抽血的疼痛,終于算是渡過難關危險期,卻臨近銘晔族祭典之日,他由于帶傷,越帝是不會允許他出席的,所以他才不得不将她送與越君,以照顧其為借口……
那日下了好大的雨,在寝殿裏昏迷之時,他還是隐隐的聽到門口傳來凄慘的哭聲,那聲音很熟悉,可這哭聲卻讓他陌生了。他想睜開眼睛去看看那到底是誰在哭,但是重傷至此,他無可奈何。
直到現在他才知曉,原來那日是她在哭,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他不由得懊惱當時為何就不能醒來……然後去安撫她?
越緒呼出一口濁氣,佯裝無事的言道:“本君即為如此,你認為的不堪,本君無法改變。”
“長君何須改變,長君這麽有個性,想必是會得天下人喜歡的。”憶簡說這句話時,越緒真的好想将她摁在牆上義正言辭的問她,那她到底喜不喜歡他?
可是他不能這麽做。
“長君如果無事的話,小女便先行告退了。畢竟小女并不是長君的人,到時候穆元君怪罪下來,小女可吃不消。”憶簡為了讓他不再糾纏只能言說于此。她當真是不想待着這個地方,也不想看到他。
“不是本君的人?難道你就想對別人投懷送抱嗎?”然後遠離他,有多遠就躲多遠。這就是她對于他的态度嗎?
越緒冷笑一聲直接将她拉了回來抵在了牆上,一字一頓的言道:“你只能是本君的人!”
憶簡重重地撞在了背後的牆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試圖掙紮了幾番卻還是無用。而背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惱火。
“憑什麽?長君自以為自己權利大便可以随意控制人身自由嗎?那小女只能說長君莫不是太幼稚了!”
憶簡惱怒的盯着他,如此近距離的靠近難得的,可兩個人心裏卻滿是怒氣。
“本君幼稚?”
“不是嗎?”
“好……”
話音未落憶簡就看見他忽然壓下咬住了她的唇,她瞪大眼睛想要掙脫卻被他一只手扣住了雙手押在頭頂。
另一只手卻來到她的腰間直接解開了她的腰帶。驟然衣物敞開,憶簡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落地。
“越緒你幹什麽!放開我!”憶簡能開口時的第一句話便是罵他,回應她的是肩上傳來的疼痛。憶簡不适的皺起眉頭,雙手還在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肩膀。
混蛋……居然咬她,難不成她咬了他一次他就要咬回來嗎?
“越緒你個混蛋!好疼……”
恍惚間憶簡好像聞到了血腥味,頓時她就炸毛了,手一直不停的砸在他肩膀上,連她都未察覺到她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那是越緒的血。
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憶簡居然推開了越緒,而下一秒便聽到尤其響亮的一聲,空氣忽然間變得安靜了。
“啪——”
被這一巴掌扇得嘴角破裂,越緒還保持着側頭的姿勢,只待那血都嘴角流出來,再滴到了地上。
憶簡有些懼怕的喘着粗氣,急忙的将衣衫拉好咬住下唇看着他。她的手現在還有些麻……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只知道,那響聲很大,大得她都覺得刺耳。
從越緒臉上的血跡,憶簡這才注意到原來那血腥味是他肩上傳出來的,而這剛才的過程只她一直有捶打他的肩膀,所以手上也沾滿了他的血……憶簡愣愣的靠着牆壁,過了許久才低聲言道:“小女不過是自衛,若是長君降罪的話,小女甘願接受。”
“本君……就想問你一句,你就這麽讨厭本君?”
作者有話要說: QAQ應該不虐的講真,雖然自己碼的時候有那麽一點點心酸,也就一點點啦……
弱弱的問虐文會有人看嘛……
還有這本虐的雖然多但也會有一些甜的吶……
不要問我為什麽斷更了好幾天QAQ。
我沒有偷懶,有每天都碼字啦……
真的QAQ。
求告訴有沒有人看吶……
沒有的話我睡醒再來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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