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在心疼他?
林漾本來還在半睡半醒之間,被萬櫻的聲音震得瞬間清醒了。
“你記得昨天問我的那個女生嗎?”萬櫻的語氣有些激動,“原來她跟副導演認識的,混了進來放的捕獸夾。”
林漾心裏一驚:“那有說是因為什麽嗎?”
萬櫻有些失望:“沒有,她不知道是發什麽神經,做了又主動報警自首。”
“這麽早醒了。”
林漾一把捂住話筒,轉過頭正好和白斯喬四目相對。
男人睡眼惺忪,目光定格在林漾身上後,微微蹙起眉,伸手就把她拉回懷裏。
“漾漾?”萬櫻似乎聽見了什麽聲音,“怎麽了?”
“沒什麽,”林漾被扣在白斯喬懷裏,情急之下,用手捂着對方的嘴,“我只是在想為什麽那個女生要做這種事。”
“誰知道呢,”萬櫻似乎不太在意,“可能是什麽毒唯吧,我之前合作過一兩個男演員,粉絲都很瘋批,上次……”
挂了電話後,林漾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賀曉藍就是作案人這件事雖然符合她的推斷,可是這麽簡單就主動自首了,總覺得好像很戲劇化,邏輯不符合得像一部電影被剪輯了重要的一部分,接不上了。
手心突然一癢,林漾本能的把手縮回去。
“準備過多久才讓我說話?”白斯喬側頭看她,“是誰打來的?”
林漾一頭霧水,正好有個知情者可以讨論,幹脆就着姿勢擡頭看白斯喬:“櫻櫻姐說賀曉藍昨晚報警自首了,你說怎麽會這麽突然?”
她充滿好奇和困惑的雙眼眨巴眨巴,帶着某種致命的天真。
“桃子覺得呢?”他問。
“我不知道呀。”
白斯喬垂眸掃視她光滑的肩膀,擡手勾起垂到胳膊的帶子撥正,漫不經心開口:“說不定是她突然頓悟,升華了自我,想洗心革面當個奉公守法好公民呢。”
什麽時候白斯喬也開始張嘴就鬼扯了?
雖然一肚子疑惑,賀曉藍的事還是沒有占據林漾太多的思考時間。
她和萬櫻都上了妝。
萬櫻雖然扭了腳,但是相當敬業的完成了不需要走的畫面。
昨天二人追逐的花絮鏡頭是拍不成了,時間短了很多,梁德義連夜構想了另一個彩蛋填補。
數年後,陸墨在夢中終于又見到了所有失去的人,其中包括為他而死的雲霜,鏡頭的最後是他蹲下身,背起向他撒嬌的雲霜去往遠方。
“算是彌補觀衆的遺憾吧。”梁德義抱着手臂,似乎已經預料到電視劇播出後會引起的反響。
“為什麽不能把這段直接加結局裏啊。”溫洛一邊跟他抱怨,一邊蹲下身回頭看林漾。
“這也是個大刀子啊,陸墨醒了發現就是一場夢而已,”林漾小心的俯下身,“你別把我摔了。”
“噢喲!”
“哇!”
結束一幕拍攝後,溫洛沒有馬上把林漾放下來,反而壞心眼的加速跑了一圈,還故意裝出要脫手的樣子,吓得林漾一下子抓住他後背的衣服。
她慌張的樣子逗得溫洛哈哈大笑,作勢又要再想別的壞主意。
萬櫻坐在一旁,冷不丁揉了個小紙團丢到溫洛腦袋上:“你認真點,別搞那些有的沒的。”
“什麽叫有的沒的,”溫洛反駁,“我們現在不是拍彩蛋嗎。”
“梁導的劇本可沒讓陸墨捉弄雲霜。”
“趕緊把漾漾放下來,要是把她摔了有你哭的。”
萬櫻平時愛鬧程度不比溫洛低,這時候卻一反常态皺了皺眉,視線接觸到林漾時,微微朝她做了個眼色。
林漾順着她的視線往片場外看。
在稍遠些的樹蔭中,身穿黑色襯衫的男人慵懶的靠坐在折疊椅上,指尖夾着一抹猩紅,袅袅升起灰青色的煙,沒什麽溫度的眼神和她恰好對上了。
林漾的心咯噔一下,連忙轉過身去找導演。
一個上午過去,林漾的花絮彩蛋鏡頭補完,再加上又受了傷,梁德義叮囑了好幾句後就催促着她出谷休養。
林漾折回房間慢吞吞收拾東西,忽然收到前臺的電話。
“有一位白先生找您。”前臺客服說。
大概是白斯喬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想起對方在片場裏的目光,林漾加快手裏的動作,拉上拖箱拉鏈出了門。
接近晌午,不管是普通游客還是劇組都在風景區,酒店大廳冷冷清清的。
林漾拖着行李左右張望了一會,沒找到白斯喬,又折回前臺詢問。
“那位白先生說在後花園等您。”前臺小姐笑容相當禮貌。
早上明明晴空萬裏,這會兒不知道從哪裏飄來幾團厚厚的烏雲,看起來随時準備下雨。
林漾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花園,撥通白斯喬的電話。
“怎麽。”白斯喬接起電話後聽不出情緒。
林漾放慢速度往前走,張望着四周:“我到了,你在哪呢?”
“到了?”白斯喬話音微微上揚,“到哪。”
“到後花——”林漾猛然頓住,“沒事了,我等會找你。”
說完,她不等白斯喬再說什麽就挂了電話。
挂斷電話的瞬間,她的心狂跳起來。
就在剛才她才反應過來,前臺說的那個“白先生”根本不是白斯喬,如果她猜得沒錯,難道是——
不管是不是,都沒必要見面。
打定主意,林漾轉身就往回走,然而沒走兩步,身前一個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漾漾。”
一段時間不見,白一希似乎瘦了不少,那雙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林漾微微倒抽口氣,頭一回這麽讨厭自己的準确預判。
她抿着嘴從白一希身邊繞開。
白一希動作很快的又擋在她身前,想去碰她,又怯怯的收回手。
“漾漾,我聽說你受傷了,你的傷口還痛嗎?”
看來是沈周告訴他了。
林漾:“白一希,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是受傷了還是病了都跟你沒關系,你沒必要浪費時間來說這些話。”
“我知道你生我氣,你恨我,”白一希急急分辯,“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剝奪我關心你的權利。”
這話聽起來荒唐又可笑。
林漾靜靜聽他說完一大堆話,搖搖頭:“白一希,你現在說這些話是想感動誰?”
白一希怔住。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開心過,現在結束了,能不能讓大家體面點,”林漾看着他的眼睛,“雖然是你出軌了。”
提到這件事,白一希的臉色又變得難堪起來,喃喃道:“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你能不能給個機會……”
“我給了,給你尋找真愛的機會,”林漾退了半步,“你口口聲聲說多喜歡我,那為什麽會跟別人上、床?”
白一希張了張嘴。
“說白了你現在只是不甘心而已,”林漾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發澀,“喜歡不是用嘴說說就表示情深似海的。”
“是,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像在狡辯,但是你就算想報複我,也不應該找我大哥,他……”
“白一希!”林漾拔高音量,“你能不能別這麽自戀,你是誰,值得我用自己去報複?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輩子就喜歡你一個人?”
白一希怔了怔,好一陣子後才開口:“那,那你是喜歡他?”
喜歡?
白斯喬要不是捏着她的命門,她至于處處受制?
可她又不能把這層關系說出來。
“你不喜歡他的,對嗎?”她的沉默讓白一希看到了希望,目光露出了幾分熱切,“是不是白斯喬威脅你了?要你跟他在一起,不然……”
“你的腦洞能不能別這麽大?”林漾被他逼得步步退後,“我跟他的事不用跟你彙報吧?太閑你回家上班好嗎!”
“漾漾,大哥他真的不是什麽好人!”白一希激動的抓着她的肩膀,“你以為曦光為什麽幾年就在郁南崛起?你以為雍廷現在為什麽都聽他的?別看他表面上笑眯眯的,實際上肮髒手段數不勝數!”
“你放手。”林漾之前淤青的地方正好被白一希用力掐着,疼得後背的冷汗陣陣直冒。
她無意中擡眸,眼神透過白一希的肩膀落在他身後,心髒猛然一縮,頭皮都麻了。
“白一希你快點放手!”
對方卻絲毫沒有聽話的意思,還在絮絮叨叨的指控着白斯喬在商場裏的毒辣手段。
她有些絕望的低聲喊:“白一希你快點松……”
下一秒,扣着林漾的力量驟然失去。
白斯喬嘴裏叼着煙,直接拎着白一希的領子扯離林漾,他的力度之大讓白一希整個人轉了個圈。
“看看,我的好弟弟在做什麽?”白斯喬唇邊凝着一絲冷笑。
白一希完全沒料到他的突然出現,吓得整個人愣在原地。
白斯喬用另一只手取下煙,磕了下煙灰。
“你從小到大似乎真的很喜歡,搶-我-的-東-西啊。”
他歪頭笑了下,突然暴起屈膝,狠狠撞上白一希的腹部。
林漾被吓得尖叫:“白斯喬!”
白一希毫無準備,劇烈的疼痛讓他低聲慘呼一聲,然而沒來得及反應,臉上又狠狠着了一拳,頓時眼冒金星。
他的耳邊嗡嗡作響,只隐約聽見林漾在叫白斯喬的名字,剛要開口,整個人已經被踹翻在地,白斯喬一腳踩在他身上,一口氣沒提起來,幾乎昏死過去。
“白一希,”男人居高臨下,像看一堆垃圾似的睨着他,“誰給你膽子對我的女人動手動腳?”
白一希正要反駁,嘴裏就泛起了一陣腥甜。
“停手啊白斯喬!”
林漾用力扯着白斯喬的衣袖,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白斯喬打人,還是他的親弟弟。
他渾身戾氣,眼神森冷又瘋狂,就像一頭被侵犯領地的頭狼,只一眼就讓人想遠遠逃開。
她的力量和白斯喬相比實在太懸殊,但還是硬着頭皮竭力阻攔對方。
白斯喬看起來真的會把白一希揍個半死。
白斯喬丢掉煙,一把扣住她的腰:“你說的沒事,就是在這裏聽這個廢物說話?”
“我沒有,本來收拾好就是要下來找你的,”林漾忍着腰上過分大的力氣,“他突然出現,就……”
“所有的突然都是預謀已久,”白斯喬懶聽她解釋,“回車裏去。”
“你跟我一起走。”林漾說。
白斯喬的目光掃過她的臉:“怎麽,一刻都離不開我?”
“是,”林漾的餘光看到白一希嘴角的血,抓緊白斯喬的手,“你不樂意?”
白斯喬沖她露出笑容,沒有半分溫度,又看向白一希:“以後再讓我知道你找她,就不是今天這麽簡單了。”
林漾在轉身的瞬間,飛快的低頭看了白一希一眼。
青年衣服淩亂,掙紮着從地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唇邊還挂着血,看起來狼狽又凄慘。
一路上白斯喬什麽話都沒說,抿着唇冷着臉,手卻沒有離開她的腰。
擋板隔開了車的前後部分。
林漾坐進去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靠着車窗。
在車子啓動的時候,白斯喬欺身過來。
他捏着她下巴力度大得讓她懷疑下一秒骨頭就要碎掉了。
但她緊閉着嘴不吭聲。
“怎麽,”白斯喬譏諷,“你在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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