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側目瞧她發紫的唇瓣,暗自下了決定先将她抱回這宮殿裏安置好,再獨自回穆元氏取藥。他不可帶着中毒的她回穆元氏,那仙氣會要了她的命的。
一切安頓好了之後書生才解開法力化作仙氣歸去,卻不料在他離開不久後,一道黑影閃進蛇族宮殿,将血留殷擄了去。
一回穆元氏,越君便急匆匆的跑去藥殿,不料在路上碰到了由一行人跟随的越帝,迎面撞上,總會發生些什麽。
越君本想徑直的路過而不去看他。他的想法很好,但并無用處。畢竟不是所有時候都會有人成全你的。
“越君,你這麽急忙的是要做什麽?”越帝出聲攔下他,厲聲厲色訓斥他,“本君竟不料任你放縱的結果是連基本的禮儀也忘了。”
“越帝。”越君不得不停下來朝他行禮。作揖鞠躬便是那基本的禮儀。他并非忘卻了,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血留殷的命還關系到他能否取得清毒丸。
“哼!”越帝這一聲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本應當最看看重的兒子,如今卻選擇了不從政,這簡直是氣煞他了,偏偏他還不能扭轉他的心思!
“你整日游手好閑的,難道就不能做些正事嗎?”
越君低着頭聽他的訓斥。訓斥他,他可以忍下,只是在這衆人勉面前這麽做,就未給他任何的情面了。
所有人就未見他淡笑的勾唇。是對越帝的容忍,也是安撫自己。
只需要一會兒,一會兒他便可以取得藥來了。
“說話?難不成幾日不見你就連話也不願與本君說了?”越帝見他一直悶着連一個字也不說,心裏更是來氣。他什麽時候在他心裏變得這麽不被尊重了?
“越帝有何想本君回答的?”越君言道。
“除了這些話,你就不能換些?”越帝揚袖怒氣沖天,“本君好心欲栽培你,你還與本君的是什麽,整日游手好閑,也不從政,現如今連人也不願理會了,你說,你要本君如何說你?”
“無需多言。”
“那你能不能長點心了?本君不想整日操心這種事,你不要讓本君認為你還小,什麽都不會!”
“嗯。”
越君一直都是低着頭低聲應道。他雖回答道有些漫不經心,但越帝的一字一句都刻在了他的心上。
對于越帝而言,他與一個無用的人又有何區別?
既然如此,便作罷,一直無用下去罷。
越帝似乎是被越君百不痛不癢的反應給氣到了,臨走前僅問了他一句他究竟要做什麽。越君回答取些藥,不出意料他又被呵斥了幾句。
“本君竟想不到你都閑來無事将藥作樂了。”
“你以為穆元氏的藥是随便拿來的嗎?”
“越君,本君已經不想再對你有任何的失望了,只求你長點心。”
謝天謝地越帝終于離開了,越君這時才擡起頭來無所事事的一笑而過去取藥了。取來那藥便迅速的回了蛇族。
耽擱了那麽久,真是對不起她了。
只是他歸去之時,床榻上卻未有血留殷的身影。摸着冰冷的床榻,越君有些失神。她去哪了?她可是中了毒啊!要是沒有解藥她該怎麽辦?
越君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心裏愁緒萬千。
他突然好害怕一個人的離去,他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為什麽會不見了……
長嘆一口氣,他選擇了靠法力祭血尋找她的氣息。即使是這樣會被越帝發現他私自下凡,不過,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血留殷被擄走後便安置在了夙夜居住的地方。她一直處于昏迷之中,就連自己在哪也不知。她是被疼醒的,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皆是黑漆的牆壁,冷硬的将她圍住,組成一個小的空間,裏面僅放置了一張破床,而她就躺在這床榻上。
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處泛疼,不只是這些,就連手指也覺得難以舒暢的觸動。
“血君醒了?不知睡的可好?”
聽着這輕佻的聲音血留殷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強忍着痛苦坐起了身,怒視着嬉笑着的罪魁禍首。她的呼吸有些重,至少在倆人相視無言的情況下是聽得清楚的。
夙夜瞧着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笑着上前指間蹭了她的香肩,再往上移去,輕柔的點着她的脖子,再到臉頰。他的動作是溫柔的,可從他的眼睛裏所看到的情感,卻好像把她當做別人一般。
“血君,你真美。”
夙夜呵呵的笑着留戀着收回了手。他對這張臉真是滿意極了。煦兒,你也會滿意對不對?
想到心裏那個女子,夙夜的眼神不自覺的溫柔起來。他始終是想取下血留殷的臉皮來,然後救活他患了瘟疫的心儀之人,如今已是離成功不遠了。
血留殷默然瞧着他一臉癡迷的瞧着自己,心裏別提有多厭惡了。可如今她卻無法躲開他的觸碰,那一寸肌膚竟被這種人碰過。
“煦兒……”
夙夜輕喃出聲,忽然傾身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上。那破舊的床榻因此發出了“吱呀”搖搖欲墜的聲音。
若不是血留殷現在無力,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被他推倒。她淡漠的盯着他,以及他不懷好意的噙笑。
“不知血君的味道是如何,我真想嘗一嘗了。”夙夜雙手撐在了她頭倆側。被他這麽禁锢着,血留殷不能動彈。
他的視線逐漸變得熾熱又難以躲避,就好比一只餓狼盯上了獵物眼裏所發出光。血留殷試圖掙脫,但如今行動都困難的她又有何能力推開他。
她只能咬牙忍着痛楚盯着他,瞧着他的手緩緩地伸向她的腰間,輕輕一勾便解開了她的系着的絲帶。
衣衫敞開,再随着他的手指游走,鎖骨處一大片的肌膚露出,與那紅色相映襯着,造成了一定的視覺誘惑。
夙夜不過是想搓搓她的銳氣,沒想到她除了繼續咬牙忍痛外,竟沒有了要反抗的意思。他忽然間笑出了聲,言道:“原來你都不懂的,怪不得剛才觸碰你肌膚的時候,你都未有危機意識呢。”
說着,他放過了她。他本就對她沒有這種意思,他若是這麽做了,他的煦兒肯定又要哭着說要分離了。他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不過是需要你的臉皮,對你,我不感興趣。”夙夜輕笑着解釋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臨走前又頓步言道:“不過你放心,這毒目前還要不了你的命,只會讓你覺得生不如死罷了。”
剩下的便是他一如既往張狂的笑,可是沒有人從他的笑中聽到那孤寂的凄涼。他的痛沒有人知曉,只被他深深的埋在心裏。
“小夜,你說我們以後去放花燈好嗎?”女子眼睛上蒙着白布,她畏畏縮縮的往前走,手指在前面胡亂的抓着,猝不及防被一個拉力帶進來一個熟悉的懷抱。她猛然驚喜的叫出聲。
“你是不是答應了?那我們說好了的,拉勾勾!”
女子嘴角的笑是如此美麗,即使是她天生雙目失明也遮不住她的美顏。
“嗯。”這滿含寵溺的應聲,是給女子最好的回答。靠在他懷裏,她終于不像之前那麽沒安全感了。
她天生便雙目失明,從小便活在黑暗之中,她不知道天是什麽顏色,她所愛的人長什麽樣。所以她經常靠手摸着他的臉,一點一點的描繪着他的輪廓。每次在腦海裏刻畫出來他的模樣後她都要開心半天,然後抱着他傻笑很久,很久,久到他也不知如何也跟着她一起笑了。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每每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他便覺得心曠神怡,原先煩悶的情緒瞬間就一掃而空。
她不屈于自己的不幸,堅強勇敢的靠着自己聽他為她誦讀醫書也成為了一個醫術精湛之人,她說過她總有一天要把自己的眼睛治好,然後一睹他的芳容,是不是真的如同她想象中的那般絕色傾城。他總是笑着說好。
可沒等到她将自己治好,她便在那場瘟疫中散命了。可憐她一直盡心盡力的醫治每一個人,卻不想自己的身體是否能堅持下去。事實證明她病倒了,而他連她最後一面也未見到。
那些存活下來的人同他說過,他們有勸她離開,可是她的倔強他是知道,她說小夜吩咐了她要在這裏等他,不能走……
他突然好後悔當初說過讓她等他回來,又好後悔當時他為什麽要離她而去……若是一切重新來過,他一定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離開她的。
只是世上未有後悔藥,所犯下的錯誤只會伴随着一個人的一生,折磨他一生。
他走遍天下,終于謀得了重生之術,他終于有機會複活他的煦兒了,只是在瘟疫之時她的容貌已經壞了,他知道她會難以接受,所以,他決定為她換一張無人能比的臉。
如今一切都快成功了,他很欣慰。煦兒,你是不是也會開心你的重生,這樣你就可以和小夜繼續在一起了。
割破手腕,汩汩黑血從裏面不決堤的流了出來。瞧着那留下的痕跡,血留殷漠然不動。
等到黑血放到恰當之際,她便選擇吸收天地之氣來恢複她的法力。這便是毀天滅地的一種做法,上天是不會允許她這麽做的。可這對于血留殷來講,又有何妨?
不知不覺間,地上已經流淌了一地的黑血了,血留殷看準了時機,擡手引來了猩紅血雲,天地萬物間的生氣皆彙聚于此,屆時大地開始顫抖着,陸地上的人都驚恐萬狀。
瞧着那片血紅的烏雲,一道道亮光醞釀着劈下,趕來的越君心裏頓感不妙。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明明還是白天,卻如同夜晚一般。
震耳欲聾的雷聲與撕裂天際的閃電吓哭了正在襁褓之中的嬰兒,那混雜着眼淚的哭聲不止一處響起,各家都是,有人還鎮靜望着天邊的暗色,其實內心是害怕的。
這個混元大地陷入了一場難以言喻的恐懼之中。地面在裂開,天空也好似逐漸壓了下來,讓每一個人都覺得難以呼吸。人們一度懷疑,天地是否又要合起來了,就像盤古開天地之前那般,無人生存。
越君被夙夜攔在了門口。夙夜有注意到這天的變化,也知道這一切的原因,他只是詫異血留殷竟有毀滅天地的力量。不過這也不能阻止他複活他的煦兒。
攔住眼前之人,阻止他去阻止血留殷,一切便好,借助天地的力量将血留殷打得重傷,他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取得她的臉皮了。
“讓開!”
越君低低的怒吼一聲,他的手指攢緊。若不是神仙不得在房間傷害凡人,不然他可以直接不顧此人闖進去。
“我竟沒料到,你是一仙人,怪不得我看你筋骨與凡人相比,更強硬的很呢。”
夙夜一如既往的揚唇噙笑,他仿佛是一道銅牆鐵壁一般立于門前,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開放越君進去。
“你以為,本君當真不敢動你?”
越君素眸頭一回有了寒氣的侵襲,對于眼前之人,他并非會選擇一度隐忍。在之前使用法術之際,他私自下凡之事就應當被越帝得知,如今傷了一個凡人,不過是欲加之罪罷了。
“就算是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讓開。”
越君最後還是一掌将夙夜打飛撞在了牆上。此時夙夜才知道原來凡人與仙人之間的差距是如此之大,仙人的小小一掌,便足以要來他的命。他已經無力再去阻攔他了,也就是說明,他救不了他的煦兒了。
夙夜咳出一口血,隐隐的笑聲響起。他當初傷了他,也算是還回來了吧。如此便好,他可以安心的随他的煦兒一同去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煦兒能不能原諒他當初未有及時趕回來救她……他想,應該是不能原諒的罷。
或許,她可能已經不記得自己了,也不會等他了……
蓄勢已久的一道雷,在越君找到血留殷之時,剛好劈下。那道白色的光直直的對着那紅色身影劈去。越君呼吸一滞不容得他多想便以極快的速度閃了過去将她擁住打斷了她的動作,只是他已經來不及躲那道雷了,只能生生的挨下。
血留殷瞧着忽然間跳出來替她擋雷的人,心裏有些震驚。她紅唇微張眼裏滿是疑惑與詫異。她最不看好的穆元氏之人,竟為她擋雷……為何?他為何要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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