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我被前男友哥哥纏上了第 4 章 跟個斯文敗類似的

白斯喬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他擋住了光,林漾看到的只有疾風驟雨的暗夜。

心髒不知怎麽漏跳半拍,她下意識按了按胸口:“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呀,喬……大哥。”

剛剛白一希可憐兮兮的樣子在林漾腦子裏一閃而過,她差點咬着舌頭,勉強擰了回來。

白斯喬挑了挑眉,背光的他看起來好像有兩分不快:“喬大哥?我下次是不是該扛着音響出場,讓你老遠就知道是我來了。”

林漾把劇中的臉換成了白斯喬的,有些想笑,廊外的風又挾着雨水刮來,她往旁邊走了兩步:“不是喬大哥,是大哥。”

“我不喜歡,”白斯喬說得很直接,“以後不要這樣叫。”

林漾哦了一聲,低頭琢磨新名字,腦袋突然被輕輕一拍。

白斯喬看着手機,似乎在發什麽信息:“走,送你回家。”

随和的語氣讓林漾恍然又回到十六歲那年的暑假,那時白斯喬雖然話不多,也不怎麽愛笑,但看起來沒現在這麽難捉摸。

鬼使神差的,她沒有拒絕。

白斯喬不像白一希把車子停在露天停車場,不知道室內停車場是不是VIP才有的待遇,裏面幹爽無風,讓人錯覺外面雨也停了。

剛才進包廂的年輕人站在黑色邁巴赫旁,他對林漾的出現并不奇怪,恭恭敬敬的為她拉開後排的車門:“林小姐,請進。”

車內寬敞,有股清新幹淨的淡香。

林漾本想發問,前後座的擋板緩緩升起,阻隔了外人的打擾。

白斯喬看穿她的想法:“他是我的秘書,姜承野。”

“現在男生當秘書也要長得好看的了,”林漾想起剛剛那個青年,留着利落的短發,板着臉的五官線條利落,脫口而出,“他應該多笑笑,老板天天對着一張撲克臉,心情也不會太好吧。”

白斯喬淡淡的說:“好看嗎?”

“好看呀,”林漾笑眯眯看一眼被擋住的板子,放低了聲音,“他有女朋友嗎?這種寡言少語的男生,一般都會喜歡叽叽喳喳的活潑女孩子。”

她說着話,不着痕跡的勾了勾裙子。

裙擺濕透了,米白色的面料隐約半透,緊貼着皮膚,勾勒出大腿的線條。

小腿也濕漉漉的,像露珠滾過玫瑰花瓣,水滴緩緩往下滑,劃過光潔嫩白的皮膚,劃過纖細的腳踝,消失在小巧圓潤的腳趾間。

白斯喬沒注意聽她後面還說了什麽,目光順着一顆比較大的水珠滾落,他的睫毛抖了抖,像為了抖落什麽不堪重負的東西。

少女被黏冷的濕意攪得不得安生,又怕失禮,只能用細蔥根似的指尖小幅度的勾着裙擺邊緣,自以為聰明的飲鸩止渴。

白斯喬的喉結滾動幾下,慢慢移開目光,拿過一條毛巾遞過去:“擦幹,別着涼了。”

林漾一邊擦着水,一邊打開手機,裏面傳來叮叮當當的音樂聲,還有陌生男人的聲音。

“才分開一陣,就迫不及待打電話了?”

林漾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白斯喬坐得遠,一手搭在車沿邊,側頭看着她。

意識到對方誤會了,林漾向他展示手機:“沒有呀,我在玩游戲。”

她見白斯喬的表情裏有幾分疑惑,補充道:“就是那種虛拟戀愛的手游,我扮演女主角,跟幾個男主談戀愛……”

見白斯喬還是不明所以的樣子,林漾往他那邊挪近,給他看手機裏的畫面,白斯喬見狀也欠起身。

他身上的香氣淡淡的,冷清中藏着點攻擊性,好聞得讓人上瘾,就像引誘飛蛾殒身的暗火,危險又刺激。

也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香水。

林漾在暗中聳了聳鼻子,自以為動作隐秘的往後縮,若無其事的給對方看手機。

屏幕上的紙片人性格迥異,說着設定好的臺詞,或深情款款,或偏執暗黑。

白斯喬看了半晌,對着角色好感度頁面溫和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男生大概都對這種游戲沒太大興趣,林漾靠回椅背上,冷不丁聽見白斯喬問:“婚期決定了嗎?”

她怔了怔:“什麽婚期?”

“你和白一希既然已經訂婚了,擺酒的日子應該也開始找了吧。”

林漾沒注意對方說的是全名,只是對他說的內容無由來的抗拒:“我們沒有訂婚,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怎麽你也催我,白家就這麽缺兒媳婦嗎?按着頭就要我嫁給他。”

說話的同時,她蹙着眉,嘴巴也微微撅起,和十多歲時,因為遇到不合心意的事情而生氣的模樣毫無兩樣。

話說得不太好聽,是真的生氣了。

正常情侶提到結婚,要麽是羞澀,要麽是雀躍,會很不耐煩的,要麽感情破裂了,或者是遇到了觸碰到原則性的阻撓。

白斯喬掀起眼皮,目光含義不明:“你不喜歡白一希?”

他的語氣很平和,像和她讨論今天的飯菜味道好不好一樣。

林漾抿抿嘴,稍微平複情緒:“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今天他媽媽說的話……”簡直是侮辱人。

“很侮辱人。”白斯喬說出和她心裏一樣的話。

林漾本來礙于他和白一希的關系,不想把話說得太露骨,沒想到居然被一語點破。

白斯喬不以為然的側了側頭:“你應該記得白一希剛才說過我們同父異母。”

林漾安靜的點點頭,剛才兩人的态度都有些微妙,白家肯定發生過些什麽。

白斯喬看着她:“給你講個故事。”

“有個男人,年輕時沒大本事,雖然家底不算薄,但父親為了家族着想,自作主張讓他娶了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男人雖然不滿,但沒反抗自己的父親。”

“剛開始,妻子年輕漂亮,他就不計較太多,還算溫存,生了兒子後,他遇到了另一個女人,所以和她也生了個兒子。”

林漾愣了一下。

白斯喬的語氣還是沒有波瀾:“後來,妻子去世了,那個男人就把那對母子光明正大的帶回家裏,成了家裏的主人,最好的東西都給小兒子,大兒子有什麽,也會被他搶走。”

車廂昏暗,路燈的光不斷落在白斯喬臉上又消失,好像他的神色也明明暗暗的變化着。

他仿佛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輕描淡寫的講述着不忍回首的往事。

林漾的心卻被這種很輕的語氣扯着往下墜,她避開白斯喬的雙眼,垂眸有些磕磕巴巴:“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白斯喬很輕的笑,“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來判斷誰才不是好人。”

林漾只覺後背發緊,被人當場抓住說壞話似的尴尬浮現出來,然而下一秒,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偷聽的?”

“‘他不是什麽好人’,”白斯喬閑閑的重複了一遍,“不是偷聽,是碰巧走到那裏。”

林漾咬了咬下唇。

“讓你叫我大哥的,也是他?”白斯喬做了判斷。

林漾沒答上來,他似乎也沒打算從她嘴裏知道答案:“你以後跟他結了婚,別光聽他說了什麽。”

“這事八字還沒一撇,”林漾今晚第二次說這句話了,她甚至有些煩躁,“會不會和他結婚都還不一定。”

說完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妥,又好像沒有。

兀自覺得哪裏出了問題,那頭的白斯喬已經推開了車門:“到了。”

窗外已經停了雨,不太明亮的路燈照在濕漉漉的玻璃上,映出有些扭曲的景象。

“幾樓?”白斯喬擡頭往上看,外牆開始脫落的舊居民樓上大部分都亮着燈,“你一個人租的房子?”

“六樓,跟我弟弟一起住,”林漾見白斯喬的目光在樓層上逡巡,就問,“要上去我家坐坐嗎?”

白斯喬收回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忽然笑了。

“笑什麽?”林漾有些莫名其妙。

白斯喬從車後繞了半圈到她面前,一手搭在車頂,微微彎下腰,又把她攏在昏暗中,他的聲音故意壓低,好像帶着某種不可言喻的意味:“不要随便在晚上邀請男人到家裏,這種事要我教你嗎?”

林漾反應過來,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歧義,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仗着光線昏暗,厚起臉皮說:“心思歪的人才會把別人随便一句話想歪!”

“再說,”她往後退了兩步,“我弟在家呢。”

白斯喬沒再多說什麽,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去吧,不早了。”

看着林漾進了樓道的鐵門後,白斯喬拉開車門,坐進去的同時感到身下有什麽東西。

他伸手把那根有點硬的東西摸出。

是根散開的編織手繩。

白斯喬擡起手,就着燈光看,只見紅黑金三色繩纏繞着編織,看起來不算是什麽貴的東西。

“老板,”姜承野回過頭問,“現在去哪?”

“再等等,”白斯喬從車窗往居民樓上看,六樓的一個屋子黑黢黢的,“不急。”

車後隐約傳來引擎的聲音。

一輛杜卡迪機車穩穩的在門樓旁的車棚裏停下,車上下來個年輕人,身形高挑瘦削,一身不羁落拓的氣息。他摘下頭盔,耳朵上的黑色耳釘在路燈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鎖好車後,年輕人接了個電話,似乎之前的話題還沒結束:“要是他真不做人,我直接揍死他,不過事關我姐,還是得謹慎點,我回去問問。”

他走過的時候,無意識的瞟了白斯喬的車一眼,轉身往門樓走去。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白斯喬瞥見他手腕上戴着條編織手繩。

“走吧。”在鐵門發出關閉的聲響後,白斯喬開口。

“現在去哪兒?”姜承野問。

白斯喬垂眼捏着手繩,他突然想起剛剛在林漾那個手游裏看到的一句話。

【如果不想成為獵物,那就成為狩獵者。】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開口:“你去查點東西。”

“盡快。”

只有最聰明和準備得萬無一失的獵人,才配獵得至高無上的獵物。

******

“這個媽瘋了嗎,她兒子的X是鑲金的嗎,白一希也是腦子有病,不攔着她媽?”席佳雨怒罵。

林漾踢掉高跟鞋,一下子歪在沙發上:“我當時也驚呆了,直接就不想吃飯了。”

席佳雨啧啧兩聲:“換成我當場就掀桌子讓她爬了,唉,漾漾,當年也是擋我面前跟我後媽據理力争的人,怎麽今天這麽溫柔?拿出你從前的範,把她怼回去呀!”

“往事不可追,哥哥要是還在,那我肯定不會給她面子的,”林漾嘆了口氣,“他家在南城還有點兒勢力,要太下面子,我以後還混不混了?”

聽了她的話,席佳雨的聲音陡然低了許多:“誰還不是家裏的小公主,厲哥要是在,還能由得自己的妹妹被這麽欺負?不行,絕對不行,有這種惡婆婆,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林漾聽她長籲短嘆,不由失笑:“怎麽你們個個都覺得這結婚已經十拿九穩了,好像我跟他已經領證了似的。”

“個個?還有誰?”

林漾:“你記得白斯喬嗎?”

那頭的席佳雨咦了一聲:“好久遠的名字哦,我想想……哦,是那個腹黑!”

林漾聽到久違的外號,笑得更歡了:“對,是他。”

“依女人的直覺,他就是個腹黑,當時我說這人不是個好惹的,怎麽,又見着他了?”

林漾拍着胸口:“你說世界是不是很小,他居然是白一希的哥哥。”

“卧槽?”席佳雨驚恐的嘆息,“這不是蛇鼠一窩嗎,得了,白一希除了那張臉,就是個腦殘,他哥估計也差不多。”

“他……”林漾想起白斯喬在車裏說的話,遲疑了一下,又換了句,“他和白一希不同。”

“也是,白斯喬看起來比較狡詐,跟個斯文敗類似的。”

林漾挂了電話,才拿起劇本看了沒兩頁,大門就被人推開了。

唐墨一進來時沉着張臉,擡頭瞥見她坐在沙發上,愣了愣,然後對電話那頭說:“我回頭給你打。”

“有情況,”林漾托着腮看他,“我沒關系的,你繼續。”

“不是你想的那樣,”唐墨一把頭盔撇沙發上,人也歪在她旁邊,“試鏡是不是在下星期?”

林漾點點頭。

“我送你去,”唐墨一頓了頓,“今晚白一希送你回來的?”

“沒有,”林漾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表弟說了實話,又把晚飯的情形大致說了說,“我不想坐一輛車。”

“狗東西,還真能。”唐墨一暴躁的啧了聲,起身揣上手機就要往房間走。

林漾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你真的去酒吧了?那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唐墨一的身影頓了頓,他回過頭勉強一笑:“沒什麽,有點困了而已。”

“那你趕緊洗澡,”林漾把一盒牛奶甩到他懷裏,“喝了早點睡,過陣子不是要參加那個選秀比賽了嗎?”

“嗯,”唐墨一猶豫了一下,“白一希這人,我不喜歡。”

林漾愣了一下,望着他直接回房鎖了門。

唐墨一重新撥通了號碼:“你他媽真的看清楚了那家夥的臉?”

那頭的朋友哎了一聲:“就是他啊,而且能坐那卡位,開這麽多酒還這麽潇灑的,南城有幾個人?”

唐墨一捏了捏拳頭,努力把火氣壓下去:“能不能拍幾張照片?”

“他跟那妞已經走了,要不下次給你拍?”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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