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難受麽。”遠離了教堂與人群, 他們往着特卡波湖的另一側走去,林可緩慢地從少年緊抱着的臂彎中鑽了出來,因為窒息感而略紅的面色令低着頭的少年砰然而心動。
林可搖了搖頭, 靜谧的周圍逐漸回歸于沉默, 兩人并肩走在了湖水輕拍着堆石的地方, 冰涼的水, 沒上了少女的系帶鞋,漫至她白皙的腳踝, 林可忽而停住了腳步,眼裏漸有細碎的光芒湧現。
她身側的少年也停住了步伐, 背對着他的少女,眼裏映着湖水、青山與藍天, 而他的目光裏, 只有眼前這個人。
陳寧默着未言, 而是拿出了手機, 耳根略微發燙地悄悄拍下這一張背影,咔嚓的聲音驚散了兩人的注意力, 林可轉過了頭, 陳寧手裏的手機一時未收,便尴尬地暴露于她的視線中。
他記得自己并沒有開聲音。
“不好意思,我沒忍住。”羅子冬拿着相機,赧顏抱慚, 聲音細輕。
真的沒有忍住, 她一個不怎麽會嗑cp的人,已經完全淪陷在了兩個人登對的氣氛和顏裏了。
“沒事,我已經有靈感了,要不要坐在湖邊一起讨論設計。”林可已經拿出了她的平板, 坐到了一處平坦而寬闊的岩石上,羅子冬立馬欣然答應,小步跑着過來。
這是三人外出觀摩以來,第一次抓住了靈感邊緣的時候,特卡波湖和牧羊人教堂,給林可的是寧靜致遠的淡泊脫俗,林可的靈感便是從這一處切入,限定周圍的地形與綠植。
“如果加入極光或者星空的元素,會更美吧。”羅子冬忍不住出聲,夜與日的教堂氛圍是完全不一樣的。
“牧羊人的星空,會給我們帶來其他的靈感。”陳寧贊同羅子冬的這一想法,于是三人又敲定今晚再相聚于此處尋找星空靈感。
特卡波湖的夜幕降臨,三人重彙于此處,林可聽到了耳邊傳來攝影師拍攝婚紗的聲音,她又嗅到了那一股熟悉的香味。
“往旁邊走走。”她對羅子冬和陳寧說,肢體上的動作皆是對前面人群的避讓。
“那去之前的地方?”羅子冬的路感強,她走在兩人前面,手上提着燈盞,引路。
陳寧的手小幅度地牽上了林可,輕輕将她往旁邊帶,手上提着的燈,映照着林可腳邊的路:“牽我,小心腳下。”
未多時,便到了她們來過的地方,亮着微弱燈火的教堂,在銀河之下分外渺小。
遠茫的氣息裏,林可嗅到了那一股淺淡的玫瑰味,在他們的步伐裏,逐漸變得濃烈,林可的思緒略微地停頓,一時間停住了腳步。
不會又這麽巧吧……
“是的宿主,就是這麽巧,江一澄現在正喝醉了躺在草坪上,距離宿主僅數十米之遙,請注意腳下。”
林可:……?
“啊——”系統才說完沒多久,羅子冬便驚叫了出聲,她手上的燈盞因為主人的一個下跌而發出了晃動的咔咔聲。
陳寧拉着林可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少年聽出了羅子冬音色中的驚恐,他握緊了林可的手,然後安撫性地用拇指輕輕摩挲着她,才帶着人一起上前。
陳寧放低的燈盞中,映出了一張青白的臉,是那個早上一直盯着他這邊看的人,陳寧眼裏的抵觸難以遏制地翻湧起。
被吓到的羅子冬害怕得說不出話,她被陳寧拽了一把書包的肩帶這才踉跄地跌到了兩人的身邊。
陳寧側過了臉,不讓林可看出她的異常,他安撫性地拍了拍林可的手背,然後松了開,讓林可和羅子冬站在一起,接着自己打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
“九點零八分,在前往尋找設計靈感上路遇此人,錄像作證。”陳寧止住抵觸的情緒,冷靜地蹲了下來,淺淡的酒味頓時傳來,陳寧伸手的動作微頓,接着依舊摸上了對方的脖頸動脈處。
“醉鬼,喝醉了。”陳寧接着起身,撕開了酒精棉片的包裝紙,擦幹淨自己的手指,他本要往林可和羅子冬的方向走,卻又在目光觸及到兩人的身影時停下。
陳寧折身,再次蹲了下來,他摁住那個人耳朵上的兩個穴位,用力地摁壓搓揉,地上醉着的少年,眼睛開始顫動,終于緩緩蘇醒。
“好了,走了。”陳寧見人已經醒了過來,便又拆了一包酒精棉片,他站起來用力擦幹淨,然後聽到了那個人開口的沙啞聲,聽不出來任何感謝,只有例行公事的機械:“謝謝。”
陳寧沒有回答,他盡快地離開了這個人的範圍,抵觸的情緒終于輕微地收斂了。
林可刻意地和人保持了距離,他們遠離了江一澄的所在位置,撐着手坐了起來的江一澄,拿上了自己的手機,他欲發消息給紀敏嘉,卻在聞到那熟悉的柑橘味時,突然破防。
被酒精模糊了的意志與理智,瞬間喪失,他猛地前傾了身子,拽住了林可的腳腕,被系統一瞬間提醒了的林可下意識地就收了腳,拽空了的手,讓江一澄一時發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古怪的情緒湧了上來,卻又被充斥着的酒精壓抑,江一澄麻痹的理智似乎有片刻的蘇醒,卻又不清楚剛才異樣的古怪究竟是因為什麽,直到他努力地将思考能力與理智撿回來時,三人早已走遠。
暗色無邊的寂靜裏,鈴聲漸響了起來,江一澄捂着發疼的腦袋,然後接通了紀敏嘉打來的電話,帶着怒氣的質問聲頓時在這片空間裏回響。
“江一澄,你喝了酒,沒在酒店跑哪去了?”
江一澄沒有回答,他挂斷了紀敏嘉的電話,自己站了起來緩慢地走回去。
接到了人的紀敏嘉,劈頭蓋臉地砸了一堆的醒酒藥過來,江一澄身體往旁邊一側,就躲了開,喝了醒酒藥的江一澄,緩了很久,逐漸清醒開機了的腦子才遲鈍地湧上了理智的思考來。
而這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江一澄給紀敏嘉打過去了電話,被吵醒了的紀敏嘉忍了脾氣,聽到了江一澄略微沙啞而遲疑的聲音響起。
“一個人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在沒有看見的情況下,下意識地躲開對方的動作。”
紀敏嘉簡直要被江一澄的這個愚蠢問題氣笑了。
“澄哥,你大半夜地把我吵醒就為了問這個問題?”
江一澄一時沉默然後嗯了一聲,紀敏嘉瞬間被他的這種行為要搞到沒脾氣了,他懷疑江一澄是剛睡醒向他發酒瘋。
“要麽那個人練過,要麽那個人本來就時刻注意有所防備。”紀敏嘉才回答完,就聽到了那裏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電話的挂斷聲傳來。
工具人紀敏嘉:???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還是不跟江一澄計較,去好好睡覺,哪知剛躺下沒多久,手機又震動了起來,紀敏嘉沒忍住,往亮着的手機屏幕那裏看了一眼,收到的果然又是江一澄的消息。
[澄哥:這個點正常人應該不會在看星空了吧。]
收到消息的紀敏嘉給江一澄扣了滿屏的問號。
——分割線——
天色逐漸亮起,林可三人踏上了下一站旅途,沒有找到人的江一澄一連三天都在在特卡波湖的湖畔停留,最後挨到了不得不回國訓練的日期。
“走了。”紀敏嘉對依舊在特卡波湖邊停留的江一澄開口,被他喊到回了神的江一澄,視線不自覺地轉回到了遠處的教堂之上,又是一對的新人在舉行着婚禮,他的頭頂飛撲過白鴿的聲音。
江一澄情緒逐漸模糊了起來。
“或許那天,我該換一種詢問的方法,也不應該用上幼稚且不理智的威脅。”
江一澄心底的鈍痛感再次透了出來,紀敏嘉的情緒頓時警鈴大作。
“你被他洗腦了吧江一澄,你的詢問方式有問題麽?就一句話交代的解釋,他半個字都不跟你說,就那種态度,你還看不出來,他就是和你玩玩麽。”
江一澄沒有說話,理智和殘存的情緒在做最後的鬥争,直到紀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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