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對你野第 60 章 …

謝懷寧坐在座位上,仔細端詳林桢詢問的語法題, 林桢在旁邊站着, 靜靜等候。

“你看一下這個,這些都用were是因為這是一個虛拟時态的句子, 所以不管他主語是什麽,都得用were。”

“噢, 那這個長難句要怎麽翻譯啊?”他面上平靜,實則內心慌亂,因為……

他在書裏夾着一張紙, 她再翻幾下就可以看到。

“翻譯長難句需要先劃分句子……”她耐心地解釋着, 時不時擡手看表。

還有兩’三分鐘五點八。

林桢在側思考間隙, 她簡單收拾了書包,準備走人, 友善地笑着:“你自己先想一想吧, 我先走了。”

林桢見狀, 趕緊叫住她:“那啥, 懷寧,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很快的,關于非限定定語從句的, 就是……”

她剛要站起的動作頓住, 接過來看了一下。這一道題比較複雜,她看着題目,認真思考着。林桢忐忑地站在邊上, 他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今日份快落,樓下有個超帥的帥哥!!”

“真的嗎,哪裏哪裏?”

“喏,就那個。”

“噢那個啊,那不就是江焰嘛,就是我上次說的那個發型特別炫酷的男生啊…”

江焰五點七便等在教學樓下了。

現在已經快五點九了。他等不及了,幾秒便踏上了三樓。一眼捕捉到她身邊礙眼的人,她背着淡藍色書包,準備出座位時,林桢叫住她。

他的手很奇怪,夾在書頁之間,像是即将從中抽出什麽東西。

“懷寧,等下,其實,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手忙腳亂中,一張紙他書頁間滑落,他趕緊蹲下去撿。

然而,另一只骨節分明手先他一步拾起。江焰拿着那張紙,站起身來身高高他一截,無形之中的壓迫襲來,薄唇勾出一絲若有似無笑,“你的?”

“啊是,是我的,給我吧,謝謝。”他聲音有些急,神色如同行竊被人當場抓獲那般。

江焰迅速隐去眼中敵意,轉頭那瞬眼神頓時軟下,“謝懷寧,出去等我。”

她的眼神在兩人中跳轉,最後落在江焰身上,朝他點點頭。

江焰指尖捏着那張紙,用力将其放在林桢心口,“你的,收好了。”他用了暗勁,林桢身形不穩,後退了幾步。

“以後,離她遠點。”他笑着說完這句話,只是,那笑很冷,濃濃的警告意味。

周圍有人好奇看過來,林桢愣在原地,手裏還握着一張紙……

沒過多久,謝懷寧看到江焰下了樓梯,他臉色并不好看,眉梢間仍殘留一絲不悅,“走,去吃飯。”

“你們……沒什麽吧?”她知道他對林桢有敵意,但是,并不知道林桢剛才的異樣為何。

她吸了吸鼻子,小聲道:“我和他沒什麽的,他就是問了我一些問題……”

“我不喜歡他離你那麽近。”他氣壓低,聲音也沉。

他另有所圖,目标根本不在于英語問題。

她不自然地笑笑,不知該怎麽跟他說,半晌憋出一句,“江焰,你別誤會,他真的只是問問題而已。”

她和林桢交集其實不多,最多的時候也是他問她問題那會,她對待他的方式同對待其他人無異,認真地解答問題。

只不過,她也察覺了林桢今天的不對勁,他最後一句話她也沒聽清,江焰便來了。

江焰不說話。

她抿了抿唇,主動和他挨近一點,偷偷握了握他的手掌,又松開,“你生氣了?”

“嗯。”他悶悶道,直直地往前走。內心卻暗戳戳地想她哄。

“你忘記了我們約定的時間,而且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五點八。

她心虛,輕聲解釋着,“這次是個意外,肯定不會有下次,我把我們約定的時間寫在計劃本上,好不好?”

“就這樣?”他反問,輕飄飄飛過來一句,“你還沒哄我呢,差評。”

食堂裏人來人往的,怎麽可能哄他?她看着那張英俊痞氣的臉龐,臉龐溫度緩緩上升,把碗裏的青菜夾給他,問他:“好了,我哄你了。”

他看着那幾片青菜葉:“這就叫哄嗎謝懷寧?”

“難道不算嗎?”杏眼圓圓地睜着,小巧嘴巴微微撅起,“我就是這麽哄人的。”

“誰跟你說人是這麽哄的?”

“我平時在家,就是這麽哄我親戚的孩子的。”

他嘴角抽搐一下,“你當我是小毛孩嗎?”

她不說話,看着他吃癟的樣子,莫名地笑出聲來。反正,大庭廣衆之下他什麽也做不了。

耶。

他心裏躁得很,要不是這是食堂,他恐怕會把她按在飯桌上,讓她明白她到底有多麽錯誤。

小毛孩?哼。

……

繞是林桢在怎麽覺得兩人八竿子打不着一起,這會,也隐隐猜到兩人關系不同尋常。

再聯系之前暗中觀察到的東西,他已經得出一個肯定的結果。

“你離她遠點。”這句話,那一刻硬生生讓他後背滲出了冷汗。

那張紙,他将它揉成一團扔了,反正,也沒有送出去的必要性了。

……

周末。

星期六一般要補課,但今天江焰沒來。

“媳婦,我今天家裏休息,不去學校了,不要太想我。”早晨,她收到了他的信息。

他這個星期,都是高強度訓練,四肢酸痛,日子并不比他們文化生好過。前幾天她注意到,他走路姿勢都有點怪。

她回複“回去好好休息,給肌肉放松放松。”

他秒回:“沒有稱呼?”

“江焰,你好好休息。”

“不要這個,叫老公。”

“老公公,你好休息。我做題去啦江公公。”她偏偏不如他意,加了個“公”字。

江公公??

過沒多久,趙煜來了,他戳了戳謝懷寧的背,神色歉疚:“學霸啊,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謝懷寧問:“怎麽了?”

趙煜搔了搔頭,“你也知道的,我昨天打球不小心撞到了焰哥,他摔了一跤。對不起!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她立即放下筆,小臉閃過一絲着急,“那他怎麽樣了,受傷了嗎?”

“他膝蓋擦到了地板,出血了,他當時說沒事,我也不知道嚴不嚴重,不過……你不知道啊,他沒跟你說嗎?”

“沒有。”她看着空蕩蕩的課桌,若有所思。

“我以為他告訴你來着,今天他沒來我有點方啊……”

江焰半躺在沙發上,吳景界上網吧打游戲了,房間一片靜默。他指尖夾着一根煙,薄唇微張,煙霧徐徐在空氣中蔓延……

無聊的時候,他閑着沒事會抽幾下。

不知不覺,指針指向六點半,他手機屏幕亮了亮,她發的短信:“吃飯了沒?”

“沒。你吃了沒?”

“我也還沒呢,你現在在幹嘛?”

“我再想你。”

“你晚飯想吃什麽?”她特意加了個“晚飯”,生怕他回答“我想吃你”。

“等下煮點面,或者點外賣。”

他喝了一口水,不想手一松,水直接灑到了他T恤上,他放下手機,将T恤脫下,随意搭在沙發扶手上。

門鈴突然響了。

呦呵,吳景界這小子今天回來得早。

謝懷寧緊緊捏着書包帶子,按完門鈴之後,心裏忐忑得很。她跟趙煜問了他的住址,搞完了學習任務,便打車去了那個地方。

門一拉開,江焰垂眸,細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謝懷寧,你怎麽來了?”

下一秒他伸手去拉她,她卻後退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了個頭,“江焰,你快穿上衣服。”

“又不是沒看過,先進來吧,把門關上。”他笑了一聲,回去套上T恤。

他只穿了一條短褲,光裸着上半身,小腹平坦,肌肉精實,她突然想數一數,上面到底有多少塊…

短短幾秒內,她又回憶起曾經在樓梯轉角處,意外瞥見的一幕。

進了他屋裏,隔絕了秋夜涼風,屋裏的溫暖将她包裹。

她低頭看着腳尖,看着他靠近的鞋子,“以前不是偷看過了,害什麽羞?”

她突然想起什麽,問他:“你怎麽受傷了都不告訴我?趙煜不跟我說我都不知道。”

“就擦破點皮,說什麽?”他摟過她纖瘦腰身,往懷裏帶。

“我看看。”她不信,非得看到才能放心,“怎麽能這麽不小心?”

他穿着短褲,修長有力的長腿橫在沙發上,放在她跟前,膝蓋側邊,依然有兩三條擦痕,還有一些新鮮結痂的傷口。

“趙煜塊頭大,沒看到我,我也沒看到他,搶球時被他撞了。”他低頭看她,伸手去撥弄她柔軟的短發,“放心,死不了。”

“你擦藥了沒?”她緊張地擡頭。

“擦了。”他哭笑不得,“我就想休息休息,你那麽緊張做什麽?”

“你這裏有面嗎,我給你去煮點。”她說,“都快七點了。”

他和吳景界一般都點外賣,廚房很少用到,偶爾會下個面條之類的。

她撕開嶄新的包裝,下了面,又打開廚門看了看,一點其他東西都沒有,轉頭便發現江焰倚着門框,斜着身子看他。

她彎唇,柔聲問他:“你們這裏有雞蛋嗎?”

“沒有。”他說完,直直地朝她走過來,從背後環住她的腰身,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氣息,淡淡的木瓜清香,“真香,我不要面條,你給我吃,行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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