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我被前男友哥哥纏上了第 45 章 明明他看起來才像是害怕……

第44章 明明他看起來才像是害怕……

事發突然,林漾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像是攝像頭被撞倒,眼前的畫面颠倒瞬間身體重重跌落在泥坡上,連呼吸都被迫震得中止了片刻。楓葉破碎的聲音、枯枝被壓斷的聲音,布料撕裂的聲音,混合着湧進耳內。

世界好像成了一個滾動的大球分不清東西南北。

仿佛是本能,林漾在眼前閃過一個影子的時候伸出了手,身體墜着左邊手臂猛然繃緊,終于停下了身不由己的翻滾。

狠狠摩擦過粗糙樹幹的掌心火辣辣發疼,心跳鼓動着耳膜讓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右手拉着的萬櫻已經被吓壞了,在她底下小聲尖叫着。

“我們會沒事的。”林漾聽見自己的聲音顫得幾乎不成句,也不知道是跟萬櫻說,還是自我鼓勵。

劇組的應急小組準備充分,加上倆人沒有往下滑多少,很快就把她們拉了上來。

重新坐在地上,林漾脫力似的松開萬櫻,懼怕感後知後覺冒上來,她低頭遲鈍的盯着自己顫抖不已的雙手,一只掌心被粗糙的樹枝刮得血淋淋,和白皙的肌膚形成駭人的對比。

溫洛湊到她身旁,着急的問:“漾漾,你感覺怎麽樣?”

林漾恍若未聞。

剛剛她低下頭看萬櫻的時候,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分明看見長坡下雜木叢生,坡底交錯着無數枯枝碎石,如果就這麽滑下去,不是被橫生的樹木撞斷腰或者脖子,就是被枯枝碎石碾得渾身血肉模糊。

不死,也半殘。

人群裏忽然傳來騷動,白斯喬長腿邁了幾步就到了她跟前蹲下來,無視她身上的泥土灰塵,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別擋路。”

他看都沒看溫洛,直接擠開他走了出去。

熟悉的清冷香氣霎時籠罩着林漾,她來不及去思考到底來自誰,就下意識往對方懷裏縮了縮,身體上的疼痛和心靈上的恐懼交織着,盡管只是片刻之間發生的險事,也足以讓她筋疲力盡。

林漾把臉埋在對方的胸口,身體不受控的抖動着,淚水從緊閉的雙眼中溢出,無聲浸濕價格不菲的襯衣。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跟自己的死亡這麽靠近,原來人直面生死交點時恐懼感是這麽強的。

刺眼的陽光忽然消失了,一只手很慢的撫過林漾的後腦勺,貼在脊背上,把她輕輕按得更近自己的懷裏,偏高的溫度透過衣料清晰傳來。

林漾下意識擡起頭。

白斯喬垂眸看着她,往日就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膚看起來好像更沒有血色了,額上全是汗,嘴唇抿着,下颌線繃得很緊。

林漾目光往下移了些,忽然發現自己受了傷的左手剛剛因為害怕,下意識攥着白斯喬的襯衣,血跡和灰塵已經把他白色襯衫弄得一塌糊塗。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牙關還在打顫,根本組織不起一句完整的話。

“救護車很快來,你閉會兒眼。”白斯喬不由分說,把手掌覆上她的雙眼,他的語氣出奇的溫和,恍惚讓林漾想起以前的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聲音裏有極不明顯的異樣起伏。

如白斯喬所說,救護車來得很快。

林漾坐上救護車時腦子才又開始慢慢轉動:“櫻櫻姐呢?”

印象中萬櫻摔得好像比她還要慘些。

坐在旁邊的白斯喬看了她一眼:“都泥菩薩過河了,你還管其他人?”

萬河谷距離郁南市區并不算太遠,林漾一送進醫院就被拉着去做了全身檢查,萬幸的是,除了擦傷和淤青,沒有其它問題。

雖然掉下去過程過分驚險,但結果還是能接受的,林漾神經放松下來,直到被放在單人間的床上,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被白斯喬抱着走了一路,從而又想起剛剛在片場裏也是他把自己抱上救護車。

一來一去,她和劇組最大的投資商關系要說不清楚了。

“什麽怎麽辦,”白斯喬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看到就看到了,他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事已至此,再說什麽也改變不了事實,林漾也懶得糾結之後是不是要面臨一大堆問題,她換了個話題,“櫻櫻姐怎麽樣了?”

白斯喬拉了一張椅子坐到她的床邊:“不知道,沒問。”

有人敲了敲門。

姜承野表情凝重的走進來,跟林漾打了個招呼後,湊到白斯喬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林漾聽不清到底是在說什麽,只看見白斯喬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我出去一下。”白斯喬丢下一句話就往外走。

姜承野匆匆向林漾點了點頭就跟了上去。

沒過兩分鐘,病房門外又傳來敲門聲,林漾只當是姜承野又回來,喊了一聲進來。

然而門打開後,一襲白大褂讓她愣住了。

年輕的醫生也吃了一驚,盯着她看了幾秒:“林漾?”

“沈……”林漾張嘴,對方的名字卻卡在一半。

“沈周,”青年溫和的笑了笑,“你每次都不記得我名字。”

“啊對對,沈周。”林漾有些不好意思。

沈周是白一希為數不多非富二代好友,林漾跟他見過幾次面,青年是個自來熟,不凡的談吐和一雙含情狐貍眼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她總記不起對方名字的第二個字是周還是唐。

沈周放下托盤,輕握着她胳膊檢查:“怎麽弄得這麽狼狽?”

“拍戲摔的,”林漾沒解釋太多,想了想又補充,“我怕疼,你上藥的時候可以輕點兒嗎?”

“沒問題,我哄幼兒園的小朋友很有一手,”沈周撕開一包醫用棉簽,“之前聽說你跟一希分手,真的嗎?”

“是真的。”林漾盯着他用酒精浸濕醫用棉簽的動作,忽然有些緊張。

“有點意外,”沈周輕輕拉着她的手腕,“我還以為你們會走到結婚那一步。”

他頓了頓:“那你現在——”

嘎吱。

病房門被推開。

白斯喬放下手機,目光掃過林漾被握着的手,回到她身旁彎下腰:“晚上想吃什麽。”

這時候了,誰有心情想着吃。

“這是你的……新男朋友?”沈周看了白斯喬一眼,又望向林漾。

“嗯……”

白家人中秋節都看見她和白斯喬那樣了,現在再找些別的理由也沒什麽意義。

白斯喬淡淡看他一眼,根本沒打算開口。

沈周笑了笑,不再說話。

“好疼!你輕點呀。”

林漾對痛覺感知度比常人要敏銳點,翻了皮的手掌心接觸到沾了酒精的棉簽,痛意細細密密咬噬傷口。

她的後背冷汗炸起,簌簌的跟着消毒的動作一抖一抖,沒有受傷的右手一下子抓緊了床單。

白斯喬好像很輕的嘆了聲。

下一秒,林漾後背貼上一片溫熱,白斯喬把她圈在懷裏,又從後面伸出手臂,慢慢掰開她握拳的右手,然後用自己的手扣住她的五根手指。

剩下的手往前,用指尖在掌心傷口附近極輕的劃着。

林漾心裏猛然跳了兩下,她轉過頭時嘴唇不小心擦到白斯喬的臉頰,後者表情平靜,似乎感受不到。

“這樣會好受點。”他低聲說,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臉。

傷口附近癢癢的,痛意似乎真的減輕了一些。

掌心的傷因為林漾在滾落的時候強行用手握着樹幹,是最嚴重的的,胳膊和腿上也有範圍大小不一的擦痕。

上完藥後,林漾覺得自己就像個破舊的布娃娃,一塊紗布就是一個補丁,渾身上下都是藥酒的味道。

白斯喬的手機又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皺着眉推門出去。

“注意傷口不要沾水,防止發炎,”沈周囑咐了幾句後,停頓了一會,“林漾,我本來不想多話的,不過你确定用這種方法報複白一希是好嗎?”

林漾愣了一下:“什麽?”

“白斯喬,”沈周直起身,向門外擡了擡下巴,“我知道他是一希的哥哥。”

“縱然白一希有什麽錯,白斯喬也不是一個好的戀愛對象,你值得更好。”

他還想說什麽,門又被打開了,白斯喬的臉色沉得幾乎能滴出水。

沈周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端起托盤就往門外走,跟白斯喬擦肩而過時,他微微側頭看了白斯喬一眼。

後者視若無睹,徑自往林漾身邊走。

“劇組那邊說,距離你們剛剛滾落點再往前不到十米,有一個大型的捕獸夾。”

門關上後,白斯喬開口,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不太想提起這個話題。

林漾怔了怔,看向對方遞過來的手機。

金紅色落葉中,一個碩大的捕獸夾大張着嘴躺在地上,尖刺上鏽跡斑斑,看起來已經有一定的年頭了。

林漾還是第一次碰見真的捕獸夾,之前只在網絡上見過視頻科普,一根粗大的牛腿骨掉落在捕獸夾中,直接被上面的刺穿透了。

今天萬櫻跑在她前面,如果她踩到了這個巨型夾子,一條腿肯定直接粉碎性骨折,別說剩下的劇情拍不了,以後的演藝生涯恐怕都要斷送了,再看利齒上的鐵鏽,搞不好還會得破傷風,連性命都受影響。

林漾後怕中又慶幸自己剛好拉住了萬櫻,雖然說後來倆人站不穩摔了一跤,但擦傷也比斷腳好太多了。

白斯喬似乎把她的沉默誤會成害怕,幹脆坐下攬過她的腰,貼着她的臉頰,哄小孩子似的低語:“好了,我在這兒,別怕。”

他的表情陰郁,滿身戾氣,說出來的話卻溫柔得不像樣。

白斯喬打了電話回來後整個人狀态有些古怪,明明他看起來才像是害怕的人。

“我就是反應快,看到有東西在前面反光趕緊拉住櫻櫻姐,這個夾子在這裏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也算我們運氣好,發現得及時……”

“你在說什麽?”

白斯喬眉頭緊皺,打斷了她的話。

“早上拍攝前,場地組已經從頭到尾仔細檢查過,梁德義親自跟去看的,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下午,這個東西出現了。”

“在你掉下去的地方,抹了厚厚的果漿,只要踩上去就會打滑。”

說到最後,他沉默半晌,胸膛明顯起伏兩下後才聲音幹澀低沉的開口,似乎相當難把結論講出來。

“那個人,就沖着要你的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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