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什麽翩翩貴公子,就是個……
走廊很安靜,燈打在白斯喬身上,光線柔和。
不過一個星期沒見,林漾已經覺得對方身上壓人的氣場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你別亂說,什麽男人的味道,”話雖如此,她還是下意識側頭嗅了嗅自己的衣服,除了一點酒味,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今晚劇組聚餐吃燒烤,別人敬酒總不能一點都不喝吧?”
白斯喬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她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心裏的忐忑只增不減。
半晌後,白斯喬才開口:“那個溫洛抱你也是聚餐必須做的事?”
林漾愕然。
“他的懷抱舒服嗎?”
“他比我有感覺嗎?”
?
這人發哪門子瘋?
第六感告訴她,現在的白斯喬就是個火、藥桶,要是哪句話不對勁,他很可能直接拉着她到所有人面前宣布二人關系。
硬碰硬,她必輸無疑。
“今天是我死了,溫洛入戲太深,所以我安慰他一下,後面都是櫻櫻姐開導他。”林漾語氣相當小心,嗓音裏甚至故意帶了點撒嬌的感覺。
白斯喬總算擡起頭,他的眼神有些古怪:“說清楚點,是你演的角色死了。”
林漾有時候真的摸不清這個男人的腦回路,他的關注點好像總是歪得可以。
“是是,反正就是同事間的正常交流,”見對方的表情好像緩和了些,她伸手推了推白斯喬,“你能放開我嗎,這裏随時有人來。”
“林漾,”白斯喬盯着她,勾了勾嘴角,笑容溫柔卻沒半分溫度,“我看起來很好糊弄?”
他一露出這種笑,就肯定沒好事發生。
林漾幾乎連呼吸要停住,她徒勞的往後縮,冰冷粗糙的牆面蹭着她後頸的皮膚,麻裏有微微的疼。
白斯喬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就像最有狡詐的獵人,故意耐心等着獵物自亂陣腳後一擊而中。
林漾喉嚨發緊,繃着神經等待他的宣判。
“還是那麽喜歡吃糖。”白斯喬冷不丁說。
話題突然改變,讓林漾的思路一時沒跟上,只能乖乖順着他的視線往下滑,最後落在自己左手拿着的棒棒糖上。
剛才事出突然,不得不拿在手裏,現在曲着胳膊舉在身側,看起來格外違和。
半透明的圓糖立在小棍上,在燈下泛着微微的水光,看起來格外剔透。
白斯喬俯下身——
在林漾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按着她的手腕,把糖湊到自己嘴邊。
白斯喬沒有把糖整個放進嘴裏,只是很慢的用唇碰了碰,又勾着側面舔舐,淡紅色的舌尖在唇齒間若隐若現,走廊很安靜,他故意弄出的吮吸聲顯得格外的明顯。
“白斯喬你……”林漾聽着那容易讓人誤會的水聲臉皮發燙,卻在和對方四目相對時話音盡失。
他微微躬着身,側頭看着她,淺棕的瞳仁裏映出她的臉,眼尾溫柔的線條像是無聲勒緊她的弦,一圈一圈的,優雅的封緘她的呼吸。
誰能想到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顆,西裝挺拔整齊,目光自矜而傲慢,人前只愛喝清淡茶水的天之驕子,居然光憑一根糖,就勾起她腦中關于兩人一次又一次翻雲覆雨的記憶。
“桃子的味道……很甜……”
男人喑啞緩慢的話語擦過她的耳廓,歧義性極強,但林漾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突然想起那次白斯喬帶她去紅滄江邊,那雙骨相和皮相都完美無比的手握着她的腳踝,半跪在身前自上而下的看她的畫面。
白斯喬衣冠楚楚,語氣平和冷靜,跟她說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情緒,但當時她的腦子裏卻出現了不應該有的畫面。
林漾在瞬間突然驚覺,那時欲念纏身的不是她,而是白斯喬。
可他故意裝出無欲無求的樣子,暗地裏引誘暗示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直到深陷泥沼。
然後還要惺惺作态的告訴她,瞧瞧,是你先起的頭。
“這時候你還走神?”
白斯喬看出她的怔忪,目光愈發冰冷,他一手掐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
“在想誰,溫洛?”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林漾一手拽着對方的袖子,瞪大了雙眼。
似有若無的甜順着對方的舌尖鑽進她的口腔,白桃味的,有種熟悉的味道,但又多了些兇戾、蠻橫的氣息。
她估計這輩子再吃這個味道的糖,都要想起今夜白斯喬在走廊裏的這一幕了。
白斯喬的吻來得兇猛,攻勢一波接一波也不管她受不受得了。
林漾隐約感覺到大腿外側被對方不緊不慢的撫過,帶過一串火花,咬得她發麻。
在這種地方?
他瘋了嗎?!
林漾一只手抵在白斯喬胸前,但她的力量根本是車水杯薪,白斯喬連動都沒動一下。
她心驚肉跳,進退不得,只能被動承受他給予的所有。
如果恰好有人從房間裏出來——
叮。
遠處電梯門打開發出清脆提示音,還有說話聲,有人從裏面出來了。
林漾掙紮得更厲害了。
“……嗯,明天拍花絮其實還好,梁導的意思是花絮也很重要,不是說随便打鬧一下就完事那種。”
是萬櫻!
林漾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萬櫻的房間就在她旁邊,聽她的聲音,分明是在向這邊走,她肯定是要到這邊來的,只要她拐個彎……
“我聽說明天那地方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游客去的,好像是幾十年前獵戶的路,會不會有點危險啊?萬一路上遇到什麽豹子狼之類的,分分鐘變成荒野逃生游戲。”
不止萬櫻,還有溫洛。
林漾吓得幾乎站都站不穩了,她現在和白斯喬糾纏在一起的動作,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們什麽關系了。
松開,白斯喬。
她用眼神示意,男人卻只是垂着眸,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繼續掠奪着她的空氣。
腳步聲和說話聲愈發逼近。
到拐角了。
拐彎了。
“還想見豹子啊?是不是想太多了,野生松鼠能近距離見着就不錯了——”
萬櫻走到自己房門前,往旁邊側耳聽了一下,狐疑的盯着那扇關上的門:“我剛剛好像聽見漾漾的房門才關上,是我幻覺嗎?”
昏暗的房間安靜無比,只有兩個人混在一起的心跳聲,還有交纏的呼吸。
“聽錯了吧,”溫洛說,“她不是早就回房間了嗎?”
“可我剛剛拐彎的時候好像是聽見了房卡開門的聲音。”
林漾靠在牆上,抓着白斯喬衣袖的手指微微發着抖,一種劫後餘生的脫力感後知後覺自下而上蔓延。
白斯喬伸手把房卡插在她耳側的卡槽內,滿意的側頭看她眼中因為慌亂和情動溢出的淚水,看她唇邊被自己舔舐過的水漬。
房門外的說話聲不算很清晰,但聽個囫囵也足夠了。
他低低的笑了聲,又親了親她的嘴角。
林漾被他的笑聲激得臉頰發燒,那顆心好像要直接穿膛而出,她擡頭瞪着白斯喬:“你瘋了嗎,要是剛剛差一點,他們就看見了!”
在萬櫻和溫洛拐過來的最後一秒,白斯喬用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她兜裏摸出的房卡刷開了房門,擁着她進了房間。
荒唐的是,即使在那種情況下,他還吻着她不放。
“所以最後看見了嗎?”白斯喬漫不經心的用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唇瓣,“你要是聲音再大一點,他倆就聽見了。”
林漾的後背才剛離開牆,又被他抵着下颚摁了回去。
她被困在逼兀的情、欲裏,看着男人淺棕色漂亮眼眸,想起年少時聽過的許多關于白斯喬的流言,諸如他不是善茬,千萬千萬不要招惹他。
那時候她根本不在意,這個哥哥有一雙澄澈見底的眼睛,文質彬彬的青年笑起來總是溫柔又好脾氣,怎麽可能是壞人。
現在她終于後悔了,可白斯喬織的網,已經密密的把她攏住了。
“又跟我鬧脾氣呢,嗯?”白斯喬的嗓音沉下來時總是格外磨人,就像羽毛不緊不慢的撓着人心。
“你不要太過分,”林漾瞪着他,“我也是有自己空間的。”
“過分的人是誰,”白斯喬嗤笑,“是誰一聲不吭就拖着行李走了?”
林漾:“我去什麽地方,你不是都能查到嗎,我沒跟你說來萬河谷,你不是也知道了嗎?連我的房號都一清二楚,還需要我說什麽?”
“我能查到跟你自己主動跟我說,那是兩碼事。”
林漾覺得這個人實在是不可理喻,她忍了忍,勉強壓低聲線:“你來做什麽?”
叮咚。
房間門鈴突然響起。
林漾愣了愣,往門上貓眼湊過去,這回白斯喬沒攔着她,懶洋洋的靠到一邊。
門外是萬櫻和溫洛。
“漾漾就一個人,應該沒有再出去吧?怎麽不來開門。”
“可能沒聽見,或者洗澡去了吧?”
林漾毫不猶豫拉着白斯喬往裏走。
門鈴又響了幾聲,說話聲也消失了。
“就這麽晾着你的同事真的好嗎?”白斯喬被按在沙發上,看起來心情倒是不錯,拉着她的手,“說不定有什麽重要的事,不如開門讓他們進來。”
“我瘋了才會開門。”林漾沒好氣的甩他的手,沒甩開,反而又被他一用力拉到大腿坐下。
經驗證明白斯喬吃軟不吃硬,只要不逆着他的意思,就不至于讓他心血來潮做些根本無法預測的事。
林漾認命似的放棄掙紮,任由白斯喬捏着她的下巴,順着往下又親又啃。
白斯喬這個人,在人前裝得有多清寡,人後就有多重欲,西裝外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脫掉了,領帶也扯得松松垮垮。
什麽翩翩貴公子,就是個斯文敗類,萬櫻嘴裏說的大尾巴狼,恐怕就是以他為典型的。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也不用說了。
林漾唯一慶幸的是今天她殺青了,明天沒什麽重要的東西要拍攝,不然腰酸背痛怕是沒辦法好好完成拍攝任務。
她坐着坐着,感覺越來越硌得難受,下意識想往旁邊挪點位置,白斯喬卻誤會她要逃,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胳膊。
“!”
又鈍又劇烈的痛意從對方摁着的地方瞬間傳遍全身,冷汗炸得整個後背都顫了顫。
聽見林漾的倒抽氣,白斯喬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他松開手:“讓我看看。”
疼痛讓林漾的神智恢複清明,她站起來,往後退了半步:“沒事,就是今天拍戲時撞了一下。”
“要是沒事,你剛才被我捏一捏至于整個人都發抖了?”白斯喬的話說得毫不客氣,“你不脫是等我動手嗎?”
林漾抿着嘴,慢慢解開扣子,她肩膀的肌膚幹淨白皙,光照下有種淡淡的粉,然而衣服滑落後,露出的右臂上卻有一片不小的淤青,被奶白的肌膚襯得格外觸目驚心。
白斯喬眉頭皺了起來,輕握着她的手臂看了幾眼,轉身從桌上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真不用塗藥,過幾天就好了,就是點淤血看着有點恐怖,”林漾想碰那片淤青,又下不了手,“阿淵以前跟人打架也弄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啊,現在不都好了。”
“他打完架全是你上的藥?都傷在哪裏?”白斯喬眯了眯眼。
什麽叫禍從口出,這就叫禍從口出。
林漾正想解釋,白斯喬卻一手捏住她的後頸:“去洗澡,等會給你上藥。”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也沒有要追問她以前幫時淵上藥的意思,林漾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
剛從浴室出來,林漾就聞到淡淡的煙草味,她擦着頭發望向陽臺。
白斯喬側靠在欄杆上,嘴裏咬着煙,在昏暗中有煙霧袅袅升起,随着他吞吐的動作,煙頭的火光明明暗暗,映在他的眼中。
聽見聲音,白斯喬轉過頭,摘了領結的襯衫松松的解開上面的兩顆扣子,他的肩腰比例很好,在襯衫的包裹下有種難以言喻的欲感。
林漾年少時就知道白斯喬是有煙瘾的,只是在她面前,他好像刻意不碰而已。
白斯喬掐滅了煙走進來,從床上撈起一件外套遞給她:“夜晚風大,穿這麽少也不怕凍着。”
他的語氣平和,讓林漾有一瞬間生出些二人的關系還跟當年一樣的錯覺,她飛快的低下頭,掩飾眼裏的複雜情緒。
“說脫衣服的人是你,說穿上的也是你,等會你要給我隔空上藥嗎?”
白斯喬沉默了一會,嗤笑道:“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還敢嗆我了。”
正說着話,門外響起鈴聲。
林漾估摸着應該是白斯喬剛才讓酒店侍應生送來的藥酒,她把白斯喬按坐在床上:“我去開門。”
她從卧室走出,經過客廳,果然感受到風吹過來還是有些涼意的,攏了攏外套後,看一眼貓眼。
果然是一個穿着制服的小哥,手裏提了個塑料袋。
她打開了房門——
“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殺青快樂!”
萬櫻提着大袋子,溫洛捧着蛋糕,興高采烈的沖她笑,侍應生小哥在一旁,很給面子的鼓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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