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我被前男友哥哥纏上了第 18 章 脆弱得像一碰就會碎

第17章 脆弱得像一碰就會碎。

封閉的車裏突然陷進詭異的安靜中。

林漾心底本來稍微平複的怒氣又湧上心頭,她轉過頭看着白斯喬:“我看起來像戀愛腦嗎?”

像是為了白一希連底線都不要嗎?

白斯喬淡淡笑了笑,發動汽車:“只是想确認一下我的共犯會不會臨時叛變,畢竟我不喜歡打沒準備的仗。”

“看不出來喬哥哥也這麽中二,”林漾晃晃腦袋,故意裝出嘲笑的樣子,“打仗什麽的……”

話沒說完,包裏的手機突然傳來白一希的聲音。

林漾的表情僵了僵,動作略顯暴躁的翻開包。

平時聽白一希自制的鈴聲總覺得有點兒難為情,現在聽來簡直刺耳得讓人想把手機摔在地上。

林漾看都沒看,直接關機。

她心裏憋着一股氣,看到男朋友和其她人上床這件事給她帶來最大的情緒不是傷心欲絕,而是被背叛的憤怒。

怒氣就該有一個出口。

“我不回家。”林漾低聲說着,又重新開機。

她把白一希的微信號和手機號拉黑,又删掉來電鈴聲,一套做下來行雲流水,做完這一切後,才慢吞吞點開自己的微信,琢磨着找誰出來喝酒。

白斯喬肯定是不行的,他這種人一看就受不了酒吧的氛圍,也不喝酒,光看她喝算什麽意思。

林漾已經想象出白斯喬晚上在家裏的沙發上捧着書,旁邊泡着茶的情景。

“把我送到新港西路吧。”

新港西路的琶瀝大街是郁南市最出名的酒吧街,林漾回到南城,還是只跟唐墨一來過。

她點開唐墨一的微信,又遲疑的停了下來,表弟最近一直在為比賽做準備,她這時候拉對方出來喝酒,不太好。

聽到地點,白斯喬忽然踩下剎車,他轉過頭:“你到底是要去酗酒,還是去買醉?”

這兩種有什麽不一樣?

林漾沒看他,若無其事的點開了席佳雨的微信:“我只是去新港西路那邊逛逛散散心,沒準備喝酒呀。”

白斯喬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新港西路那邊除了酒吧街,還有什麽?”

林漾見他語氣篤定,解釋起來底氣少了些:“……我有朋友住那邊,今晚去她家住。”

白斯喬盯着她看了半晌,直看得她後背發麻,才平和的笑了聲:“行,那你告訴我具體地址,我送你到她家。”

“不用這麽麻煩的,”林漾扯了扯嘴角,“就把我送到新港西路,我自己慢慢走過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白斯喬只是安靜的看着她,但即使她不看向對方,也感覺到壓迫感逐漸壓來。

她往旁縮了縮,飛快瞄了白斯喬一眼:“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了,送我回家吧。”

等他的車開走後,再打車出門也一樣。

“沒有不準你喝,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比較推薦去另一個地方。”

林漾很想問是哪兒,見白斯喬開始打電話,又默默閉上嘴。

她思索了片刻,給唐墨一發了條微信。

【晚點回去,你先睡吧。】

******

雨早就停了,初秋的夜裏有些微涼,江風吹拂在臉上柔和得有些發癢。

林漾趴到車窗上揮手:“野哥!”

姜承野的表情看起來已經接受了林漾對自己的這個稱呼,他禮貌的點點頭:“林小姐晚上好。”

他伸出手,向林漾遞出一罐啤酒。

白斯喬泊好車,徑自推門出去。

林漾動作熟練的拉開易拉罐上的圓環,喝了一大口,又從車窗探出頭,紅滄江上有游船慢悠悠駛過,南岸霓虹色彩斑斓。

白斯喬居然帶她到江邊。

她來郁南有段時間了,之前只是跟唐墨一讨論起紅滄江夜游,還沒親眼見過這邊的夜景,現在看來,忽然覺得有些像家鄉的那條江。

在夜晚一樣平靜,沿岸也同樣的熱鬧繁華。

車門被白斯喬拉開,林漾縮了回去:“是讓野哥陪我喝酒嗎?”

白斯喬拎着個方方正正的紙袋,在她身前蹲下:“不是。”

說話間,伸手去握林漾裸露的小腿,他的手大,輕輕一圈,就攥住了她的整個腳腕。

沒有防備的林漾驚得本能的往後一縮,差點咬着自己的舌:“哥哥哥,怎麽了?”

她這才看清白斯喬身旁的袋子裏裝着個鞋盒,看來是他讓姜承野買的鞋子。

白斯喬的手是熱的,她常年有些發冷的皮膚只覺似乎有團火裹着腳踝,發着燙也不自然。

但是下一秒,冰涼的柔和從腳背滑過,再到趾尖,擦到腳心。

林漾頭皮都發了麻,她一邊往後縮腳,一邊按住白斯喬的手腕:“喬哥哥,我自己來就行。”

男人擡起頭,正好和她對上視線,車頂的小燈光線灑落在他淺棕的瞳仁裏。他沒有戴眼鏡,眼角過分溫柔的線條一覽無遺,但眼神裏有某種不可抗拒的強勢,安靜的逼迫着她就範。

林漾掙紮了半秒,還是拒絕:“我自己來就行。”

她覺得做這種事,簡直是玷污了白斯喬那雙骨相和皮相都完美的手。這雙手應該捏着白瓷茶杯,而不是她沾了塵土的腳。

“你穿着裙子,不好擦,”白斯喬語氣平和得不帶幾分情緒,鉗住她腳的力度甚至還加了兩分,“別動,不然會踹到我。”

他不說還好,一說,林漾的腦子裏不知怎麽就飛快閃過自己坐在車裏,赤腳踩在白斯喬肩上的畫面,奶白的肌膚和黑西裝形成強烈對比,而他的手握着她的腳踝,自下而上的半跪在她身前看她。

白斯喬向來穿着西裝是整整齊齊的,連扣子都習慣扣到最上面那顆,周身都是禁欲的氣息,在這個突然冒出的想象裏卻混着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色、欲感。

明明應該是疼愛後輩的哥哥對女孩子的體貼,她居然幻想出這種畫面,看來白斯喬之前委婉的提醒,果然是覺得和她獨處的男生比較危險。

怪她平日小說類型涉獵太廣。

林漾狼狽的捏着冰啤酒罐喝了兩口,又用罐子貼着臉頰,撇過頭咬着下唇假裝看江景,免得讓人發現她的異常。

如果她此時低頭,就會訝異的發現,身前的男人看她的眼神裏,欲望比她想象中還要濃重。

姜承野買的是雙平底鞋,不僅意外的合腳,還很舒适。

林漾走到他身旁,看了看他腳邊的那兩打啤酒:“野哥,你的酒量怎麽樣?”

“馬馬虎虎。”姜承野說。

“一般這麽說的都是在謙虛,”林漾彎腰拎起一罐,笑盈盈的看着他,“你陪我好不好?”

“如果是林小姐要求……”

“不行,”白斯喬的聲音從後面生生插來,打斷了姜承野的話,“我陪你喝。”

他用濕紙巾細細擦過手,拿過林漾手裏的啤酒,拉開圓環。

林漾不由得皺起眉頭:“酒駕是違法的。”

白斯喬喉結上下動了動,吞下一口酒:“不然你以為我叫阿姜來做什麽?就給你送雙鞋子嗎?”

不然呢?

林漾一時語塞,有些同情的看向姜承野:“這算是加班嗎?會有加班工資嗎?”

姜承野:“要看老板的意思。”

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要學會争取自己的利益,像這種老板,就應該狠狠詐他一筆。”

被風一吹,林漾的頭腦變得有些亢奮起來,她盯着姜承野的臉看了幾秒,嘆了口氣。

“野哥,你名字這麽野,怎麽脾氣好得像只小綿羊?”

姜承野的表情一滞。

林漾還要說什麽,腦袋上壓下一只手:“調戲我的秘書?”

“什麽調戲這麽難聽,”林漾艱難回過頭,“我還沒見過野哥笑,是不是你平時給人家壓力太大?”

白斯喬輕笑:“這麽快就喝醉了?”

“哪裏有,”林漾不服氣,“我跟阿淵比,輸不了多少。”

“還沒成年就去喝酒,我怎麽不知道?”

林漾覺得他的話說得奇怪:“怎麽沒成年,我都上大學了,沒在郁南,你不知道也正常。”

白斯喬的笑意淡了很多:“你跟他一直有聯系。”

“有啊,”林漾鼓着腮幫,啤酒像可樂似的在口腔裏跳着汽,“我們倆就沒斷聯過。”

白斯喬沒再說話。

林漾坐在長椅上喝了兩口啤酒,江風吹過她的臉,穿過發梢,舒服得讓她微微眯起眼。

她盯着江上的游船,白色的船上裝飾着花裏胡哨的熒光燈,看起來精神奕奕,陌生又熟悉。

剛剛躁動着的心突然靜了下來。

“喬哥哥,你去過穗城嗎?”林漾伸手指了指游船,問身旁的白斯喬,“我們那裏有一條明江,來穗城的外地游客,基本上都會去夜游明江,那些船跟紅滄江上面這些幾乎一個樣。”

白斯喬沒有接話,她也不在意,繼續說:“雖然我不是游客,但我小時候很喜歡去這些船上坐,而且一定要在晚上,因為可以看見兩岸的燈,超漂亮。”

她眨眨眼:“白一希說,郁南的紅滄江上面風景更好,他會帶我來看。”

“可是我覺得,應該也就那樣吧。”

白斯喬轉過頭,少女微微顫動着睫毛,她眼睛裏有光,迷迷蒙蒙的柔和,像那年岩洞裏螢火蟲的光,卻脆弱得像一碰就會碎。

他聲音低沉,語氣卻很輕:“想哭就哭。”

林漾短促的笑了下:“我有沒有說過你像我哥,他也是這麽跟我說的,想哭的時候就哭。”在他懷裏。

可是林厲不在了,不管在地球的哪個角落,都找不到他了。

她又用力眨眨眼:“沒什麽好哭的,男人而已,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話剛說完,肩上就有一道力帶着她往旁倒。

白斯喬把她摁在自己的胸口:“不丢人的。”

平鋪直敘的語氣裏藏着某種顯而易見的溫柔,林漾的頭抵在他胸前,本想笑着反駁,然而冷清的香氣裹着她,張開嘴實在說不出話,一顆眼淚直直砸下。

“對不起啦喬哥哥,你的衣服又要被我弄髒了。”

林漾本想表現灑脫點,一說話,語氣不知道怎麽就變得委屈又粘稠。

“他憑什麽啊,之前還一直說愛我,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嗎?”

“說什麽想娶我,都是假的。”

“那我也沒有那麽喜歡他,以後我會找個比他好一百倍的,然後牽着那個人的手經過他旁邊,說他眼瞎。”

林漾絮絮叨叨了好久,白斯喬安靜的聽她說,像撫摸小動物似的順着她的後腦勺,時而應兩句。

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最後靠在白斯喬的肩上,模模糊糊的舉起手圈着天上的月亮,呢喃:“你說得對,白一希跟月亮根本沾不上邊。”

“說到月亮,好像喬哥哥才更像吧。”

……

姜承野抽到第八根煙時,聽見很輕的一聲脆響,回過頭看去,林漾手裏的啤酒罐咕嚕嚕滾落到地上,軟軟的靠在白斯喬懷裏閉着眼,嘴裏還咕哝着什麽。

姜承野沒有遲疑,往前去。

地上有不少罐子,白斯喬神色清明,可他懷裏的少女臉上的酡紅分明彰示着喝醉了。

林漾醉得沒什麽意識了,站也站不穩,白斯喬把她撈起來,直接打橫抱在懷裏,往車的方向走去。

姜承野打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忽然聽見後座的白斯喬問:“買了多少啤酒。”

他報了個數,聽見白斯喬在後面應了聲,不由得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

林漾窩在白斯喬懷裏,信任的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沉沉入睡。

“想不到喝這麽多。”白斯喬笑了一下,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他說。

姜承野很奇怪他沒有阻止林漾這麽放肆,明明林漾還是很聽他話的。

但是老板不說的事,他就不該問。

返回市區的路上,車內都很安靜。

紅燈的時候,車子慢慢停了下來。

姜承野沒忍住,又往倒後鏡看了一眼。

白斯喬讓林漾窩在自己懷裏,他輕輕的掰開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緊扣着,又動作很慢的把她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後。

然後——

他低下頭,很輕的,卻又帶着某種病态的狂熱,親吻了少女的額頭。

虔誠又貪婪,小心又暴戾。

姜承野沒見過這樣的白斯喬,突然,他恍然大悟。

就在他要收回視線時,一直沉默的白斯喬突然開了口,他沒有擡頭,只是看着自己指間把玩的一縷長發,語氣森冷。

“阿姜。”

“不要看不該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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