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舞第 48 章 ☆、猜燈謎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清灤！”白苎抱緊了他的腰，就連他想推也難以推開。

默聲低頭瞧着她的發旋，清灤目光亦是凄怆悲涼。說到底他還是不夠狠心的，他還是輕拍着她的背，然後又輕聲言道：“別哭。”

他還是不夠狠心，還是沒有将她置之不理，還是有那麽一絲奢望。

“嗚嗚嗚……清灤，我不要……”只是她哭得還是讓他心尖泛疼，讓他又将剛下的決心給摧毀成齑粉，再吹散。

“好……”清灤應道，随後将她攬入懷中抱緊了。

好久了，他的确很久沒有抱過她了，不過十幾日她都已經長這麽大了，再過段時間估摸着要到及笄的時候了……

“清灤……”

“乖，別哭了。”他心疼的撫摸着她的小腦袋。只可惜她天生無淚，就連哭也只是嘶叫，從不見淚。這樣情緒也沒辦法通過眼淚發洩出來……

白苎一哭起來是止不住的，即便是已是十歲少女了還是如此。她就這麽由他抱着哭了一夜，哭到嗓子都啞了卻還是覺得心酸，也是到天邊泛白的時候才因為累極了就靠在他的懷裏睡着了。

清灤看着懷中人兒的睡顏，安靜平和，随着年齡身體的增長，一張小臉也張開了。他早可料想了，她小時候便是有一張精致的臉，如今生得眉目如畫唇似滴露花瓣亦是更加風情似水，使天地萬物都為之黯然失色。

想想又将她抱緊了些，然後靠着她的小腦袋，倆人在弄堂裏坐了許久。

他不敢動怕吵醒她，也就一直坐在地上了。

看她的睡顏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只怪他心生情緒，眸子磕着颔首貼近，離那張小臉近在咫尺時，他卻在她的眉心上印了一個吻，然後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怎可如此……

想了許久還是什麽也沒有做了。能抱着她就足夠了，他又怎可再想些什麽？

于是倆人便相擁坐了一日，在日落之時懷中的人動了動小腦袋，然後擡頭看着閉眼休憩的人，心中一喜雙手輕輕的攀上了他的肩膀，然後偷親了一下他的臉，卻不料在此時他已被她吵醒睜眼，将她這行為看了個清楚明白。

“……”清灤身子有些僵硬，是還沒從她剛才的行為裏反應過來。

頭一次……被親了。

只看他那視線炯炯，白苎本就心虛了，又被他這麽盯着小臉不自覺的紅透，她羞怯的咬着下唇然後将臉埋在他胸口，惱羞成怒的輕捶他的胸口。

“……”清灤還是癡愣着，不知心中是喜還是驚。

說喜的确有喜，說驚也沒錯……如此一來就讓他糾結了。

“嗯……”清灤想了這麽久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最後才以她還小什麽都不懂作為借口将這莫名的親近給解釋清楚了。

“阿苎……下次，不行了……”清灤語無倫次道，懷中人兒一聽下次不能再親了，将剛才的嬌羞扔到一邊然後又在他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

既然下次不能了……那就一次親完罷！

“……”清灤對懷中人突然動了還沒反應過來又被親了一下，這又令他震驚了許久。

“清灤？”白苎美滋滋的擡頭叫他，對于他的詫異竟有些想笑。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清灤，真是神奇。

“嗯……我，在……”清灤抿唇答道，低頭瞧着壞笑的人兒，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搖頭道：“真是……調皮。”

“嘻嘻……”白苎看着他白皙的臉上不易察覺到的緋色，便掩唇驚訝道：“清灤你臉紅了！”

“……”

“清灤你害羞了咯咯咯……”白苎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特地近距離去看他臉上的緋色，再三确定沒錯之後又掩唇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再笑我便把你扔出去。”清灤掩唇咳嗽幾聲以緩解尴尬的一幕，誰知那小東西怎麽也不饒他。

白苎大笑不止，要不是他拉着她，估計她都要去地上打幾個滾了。

“……”清灤幽怨的看她發笑了許久後，她才因為嘴笑僵了才停下來，只是靠在他懷裏的時候又想偷偷的親他的臉，被他發現之後還不承認。

“哪有，我明明是因為長高了就夠得着了嘛。”

偏偏對于她的辯論他竟無法反駁……的确她長高了也夠得着了，他無話可說……

然而看他憋屈的樣子白苎總是笑出了聲，就這麽笑了許久，一直到了夜深了。

因為怕她在道觀裏憋久了，清灤就帶她到後山山巅上去，帶她走一走看看這夜空與夜晚的鈴城。

白苎一見這輪明月就特別開心的伸手去摸。

其實心智是個孩子罷……

清灤看她映着月光的笑臉，就将她這一張臉永久的印刻在腦海裏，無論如何也不會忘卻。

領會了明月的憐人光澤，白苎又将視線落在了山下燈火闌珊的鈴城那兒，她拉起身旁人的手，指着鈴城沖他笑道：“那個地方好漂亮。”

“嗯。”清灤輕聲應道，一雙手将她的小手握住，包得嚴密。這畢竟是冬日，總歸怕她凍着了，他又将她另一只手拉過來放在手心裏，以自己的體溫使她不覺得寒凍。

“清灤……”白苎突然就腼腆的垂頭，因為知曉她的性情，清灤便瞧了一眼鈴城，然後問道：“想去？”

“嗯！”白苎重重地點頭，她等的就是他的這一句話。

“等過明日，有花燈之時。”

“明日……清灤你答應了不能食言！”

“嗯。”

他斷然不會食言的。他無法在白日裏帶她出道觀，但夜晚的時候可以。算算時間，從他撿到她時已将近倆個月了，而之前的小孩子已經長大長高了，雖然一如既往的愛哭。

又帶她走了一會兒後倆人就回了道觀。鈴城本就是北邊，夜晚溫度低，霜露也是很重的。

在回來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雪，白苎又很調皮的拉過他的外衣然後将自己蓋住以躲避風雪。她從後面抱住他的腰然後伸出小腦袋來輕笑着。

清灤無奈搖了搖頭，想着把她抓出來，只是這小東西靈活的很一直躲閃。最後清灤眼中眸光一閃，直接将外衣褪去然後将那調皮的人給打橫抱起。

“啊……救命啊，綁架少女啊……”白苎一邊笑一邊喊道，撩起蓋住她臉的衣衫，偷偷的去瞧一眼他的臉，然後又極快的躲了回去。

“嗯，賣了你買書看。”清灤應道，就聽到白苎抱怨道：“清灤你怎麽可以這樣……”

“不應該這麽接嗎？”

白苎忽然就一臉嚴肅的揪住了他的衣領問道：“你要書還是要我？”

“……”清灤再一次愣住了，只是在這不容調侃的氛圍下，雪卻出來搗亂了，那軟乎乎的雪團緩緩地飄進倆人視線裏，然後又似有意為之落在了清灤的鼻尖，白苎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笑嗎？”清灤眉角一跳，不太理解這小東西的思維。

“沒有……”白苎笑意盈盈的擡手搭上他的肩頭，再湊近幫他将這雪團吹走。微微磕眼時那近在咫尺的小臉，睫毛濃密微顫着。最後又不懷好意的親在了他臉上。

“……”清灤幽怨的看着在自己懷裏掩唇偷笑的人兒，百般無奈之下也沒有再說什麽。

不過是十幾天未見，這小東西怎就變得如此了？

一路下來白苎是趁着他抱着自己無法反抗就光明正大的抱住他的脖子，時不時親親他的臉感受他呼吸一滞，然後又肆無忌憚的輕笑出聲。

“夠了。”清灤言道。

這小東西有些太過了。

“好嘛好嘛，不親了嘛，清灤會害羞嘛。”

“……”

清灤在心裏嘆了口氣，他無法反駁她的話，還真是……

夜晚太長，那小東西也很不聽話，在他睡下之時卻總要偷偷睜開眼睛做些什麽。不過好在他睡眠淺，每次在她要做什麽的時候就制止了。只是沒想到這小東西竟圈住他的腰靠在他懷裏睡着了，這令他有些為難。

雖想拉開她但是卻不願吵醒她……再三确定之後還是任由她抱着了。只是一夜無夢，他僅是閉着眼睛，卻是無法睡着。

次日，懷中的人終于醒了，他本以為可以讓她放開了，誰料她又偷親了他，而每次她都有理由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啊……我剛醒沒有看清楚哇。”

“……”

偏偏她還揉着眼睛語氣軟糯的說着，一張小臉粉撲撲的可愛極了。

每次他只能沉默将此事給了結了，實則還是心有餘悸。

這小東西每日都會做些這樣的事，并且是不定時的，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着他還是沒有責怪她了，只是該躲的時候躲，躲不掉就硬着頭皮任她親了。

這麽一日下來他就被親了不下十次，這小東西總是趁着他不注意時偷偷的。教她寫字也是這樣，一個字接近成形了這小東西就趁着他認真的時候偷親他，然後他心悸手一抖這個字就毀了，主要是罪魁禍首還開心的笑個不停，這銀鈴般的笑聲從未停過……

“清灤你的字又毀啦！”白苎掩唇壞笑道，他搖了搖頭只可另取一張再抓着她的小手，沉聲道：“別亂動，認真點。”

“嗯好！”

這小東西雖然應的是一個棒，實則每次到了重要時刻都會讓他很無奈。

“嘿嘿嘿……”

“……”

之後他放棄了再手把手教她寫字的想法，爾後煮好野菜端給她的時候，這小東西又嚷嚷着要他喂了。

這他默許了，便夾了野菜要喂給她吃，白苎卻歪頭突然開口問道：“能不能喂一次親一下呀？”

“……”無可奈何之下他将碗筷放下，臉色不好道：“有些過分了。”

“啊……好像有點啊。”白苎故作驚訝道，随後又委屈巴巴的癟嘴，“清灤你不開心嗎？”

清灤本是心有陰翳，但是一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怎麽也狠不下心來再說些語重的話。他又将碗筷拿起，語氣無奈道：“不過是覺得你做的有些過分了。”

“唔……對不起。”白苎乖乖認錯，他才釋懷了又去喂她，白苎吃完，然後眨了眨眼睛嘟嘴道：“我吃完了哦清灤。”

收拾完碗筷後的他走來就瞧見了她眼中無限的期盼，像是在等他做些什麽。他思索了片刻，然後言道：“嗯，很乖。”

“不是這個啦……”白苎有些氣到了就主動撲進了他懷裏，然後踮起腳尖圈住他的脖子，沒等他做些什麽又親了一下他的臉……

親完白苎就趕緊跑，都不讓他有發火的機會。

“……”

清灤在原地站了許久，終于還是搖頭嘆氣。

他果真撿了個大麻煩回來。

好在夜幕降臨了，那小東西一直心心念念想去鈴城看看，就沒有再對他做些什麽。

這是頭一次帶她離開道觀到人多的南街來，這小東西頭一次見這麽多新鮮玩意自然視線就被吸引。瞧着那琳琅滿目的物品，她開心的拉着他的手一直催促着要他走快些。

因為是除夕夜，街上的人很多，清灤生怕這小東西會走丢就一直緊緊的抓着她的小手。

只是這沿街兩岸挂着的大紅燈籠讓她覺得有些難受，但開心勝過痛苦，她就沒有同他說這件事。

“清灤，那個是什麽？”白苎指着那一群人圍着的地方，那攤位上挂着幾個花燈，清灤掃過一眼，解釋道：“猜燈謎。”

“好玩嗎？”

“嗯。”

“那我要玩！”白苎不顧他的意見就拉着他擠進了人群裏。

衆人一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來猜燈謎，都在議論着這是誰家的孩子，竟生得如此标準？

“小姑娘，你要猜燈謎嗎？”攤主是一個中年男子，面目慈祥可親，他笑着俯身詢問道，白苎重重地點頭。

“那好，先揭第一個。”攤主說完便見最左邊挂着的花燈上的簾幕落下突現“除夕守歲”四個字。

這四個字出來旁邊的人倒是紛紛點頭像是懂了一般。

白苎愣了愣，實在是不懂這說的是什麽，她拉了拉身後人的手求助道：“清灤你知道嗎？”

他本無心，如今這小東西問了他還是掃了一眼，卻眸色一沉，低言道：“終夜不寝。”

“正确。”攤主爽朗一笑，将那花燈取下來遞給了白苎，她禮貌道謝接過，然後又十分開心的要離開。

“小姑娘不再繼續嗎？”

白苎搖了搖頭，“一個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課，沒時間去看，所以有蟲的話那就留着吧，放假回來炒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